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亮油灯后。
高情商,温暖光晕充满房间。
低情商,家徒四壁,光线毫无阻隔照到墙壁上。
中年人愣在门口。
遍观家中陈设,除了堆满竹简的床,真的只有箪和瓢!
“请坐。”
陆逊席地而坐,邀请中年人坐下。
却见中年人面露怒意。
心知对方误会了,笑着解释:
“秦先生待我极好,衣食住行皆有照顾,又委以重任。
只是我听闻秦先生隐居时,以清贫磨炼自己,我以秦先生为目标,自当仿效之,足下不必介怀。”
“原来如此。”中年人点点头。
接着走到门前,探头环顾四周,确认附近没人,然后关上房门。
房间恢复安静。
中年人贴近陆逊,低声道:“大都督攻下合肥,此刻病重昏迷。”
“什么?”
陆逊惊得站起。
随即意识到声音太大,立刻压低声音:“为何突然病重?”
中年人讲述合肥之战经过。
又谈到周瑜三个交代。
陆逊剑眉微皱。
经过半年的磨炼,他看待问题的角度更加全面。
寿春之敌如鲠在咽。
江东世家蠢蠢欲动。
敌人在外,更在内,形势不容乐观。
“事不宜迟,请尽快回合肥。”中年人小声提醒。
陆逊面露挣扎之色。
良久。
眉头舒展开,咬牙道:“秦先生以诚相待,岂能不告而别?”
中年人心惊肉跳,忙阻拦陆逊,“你突然提出告辞,以秦子御之智,定能看出破绽,不会放你离开,说不定还会趁机夺取合肥……”
“住口!”
突然一声轻喝。
“秦先生乃如玉君子,岂是乘人之危的小人?虽未正式见面,但秦先生屡次传道受业,情义如师。
再敢口出恶言,休怪我翻脸。”
陆逊欺身而下。
七尺之躯居高临下,冷眼望着中年人。
声音平静,却透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虎虽幼,已有食人之势。
中年人心神动荡。
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
陆逊不再理会他,自顾自脱下布衣,穿上来时的锦衣。
又到水盆前,对着水中倒影束起长发,取下墙上挂的长剑。
腰配长剑,身着锦衣,焕然一新的陆逊推开房门走出去。
走在冷冷的大街。
穿过一座桥。
豪华府邸近在眼前。
护卫队长拦住陆逊,淡淡道:“军师有令,请想好以何身份见他。”
护卫队长说完退回原位,带人守在府邸外,没有通报的意思。
陆逊瞳孔微微一缩。
随即释然。
是啊。
这里是新野。
有什么事能瞒过先生?
望着禁闭的府门,陆逊低头陷入沉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
北风吹过。
一片雪花悄然落下。
陆逊仰起头,雪花落在脸上,融化成水顺着脸颊滑落。
雪越下越大。
鹅毛大雪漫天飞舞。
下一刻。
陆逊扶剑双膝跪地,朗声道:“弟子陆逊,求见老师。”
风雪交加。
没有人回应他。
院中书房。
小北站在窗前,伸手接住雪花,开口道:“先生,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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