第 15 章 第十五章 皓腕红绳(2 / 2)

太女 月下卖刀郎 2652 字 2023-11-26

“这样啊……”风临若有所思道,“吾听闻她颇有才华,不成想却是这样的性子。”

“她是挺有才的,年纪轻轻中了解元,被裕昌书院收了培养,预备参加明年的会试呢。”

风临一惊:“被裕昌收了?那确实了不起。”

宁歆还欲在说些什么,夫子从门外走进。二人连忙起身行礼,收了话头。

另一边,子徽仪此刻正端坐于椅上,对着风依云大眼瞪小眼。

这风依云不过五岁,脸却冷得像块冰,没有半点表情不说,眼睛里也黯淡一片。小小的孩子就坐在那一动不动,从子徽仪进门到现在只吐了两个字:“请坐”。

殿内沉寂一片,连仆人也默不作声。子徽仪微微抿了杯中的茶,绞尽脑汁思考如何打开话题。

他道:“您平日里这个时间,都在做些什么呢?”

风依云冷冷道:“坐着。”

“哈哈……看不出您年纪虽小,心性却很沉稳。”子徽仪微笑着胡说八道,接着问:“小人是奉命入宫做您的陪读,但您今日好像并无课……”

“那你可以回去了。”风依云道。

“小人不是这个意思,”子徽仪解释道,“小人只是想问问,您无课的时候都做些什么,是否需要我陪您一同完成?毕竟这是我与您第一日见面,什么都没能帮到您,就这样回慈安宫,心里也有不安。”

风依云闻言,慢慢起身说:“好吧,随你。”说完也不管子徽仪跟没跟上,自顾自往门外走去。一路上悠悠去了慈安宫请安,再悠悠逛回来,实在无聊的很。

子徽仪跟在他身后默默观察,发现了点异样,这风依云出行无轿辇不说,走路还十分缓慢,抬脚间总是透着虚浮。他正纳闷着,前方的风依云忽然脚步一歪,直直朝地上摔去。

“殿下小心!”子徽仪飞快拉住他的胳膊,使劲将他拉回身。风依云没有道谢,只是眉头皱的厉害,眼神扫过子徽仪握住的胳膊。

子徽仪刚想行礼道歉,忽然发现,他的眼色好像不是不满,更像是吃痛的表情。子徽仪接着收回手的动作,用指尖轻轻将风依云的衣袖往上拉起,几道青紫色的瘀痕赫然跳入眼帘。

还未容子徽仪错愕几秒,风依云便飞快地抽回胳膊,抬手狠狠给了子徽仪一个耳光。这耳光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得他脸颊立时红了一片。

子徽仪恭恭敬敬抬手,对风依云行了一礼,神色间没有半分不悦,朗声道:“是小人失礼了,望殿下大人大量,莫要怪罪。”风依云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快步回宫,子徽仪略一迟疑,想想自己不过去,又能去哪呢?叹了口气,还是跟了上去。

风依云回到自己的房间,恶狠狠地瞪着他:“方才……你什么也没有看见!”说完便将房门狠狠关上,子徽仪对着门行礼道:“是,请殿下放心,小人必定守口如瓶。”

“你说什么?”风临盯着在栖梧宫路前堵自己的子徽仪,“他胳膊有伤?”

“是的殿下,小人亲眼所见。”子徽仪表情平和,语调轻柔,脸上没有丝毫背信的负罪感。

风临低声道:“照你的说法,伤的还不轻……这可真是奇怪,他毕竟是皇子,这宫中又有几人能如此伤他呢?”

她思索她的,子徽仪早溜神到别的地方去了,他注视着风临发髻上的蝴蝶步摇,看步摇随她动作一晃一晃,傻乐半天。

宁歆站的远远的,跟身旁的白苏伸手说:“瓜子给我一点。”白苏有些不情愿从手中匀了几粒给她,道:“今天没带太多,您省着点吃。”

“真是小气。”宁歆翻了个白眼,“你说他俩在聊什么?”

“不知道。”

宁歆看了看四周,悄声说:“我看这小子八成对云逸有意思。”

白苏边嗑瓜子边回:“大胆些,十成。”

“你说云逸对他有没有意思?”

白苏听了这话叹气道:“有没有意思,殿下又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宁歆听了这扫兴的话颇为不满:“那你还嗑瓜子,看得这么起劲!”

“哎别说话了,专心看。”

听到熟悉的瓜子声,风临面带微笑地转过头去,果然看到宁歆白苏在那八卦。她给了这俩人一个眼神杀,转过头接着和子徽仪说话:“这件事多谢你了。”

子徽仪轻轻摇头:“不妨事的,殿下。小人倒是有一个疑问,不知当不当问……”

“你且说。”

“那风依云殿下长得,同皇夫殿下实在是太像了。”子徽仪压低了声音,轻轻道出。风临倒不太在意,说:“你猜的不错,这满宫里没几个人看不出,也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子徽仪点点头,没再继续问。风临抬头注意到他脸颊不自然的红肿,问:“你的脸怎么了?”

他轻轻用手遮掩了一下,道:“急着来见您,不小心撞到树了。”

“你被谁打了?”

“没有,小人刚刚入宫,还没来得及得罪谁呢。”

见他如此回答,风临也不多问,嘱咐了几句注意休息,便进栖梧宫去了。宁歆后脚跟进来,问她:“唠这么久,都聊些什么呢?”

风临微笑着递给她一杯茶,说:“不过是些无聊的琐事,男孩子家,就是麻烦。”

宁歆听了一副“我懂我懂”的表情,不再追问。风临心想你懂个屁。子徽仪对她说的这件事,不方便对旁人讲,只能糊弄过去。她拿着茶杯细细思量,还是决定和长姐商量一下,暂时不告诉父亲。

拿定主意,她便起身往东宫走,顺道送宁歆出宫。俩人坐在轿辇上聊的正欢,忽听轿外一侧人声嘈杂,言语之间很是不雅。

宫内自有宫内的规矩,皇夫理事多年,少有这样的事,今日也不知是怎得,如此不成体统。风临皱着眉掀开帘子,白苏立刻会意,示意轿辇停下。

“怎么回事?”

这群人吵得正欢,见有人插嘴刚想驳一句,看清了来者何人,赶忙行礼道:“拜见定安王殿下。”

白苏上前两步呵道:“一群糊涂的东西,在宫里做事也这样不成体统!扰了殿下清净!还不快交代,到底为的什么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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