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平抱着丁月雯,仰天长吼。
声音如九天雷鸣,轰然响彻于天地之间,整个房间所有的玻璃制品瞬间炸裂,就连双层的玻璃窗子也一下崩碎。
“雯雯……”
丁天跪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
林平就那样抱着丁月雯,痴痴地坐在地上。
他的泪已经流干了。
手机响个不停,他一直没有接。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或许是半天,或许是一天。
直到星星布满了天空时,耳畔响起了丁天悲痛的声音,“小平,雯雯已经去了,你,节哀吧。”
林平这才坐了起来,怔怔地看了丁天一眼,仿佛不认识一般。
好久,好久,他才清醒了过来,却依旧不愿意放开丁月雯早已经僵硬的尸体。
“丁叔叔,将这件事情没有半点隐瞒的告诉我,原原本本的,好吗?”
林平缓缓地道。
“那天,我父亲找到我……”
丁天坐在地上,搂着丁月雯的一只胳膊,断断续续地道。
好半晌,他终于将整件事情讲清楚了。
林平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放下了丁月雯的尸体,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襟,转头看了丁天一眼。
突然间又忍不住悲从心来,一下跪倒下去,狠狠地亲了亲丁月雯的脸,这才重新站了起来。
“丁叔叔,雯雯爱美,找个化妆师,替她好好地化个妆,然后,等我回来。”
林平说道。
“小平,你要干什么去?千万不要去找王家,王家势大,你斗不过他们的……
如果,你再有什么闪失,我,我若是去了九泉之下,又如何跟雯雯说?”
丁天悲切地道。
“我若不去,何谈为人?又何谈为人夫?无论如何,王家,今夜,必须要灭!”
林平缓缓地道。
说罢,他转身便走。
“小平……”
丁天怒吼道,可是他如何劝得住林平?
林平长身而起,已经出了别墅,到了外面,上了自己的车子,引擎狂轰,车子如离弦之箭般蹿了出去。
不过,就在他的车子刚刚上路的时候,突然间,周围亮起了一排车灯。
紧接着,十几辆车子围了过来,将他的车子截在其中。
林平眯起了眼睛,打开车门,下车而去。
可就在这时,对面的一辆车子早已经跳下了一个彪形大汉,急急地冲了过来,一下半跪在他的面前,“老板,你千万别冲动啊。”
“老鲍?”
林平一怔,跪在面前的居然是鲍九阳?
“老板,朝阳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他说王家现在已经知道了夫人玉殒的事情,也知道你一定会去报复的。
所以,王家现在早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并且还有社安会的人介入保护,一旦你去了,不仅杀不掉王家人,甚至还有可能身陷其中。
就算您能全身而退,可是社安会的在里面,一旦你愤怒之余动了社安会的人,甚至闹出了人命,那,您就相当于和国家机器明面儿上暴力抗衡,那时候,麻烦就大了啊!
老板,求您了,千万别去。”
鲍九阳苦苦哀求道。
“王家人,现在在哪里?尤其是,王朝晖。”
林平死死地握着拳,眼中喷/射着怒火问道。
“老板,无论他们现在在哪里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您要清楚现在您所身处的位置,您所担负的责任。
通天观三百余弟子,都需要您的带领走向未来。您要三思啊!”
鲍九阳死死地拦在林平的面前。
“我最心爱的人死了,你却不允许我报仇?鲍九阳,你告诉我,如果你遇到这种情况,你如何三思?”
林平怒吼道,想上车,可是鲍九阳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腿,那可是已经达到了黄级九品的半步玄级强者,实力比他还略胜半筹,他居然挣扎不动。
“老板,老板,您听我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根本用不上十年。只要您想报仇,有的是办法,没有必要非要今天晚上以身涉险。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老板,您千万千万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葬送掉了整个通天观啊。
因为,如果您出了事情,通天观肯定会被查封的,到时候,柳老爷子还有柳家人,包括几百弟子,甚至还有老夫人,全都要出事情的啊……
我求求你了,老板,您千万别冲动啊!”
鲍九阳真的吓坏了。
他十分清楚林平的性格,那是典型的外刚内也刚。
一旦真的触了他的逆鳞,惹得他雷霆大怒,那必定是一场天塌地陷、不死不休的战争。
所以,他今天必须要阻止林平,哪怕就算自己废在老板手里,也要阻止他,不能让他冲动。
否则,面对敌人的天罗地网,林平一旦去了,就算能全身而退,他以后也就完了,只能永远生活在黑暗之中或者遁入山林里去,再不能出现在光明之下了。
做为林平的嫡亲下属,他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事情的发生!
当提到通天观的弟子,提到柳老爷子,尤其是提到老妈/的时候,林平的身体明显就是一僵,他深吸了口气,仰望天空中的星辰,沉默不语。
半晌,他拍了拍鲍九阳的肩膀,“老鲍,起来吧,我不去了。”
“老板,您,您真的不去了?不是在骗我?”
鲍九阳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去了,不会骗你的。如你所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那就,让王家等着吧。
终究有一天,这笔血债,我会让他们十倍以还!”
林平笑了。
星光下,他的笑容是那般的恐怖狰狞!
“那,我送您回去,老板。您的车子,我让人帮你开回去。”
鲍九阳心惊肉跳地道。
“不,我回去,守着雯雯。”
林平摇了摇头,重新回去了屋子里,与丁天一起守着丁月雯,同时接受马上到来的社安会的人质询,等等事宜。
回去后,足足睡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正是初六。
都说七不出八不葬,如果初六不出,就要再停上好几天,而停的时间越长,亲人越痛苦,所以,丁天决定初六便出。
第二天早晨,林平一袭黑色的西服,胸/前戴一朵白花,火化后,以未亡人的身份端起了丁月雯的遗像,送向了公墓。
可是,丁家人,除了丁天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来。或许是因为没有感情,但更多的是因为害怕林平的怒火。
不过,就在到达公墓大门口的时候,一辆停在路边的车子打开了车门,随后,一个手臂上绑着绷带挂在脖子上的男子下了车子,靠在车门上,以挑衅的眼神望向了对面走过来的人群,尤其是,盯住了林平!
他的唇畔,泛起了一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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