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在古董商店偶然淘到的,第一眼看到它,我就觉得它充满了宇宙的神秘,和你的气质特别般配,所以就买了下来。”
李爱国一边说着,一边轻轻拿起项链,缓缓走到卓娅身后,动作轻柔地帮她将项链系在了脖子上。
项链与卓娅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宛如一位从童话中走出的公主。
不得不说,老毛子姑娘确实是漂亮,只是年纪大一点,很容易变成能肩扛五百斤原木的大妈。
项链稳稳落在卓娅的脖颈间,宝石的凉意顺着肌肤传递,让她微微一颤。
她抬手轻轻触碰那温润的祖母绿,眼中泪光闪烁,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李……李同志,这太贵重了,我……”卓娅声音带着梗咽。
她并非没有收过礼物,但如此珍贵且饱含心意的,还是头一回。
李爱国回到座位,看着卓娅,沉声道:“卓娅同志,这段时间我跟你相处,感觉咱们两个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这礼物代表了咱们的友谊。”
这番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卓娅的心间。
刹那间,她只觉脑海一片空白,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一般,呆愣在原地。
仅仅是朋友?
她内心深处不断回响着这句话,一种难以言喻的失落与困惑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李爱国敏锐地察觉到卓娅的异样,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关切问道:“卓娅,你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还是有其他烦心事?”
“没,没什么……”
卓娅猛地回过神来,故作轻松地说道:“突然想起训练基地那边还有些紧急工作尚未处理,实在不好意思,我得先行一步回去了。”
言罢,她匆匆起身,脚步略显慌乱,几乎是落荒而逃般离开了餐桌。
李爱国望着卓娅离去的背影,双眼微微眯起。
两天后,李爱国结束了在莫斯科的工作,准备启程前往白俄罗斯的首府明斯克,为安德烈商贸公司在明斯克的办事处揭幕。
安德烈依然陪同在旁边。
他很有二世祖的自觉性,信奉少做少错的道理,喜欢把工作交给别人来干。
现在商贸公司已经上了正轨,日常工作可以交给管家来处理。
安德烈看到李爱国一直朝着机场外观望,好奇道:“爱国兄弟,你在等什么人?”
等的不是人,而是一件东西,不过现在飞机马上要起飞了,很显然已经拿不到了。
李爱国并没有觉得失望,毕竟他也只是赌几率。
飞机是莫斯科前往明斯克的民航客机,倒不是安德烈没办法联系私人飞机,而是民航客机更安全。
广播内传来一阵俄语广播,大致意思是飞机马上要起飞了,请乘客们把烟头熄掉,等完成了起飞,才能继续抽烟。
安德烈这会功夫跟邻座的一个姑娘攀谈起来。
那姑娘身穿老毛子将校呢制服,手腕上戴了手表,户型也很大,正是安德烈喜欢的那一款。
两人在那边聊得热呵,李爱国这边则从帆布包里取出一份材料细细看了起来。
材料上是明斯克计算机研发升级特别设计局吉洛蒂教授的资料。
吉洛蒂教授是老毛子这边的编程和控制论的领军人物,曾经在三十年代主持过水流积分器的制造工作。
这个水流积分器是一种“物理计算机”,由仔细控制水流过充满相互连接的水管和泵的房间来运算。
各个腔室内的水位(精确到毫米)表示存储的数字,它们之间的流量表示数学运算。
这台机器能够用来解非齐次微分方程式。
简单来说,跟传说中的差分机差不多。
只不过差分机是传说中的东西,并没有真正造出来,水流积分器却获得了巨大的成功。
水流积分器最开始用来计算铁路桥梁的混凝土,后来又被用于军事用途,一直到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才被淘汰。
按理说吉洛蒂教授搞出来这么一个跨越时代的黑科技,应该功成名就。
但是李爱国查了下这份资料,吉洛蒂教授目前仍然不是莫斯科科学院的院士。
资料上显示,他曾经数次被提名院士,但是都没有获得通过。
甚至就连水流积分器也被认为是莫斯科一家研究所的杰作,跟吉洛蒂教授这位项目带头人没有什么关系。
吉洛蒂教授现在因为只专注于科学研究,犯下了思想错误,被发配到了明斯克。
“搞技术的被搞政工的收拾了,嗯,这很合理。”
李爱国翻阅着资料,感觉到自己发现了一个宝藏。
这位吉洛蒂教授是妥妥的大神级人物,留在明斯克实在是太可惜了。
空姐走了过来,目光在头等舱内巡视了一圈,很快就确定了目标。
在整个头等舱内,只有李爱国一个东方人。
空姐走过来,将一个木质盒子递到了李爱国的面前。
“您就是李爱国同志吧,这是一位女同志送给的。”
“女同志?”李爱国扭头看向窗外,只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消失在机场上。
“谢谢。”李爱国接过盒子,并没有打开的意思。
旁边的安德烈忍不住了:“爱国,这是你那小情人送你的?快打开开开啊。”
“小情人?安德烈同志,你太庸俗了。我跟卓娅是革命战友,我们之间拥有纯洁的友谊。”李爱国清楚安德烈的性子,要是不让他看看的话,说不定会出什么幺蛾子。
这个二世祖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就拿送回去的那封信来说。
信封上确实没有拆过的痕迹,这说明老毛子的有关部门确实没有检查信件。
不过奇怪的是气象站的同志在信纸上发现了指纹。
而李爱国在写信的时候,为了防止密写药水涂抹一片,特意戴上了手套。
这只能说明在信件被封了口之前,有人检查过了那么封信。
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安德烈了。
在老毛子这边,像安德烈这种二世祖多不胜数,其中不乏比安德烈背景更深厚,更位高权重者,这些人像是一头头饿狼。
安德烈如果没点心眼子,所创下的家业,恐怕早就被饿狼吞吃了。
李爱国倒没有怪罪安德烈的意思,毕竟如果安德烈如果蠢到连信件都不知道检查的话,那也别指望他办别的事儿了。
李爱国需要的是一个有能力有背景的盟友,而不是个坐吃等死的二世祖。
思索着,李爱国缓缓打开盒子。
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枚古怪的戒指。
之所以说它古怪,是因为这戒指就是一个黑乎乎的铁环,上面没有任何雕刻任何花纹,看上去有些丑陋。
“你送给卓娅一条价值八千卢布的项链,她就回赠给你了一个铁环?唉,难怪说聪明的姑娘都小气呢。”
安德烈只是看了一眼便失去了兴致。
在他看来,这种文化诗人的调调实在是太没意思了,并且还没有任何可疑之处。
安德烈扭过头去看向那个漂亮的老毛子贵妇,佯装不经意的露出手上那块纯金打造的手表:“亲爱的娜塔莎,我在明斯克的近郊有一座度假庄园,里面养了几只红腹锦鸡,等下了飞机,我请你参观我的鸡吧。”
安德烈看不上的铁环,李爱国却跟珍宝一样捏在了手中,他轻轻揉搓两下,感到后面有一个俄文字符。
字符的意思是这是某个配件的组成构件。
李爱国心中一阵狂喜,看来他那八千卢布并没有白花。
在将祖母绿项链送给卓娅后,李爱国也委婉的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离心机内感悟到了宇宙的奥秘,但是因为只能乘坐一次,所以想要一个纪念品,可以让他随时回味那种感觉。
纪念品可以是离心机的小配件,也可以是一些废弃的零件。
而这铁环并不是铁环,而是离心机的支撑杆套件,由特殊的合金材料锻制而成。
只要把这个套件带回去,进行详细分析,说不定能搞出制造离心机的原材料了。
此时飞机一阵颠簸,广播里通知飞机准备开始起飞了。
李爱国将铁环戴在手指头上,手指微微弯曲,像是一枚指虎。
“嗯,这枚戒指能当做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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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娅,你去干什么了?”谢苗诺夫见卓娅乘坐的轿车回到星城,立刻带人拦住了轿车,将卓娅请到了审讯室内。
昏黄的灯光下,卓娅神情却显得极其淡定:“我离开星城去办了私事儿,没有必要跟你们交代。”
“私事儿?我现在怀疑你泄露了星城的机密,请你老老实实的配合。”
谢苗诺夫板起脸重重拍在桌子上,“你的那个诗人朋友现在已经离开了,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研究员。如果你不配合的话,那我只能”
话音未落,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谢苗诺夫因为被打断了审讯而感到生气,猛地走过去拉开了门。
“谁啊.啊,将军,您怎么来了?”看到来人,谢苗诺夫脸上的怒容消失了,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雅罗斯拉夫将军并没有理会谢苗诺夫。
毕竟身为将军,他不需要回答谢苗诺夫的任何问题。
两个勤务员见谢苗诺夫没有让开,两人上前蛮横的将谢苗诺夫推到一旁,雅罗斯拉夫这才背着手进到审讯室内。
“卓娅研究员犯了什么错误?”
雅罗斯拉夫将军等勤务员帮他点上来自古巴的雪茄后,斜靠在椅子上,眯着眼问。
雅罗斯拉夫将军的突然出现,让谢苗诺夫感到事情不妙。
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谢苗诺夫挺起胸膛说道:“报告将军,我们怀疑卓娅研究员帮着外人偷盗了基地内的机密,我已经把事情汇报到了内务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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