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一过,初春来临。
陛下待在止夷山下的新房待产,朝政之事全权交由小谢公子打理。
随着月份越来越大,身边之人也越来越焦灼,生怕她出一点岔子。
“不是,你们紧张作甚,生孩子的是我,又不是你们。”
叶昭榆靠在宽大的胸膛上,任由身后之人为她揉捏着浮肿的小腿,看了一眼从边境赶回来,坐立难安的叶问荆与丹娘,顿时哭笑不得。
叶问荆看她一眼,随后又瞪了一眼她身后的人,冷哼一声。
“这一胎生完,你休想让阿榆再生第二胎。”
摩那娄诘接过司葵递来的药膏,在掌中化开搓热之后再去揉她的腿。
闻言,掀起眼帘看他一眼,无比赞同地点了点头。
“不会有第二胎。”
就这一胎,便令他心惊胆寒,怎可再来一次。
丹娘见他表态,神情认真,不似作假,顿时朝他竖起大拇指。
“真男人!”
那迦坐在一旁,看着屋内之人的反应,无奈地摇摇头,随后抬手将安胎的药草点燃放入炉中,细白的烟袅袅升起,淡淡的草药味顿时在屋内散开。
“陛下这胎安的极好,大家不必如此忧心。”
叶问荆眉头一拧,看他一眼,扬声开口。
“听闻女子生产都要去掉半条命,这还不令人担忧?”
随后看向圆润了不少的人,语气严肃。
“听哥哥的话,这两个小崽子出来后,就不要其他小崽子了。”
叶昭榆弯唇笑了笑,垂眸看着越来越重的肚子,懒洋洋地开口。
“痛一次就够了,我可不想再痛第二次。”
叶问荆顿时咧嘴笑了起来,“那就好,以后那两个小崽子若是惹你生气,我替你好好教训他们!”
“对,我们军营可有得玩,他们要是不争气,就将他们扔进军营里练练,保证还姑娘一个板板正正的好孩子!”
摩那娄诘指尖摩擦着腕间护腕,目光冷厉,凉凉一笑。
“气她阿娘?是觉得活得不够刺激?”
叶昭榆:“……”感觉肚子缩了一下。
从这以后,越来越多的人赶来新房,每天守在止夷山下,闲来无事凑在一起商讨着育娃大计。
叶问荆:“我可以将我重剑的绝学教给他们!”
丹娘:“我可以教他们使长刀!”
司葵:“我医毒双绝,我都可以教给他们!”
画殷:“我可以教他们御鹰!”
萧瑶:“我可以教他们游山玩水!”
那迦:“……那我…教他们念经?”
摩那娄诘:“……”
两个小崽子不知,在他们还没落地之前,各科兴趣班老师都已开始疯狂抢人。
就在众人兴致勃勃地制定育娃计划之时,临产日期也悄然来临。
这天午后,暮色刚起,长风踩着春的尾巴还带着几分凉意。
陛下喝完安胎药后肚子隐隐作痛,太医纷纷赶来诊治,随后得出是临盆之势。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紧紧盯着司葵带着稳婆与一众侍女有条不紊地进了产房。
摩那娄诘抿着唇站在门外,手中紧紧攥着一串玛瑙珠串,听着屋内痛苦至极的喊叫声,他缓缓闭起双眼,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将珠串摩挲在指尖。
那迦拿着念珠回头,看着闭着眼睛站在余晖中的身影,一身红衣,在风中张扬,唇边缓缓溢出的经文却洁净无疵。
他怔怔地看着他,四周长风久起,将他唇间的梵音吹到他的耳畔。
吾愿发菩提心,修诸功德,至心发愿替她尝遍万千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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