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手背青筋暴起,似要将青铜酒樽握碎,压抑着声音:“你再说一遍,吕蒙被谁杀了?”
张昭小心回应:“被秦子御……”
“啊——”
孙权突然暴起。
狠狠将酒樽砸了出去。
酒樽落地,一声闷响。
洒出来的酒水,将大红地毯浸成深色,似凝固的鲜血般。
“好大的胆子!
秦子御哪来的胆子,敢杀孤的心腹爱将!”
孙权咆哮声响起。
群臣惊惧有之,麻木有之,冷笑亦有之。
杀人者人恒杀之。
技不如人被杀,有何好说的。
无非死的人是吕蒙,杀人者是秦子御,有人难以接受罢了。
张昭颤声说道:“这……这秦子御无法无天,孙刘两家乃是盟友,他杀盟友之将,必须给个交代。”
虞翻出言附和:“此事往小了说,破坏盟友情谊,往大了说,耽误江东攻取南山,延误战机。”
两人一唱一和。
至于吕蒙死因只字不提。
陆绩看不下去,冷笑:“三千人追杀秦子御,若说背刺盟友,也是吕蒙先动手,有何颜面谈交代。”
“陆公纪!”
虞翻大声斥责:“吕蒙再不堪,也是江东上将,休说风凉话。”
“砰~”
只听一声巨响。
“够了!”
孙权一张拍在酒案上,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眸,一字一句道:“此仇不报,孤枉为江东之主。”
“主公……”
陆绩想要开口。
被孙权直接打断,“孤为大局考虑多次忍让,贼子却得寸进尺,不杀不足以泄愤,此番意已决,卿不必多言。”
索性还没失去理智。
深吸一口气,望向虞翻。
“先礼后兵,命你出使襄阳,告诉刘备,交出秦操则罢,否则孤提虎狼之师,与他兵戎相见。”
虞翻正襟危坐,准备领命。
“报——”
突然,一名武士走进来。
“汉宁急报,八日前,山越为祸乡里,粮草损失不计其数。”
又一名武士上殿。
“建昌急报,五日前,长沙开垦军团发兵一万,攻破建昌城,县令、都尉被杀,首级悬于东门之外。”
好似接力一般。
下一个武士立马接上。
“高昌急报,黄忠、文聘领一万人长驱直入,拔城寨三座。”
“兴平急报,长沙开垦军团……”
一条条急报道出。
汉宁、建昌多地告急。
最后一条消息,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陆口被甘宁攻取,三日前,巴丘亦是失守。”
如此多重磅消息,一股脑全部抛出。
孙权只觉头晕目眩。
惊得站起,失声喊道:“如此紧急军情,为何隐瞒不报!”
“主公生辰宴在即,各县使者被安置在馆驿,无法……”
武士声音越来越小。
再说下去,恐怕人头不保。
上一刻。
扬言要兴兵复仇。
下一刻。
汉宁等地告急,陆口、巴丘丢失,西面门户大开,如只披亵衣的美人,任由秦子御为所欲为。
原因为何?
竟是自己的错!
一桩桩,一件件,犹如冷冷的冰雨,在孙权脸上胡乱的拍。
好好的一个生辰宴。
愣是变成丧宴!
“秦子御,你个黄毛小儿!”
孙权悲愤交加,仰天哀嚎,两眼一抹黑,直挺挺倒下去。
“砰”的一声。
脑袋与地板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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