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判开始得快。
结束得更快。
从步骘、陆绩进门,再到陆绩和刘琮斗嘴,最后拂袖走人。
也就两刻钟左右。
以不欢而散收场。
刘琮还有点懵:“这就算谈崩了?”
“倒也不是,”潘濬笑了笑,“谈判就是如此,不可能一次谈妥,前期态度越强硬,后续谈判越占优。”
原来如此。
刘琮豁然开朗。
刚才还真被步骘镇住,以为他要鱼死网破。
“有大义、有地盘,此次谈判优势在我。”刘琮语气轻松。
潘濬却有些忧虑。
所谓的大义,是吕蒙先动手,可步骘以“阴谋论”来反击。
不管你信不信。
总会有人信。
至于打下的地盘,正如步骘所说,都在江东腹地,不代表你打下来就是你的,占住才是真理。
真拼个鱼死网破。
一万人要交代在江东。
更甚者,逼急江东,可以转而和曹操同盟,反过来打荆州。
念及此处,潘濬出言提醒:“有件事别忘了,军师曾夸下海口,三十日打到江东割地赔款。”
刘琮脸一白,“然后呢?”
“明日便是期限,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潘濬长叹一声。
马氏两兄弟皱眉。
谈判团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能看出对方眼中忧虑。
一片愁云惨淡。
“老贼误我!”
刘琮拍案大喊:“怪不得他轻易让位,原来是怕担责任。”
……
与此同时。
襄阳城主干道。
一驾马车缓缓驶过。
雪花纷纷扬扬,落在马车棚顶,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阿嚏——”
突然一声喷嚏。
震得积雪簌簌而落。
蒯越用手帕擦擦鼻子,略带一丝歉意道:“上了年纪,受不得凉风,有些失态,让二位见笑了。”
视角拉近。
步骘、陆绩也在车上。
“不敢,”步骘冷着一张脸,“多谢蒯别驾送我们一程。”
嘴上说着感谢。
语气极其生硬,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意味。
陆绩则更加直接,“定是劝学从事庆祝胜利,念叨别驾大名。”
“唉~”
蒯越叹了口气。
嘴唇止不住抽动,面露凄苦之色,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心中。
看到这幕,步骘心中一动,试探着询问:“别驾有难言之隐?”
蒯越又是一声叹息:“二位不必迁怒老夫,老夫只是谈判副使,屈居刘琮这等黄毛小儿之下。”
步骘、陆绩相视一笑。
好像有故事!
于是步骘继续试探:“蒯别驾出身蒯氏名门,德高望重,本应协掌一州民政,为何看来有些不如意。”
蒯越面色愈发凄苦。
“老夫与主公、秦操有过矛盾,主公宽宏大量,不与老夫计较。
秦操却不依不饶,先是逼死老夫兄长蒯子柔,又打压荆襄世家。
实不相瞒……”
说到这,声音越来越低。
蒯越环顾四周,做足谨慎小心姿态,压低声音解释:
“实不相瞒,荆州权柄,全在秦操、诸葛亮之手,主公对此二人言听计从,做事皆以年轻人为主。
似老夫这般的老人,只能给年轻人让路。”
惊闻荆州秘辛,步骘心头狂跳。
陆绩惊疑不定:“秦子御、诸葛孔明行事竟如此霸道?”
蒯越一摊手,“人证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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