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蝶落枝,寒星入画,屋外寒风乍起,将窗扇吹的啪啪作响。
叶昭榆一把拉过被子裹在头上,努力平息心中的怒火,不断的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不生气不生气,寄人篱下,寄人篱下,忍一忍就过去了。
结果越想越气,她一把掀了被子坐起来,朝着床上的人大喊,“本郡主凭什么要睡你床下!你不要欺人太甚!”
刚刚就寝时,摩那娄诘叫人在他床下铺了个地铺,要求她在此入睡。
她当时就炸了,我,大盛郡主,你让我睡你脚下,我还要不要面儿了!
于是奋起反抗,结果被他连人带鞋塞进了被子里。
金丝在被子外缠成了一个蛹,现在好不容易才挣脱出来。
摩那娄诘睁开眼睛,侧过身,撑着下巴看向床下。
黑色绸衣松散,露出锁骨处的一颗红痣,妖冶十足,与一双满眼火星子的眼睛对上,顿时弯了弯唇。
“本少主夜夜被人惊扰,从未睡过一次好觉,特请郡主在此相护,今夜我定能安然入睡。”
谁那么想不开,夜夜都要来他这里报到。
是觉得咱们少主是地府二把手,从他这里去阎罗殿,阎王看在他二弟的面子上,投胎时让他插个队?
叶昭榆目光在他白皙的锁骨上流连,微微压了压视线,刻意咬着字音,“你就不怕……”
“怕什么?”
摩那娄诘撩起目光看着她,一派有恃无恐。
叶昭榆语气晦暗,“你别忘了,我是个正常女子。”
摩那娄诘微眯起眼睛看她,“能说出此话,你让本少主怎么相信你是个正常女子?”
叶昭榆一下噎住,是她哪一步做错了,这怎么和她想象的不一样?
她看书里面都是这么警告美人的,美人一下就有了危机感,连忙将人赶出房间,怕对方兽性大发,对自己动手动脚。
这少主怎么不按套路走?
摩那娄诘不欲与她拉扯下去,摆了摆手,“歇吧,劳驾郡主今夜护着本少主点。”
叶昭榆木着脸,直直地看着他,指了指自己,“我多大的脸,才能接下保护您的活?”
要真有人越过少主殿的层层守卫杀到这里,她肯定第一个被炮灰了,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摩那娄诘躺回原位,墨发散在锦被中,每一根发丝都透露着困倦,让人无端生出几分想哄他入睡的心思。
他眼眸惺忪,嗓音倦怠,“郡主安心歇着,护不护的住,你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
叶昭榆嘴角一抽,她自己的实力她能没点逼数?
看着将要入睡的人,她微微抬起下巴,不服气道:“要是我就不睡这呢?”
“那你就去床底躺好。”
叶昭榆:“……”好狠一男的。
屋外的寒风刮的呼呼作响,带着几分摧枯拉朽之势,像是要将房顶掀翻。
叶昭榆不停的睡睡醒醒,最后无奈的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屁股和腰,地板又硬又冷,硌的她浑身疼。
她目光幽幽地看着床上气息平稳的人,面容沉静,像是最缓最清澈的溪流,让人不禁想鞠一捧品尝。
她手脚并用地向床爬去,冷笑一声,都是人,凭什么她要睡地板,她也要睡床!
她敛了敛气息,慢慢爬上了床,看着里面大片大片的空位,抬起一只脚,双手撑在摩那娄诘肩侧,屏住呼吸,一边做心理建设,一边试探性的放脚。
一只脚成功过去,她勾起嘴角,哎,就是这样。
正准备翻身进去,一低头,便与一双目光危险的眼眸对上。
她嘴角的笑一僵,默了片刻,盯着身下寒光乍现的眼眸,抿了抿唇,“这下你总该相信,我是个正常女子了吧……啊!”
她被一道内力掀下了床,砸在地上,顿时捂着屁股惨叫一声。
摩那娄诘屈腿坐在床上,冷白的皮肤在月光下泛着幽幽冷感,目光审视的看着她,声线暗哑,“郡主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叶昭榆捂着屁股含泪开口,“承让了承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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