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恭定亲王(2 / 2)

太女 月下卖刀郎 3047 字 2023-11-26

荣恒威道:“把那物什抬上来!”

几人赶忙起身将那东西搬到荣恒威面前桌上,荣恒威怒气冲冲地抓着金石榴整个翻过来,一寸一寸地用目光搜寻,终于在盆栽底部寻到了一行小字:

此地距我等仅八百里,再勉再励。

“混账!!”荣恒威狠命将石榴撇到地上,大骂一声,然而紧接着,一股凉意慢慢攀上后背。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凝住,竟连怒也忘了继续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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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府后,立时便有人上前来禀:“殿下,有位客人登门拜访——”

风临有些厌烦道:“又是谁?”

“是位名为月惊时的人,称是您的姻亲。我们让她入前府会客厅候着了。”

“哦。”风临脸色稍有缓和,“她何时来的?”

“回殿下,那人在您出府后不久便来了,一直等到现在。”

“嗯。”风临问清所在便直奔而去。路上她唤人问乐柏去向,听闻还未回来,不由蹙眉,派了人再去问。

及至会客之堂,门扉一启,风临便望见一位翩翩佳人立于堂中,其人抬眸望来,手中洒金绘梅扇啪地一收。

荷颜婉婉笑语长,神含秀,目清扬,袅袅聘婷扇漪香,闲花韵,柳腰身。

风临观其风姿气度,便知不凡,只是面上平静,走进来道:“女郎如何称呼。”

那女郎执扇一揖,颇具风度地说:“下官月惊时,字映雪,今年十九,兰陵人士,在家中行二。殿下可随意称呼。”

风临道:“名为哪两个字?”

月惊时笑道:“兔园标物序,惊时最是梅。”[1]

风临微愣:“惊动时节之惊时?”

月惊时道:“正是。”

风临表情有些微妙,片刻后道:“你们家起名可真是大啊。”

月惊时笑吟吟说:“家母志高。”

风临道:“本该孤先去拜访的,不想你快一步登门,倒显得孤失礼了。”

月惊时道:“此后我等为殿下效力,理应是臣拜见。”

风临没在这个话上同她多言,道:“你是由孤父亲引见的,孤自然高看你一眼。只是当日事忙,未及细论,你如何得父亲青眼的,孤不大详细。”

月惊时立刻回道:“是当日安陵路祭,臣小弟曾于少时见过殿下一面,念念不忘,心中伤怀,而臣家中亦感怀于殿下事迹,故而决定来京中设棚路祭。

慕大人当时正巧路过,其属下于臣家祭棚中讨了口茶,话语间知悉了臣家来历,后来她公务上有处案子地及兰陵,臣家多有相助,如此这般,一来二去便有了联系。”

“后来慕大人听闻陛下有为殿下择偶之意,便说与臣,臣思及家中小弟,遂开口央情,请慕大人荐于皇夫面前。皇夫殿下细细考量后,觉得臣家尚可,这才有了后来宫宴之上的一段姻缘。”

她说得娓娓动听,不甚露骨,但关窍处却是一个不落,尽数点明了。

见所言与自己猜测差不离,风临嗯了一声,道:“既如此,想来你应知晓与孤结姻意味着什么。”

月惊时深深作揖道:“臣家甘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你若言行一致,孤必不会亏待你们。”

风临淡淡道:“你家所在很好,孤会给你一笔钱款,回去后设法将城门处要员换成我们的人。”

月惊时道:“臣自当效力,无须殿下费资。”

风临浅笑道:“越无所欲,所图越大。”

月惊时忙道:“臣绝无……”

风临噙笑抬手:“卿勿慌。才高者志远,怀璧者傲庸。孤不是不能容人的人,若卿真有怀璧之才,孤岂能不全卿鸿鹄高志,予一场富贵。”

月惊时面色由惊转喜,当即下拜:“臣叩谢殿下!”

风临道:“现在谢为时尚早,将此话留待日后吧。”

走前,月惊时踌躇着,似有话要说。风临直言道:“卿有话便讲。”

月惊时叹了口气,道:“说出来只怕殿下笑话,可到底还是按不下……殿下,臣明白当夜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为了给殿下在后府中添个帮手,制衡他们。虽是如此,虽是如此……但臣的弟弟的确是对您有份真情在的!不敢求殿下如何看重他,只愿殿下看在他是远嫁来的份上,怜惜他一点,不要斥骂他。”

她说得那样可怜,风临怎会不应:“……孤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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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完月惊时,风临往文轩阁走,路上乐柏急匆匆奔来,就地跪下复命道:“殿下,属下快马急去,得知后队久未入城乃是遇到了麻烦。虎贲军不肯放,说是带的兵器太多,恐生不利,将人挡在京外了。”

白青季已补好了觉,刚来风临身边,听到后在一旁骂骂咧咧。

“虎贲军……”风临口里念了一遍,寒笑道,“她们总和吾过不去呢。”

白青季脸也沉下来:“殿下,如何?”

“不忙。”风临淡笑道,“乐柏,你择个伶俐人,乔装一番,替孤给荣将军送份礼。”

乐柏应下,起身上前,风临附耳低语几句,乐柏神色微异,即刻便去落实了。

风临继续行去,至到了文轩阁,发现银川早在外候了多时,便一同唤进去。待风临落了座,银川立刻同身后女侍一齐,掏出一小摞聘礼文册。

风临抬手抓起,展开飞速阅览。一旁烛火静静燃烧,灯罩上琉璃棠花透下一片脂色淡光。风临看的速度很快,不多时,棠花灯下就垒起了文楼。

待最后一份看完,风临直勾勾盯着礼单,忽然问:“东珠呢?”

“什么?”

“东珠。”风临道,“我父亲凤冠上的东珠。为何不见?”

银川迅速回想,发现自己汇出的聘礼礼单上的确没有东珠。

风临抓着礼单低低念着,脸完全地没入阴影之中,絮絮念道“:他没有还。他赖下了。”

她像是找到了什么绝妙的理由,两只眼睛异光闪动,突然抓住礼单笑道:“他居然把东珠赖下了,这不行,孤要去拿回来。来人,备车!”

白青季呆道:“啊?现在吗?”

“就现在,快去。”说着风临转身就往映辉殿方向走,“孤去换身衣服。”

白青季发自肺腑地劝道:“殿下,别找事了,睡点觉吧!”

风临道:“少废话,快备车。”

好说歹说,白青季到底还是没拦住风临,她哪里能说得过风临,到最后还是跟着一起去了。

白青季越想越觉得殿下像犯病了,走之前抓着属下龇牙咧嘴道:“秋医官到底什么时候来,再派快马去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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