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被大都督蒙在鼓里。
这等大事隐瞒不报,大都督之心路人皆知。
为今之计,唯有今早结束谈判,免得把自己搅入斗争中。
步骘当即振奋精神,“有劳潘中郎明示,第三个条件究竟为何?”
潘濬笑着道出内容:
“军师以大局为重,知江东重兵在合肥,以致于后方空虚,为防曹操,愿驻兵柴桑一万,协助江东建立防线。”
陆绩一眼看穿本质。
拢着双手侧目冷笑:“秦子御真是好算计,在柴桑安插一万人,莫非时刻准备直捣江东京口?”
刘琮怒而拍案,胖手把桌案拍得“啪啪”响,“军师好心好意,以和平为先,汝安敢血口喷人。”
陆绩毫不退让,“若贵方真有诚意,可将人数缩减到两千人,我方可保证这两千人粮草供应。”
“不可能,”刘琮断然拒绝,“至少八千,剩下两千你们还要补偿钱粮。”
“最多三千。”
“打发叫花子呢!”
“……”
两人你来我往,针对人数和补偿问题,展开激烈的讨论。
虽然火药味十足,但这才是谈判真正的样子,你开价,我还价,只要不当场摔桌走人,就还有的谈。
至少名义上,江东保住柴桑。
而柴桑屯有两万兵马,限制住“来帮忙”的人数,足以控制局面。
盏茶功夫后。
经过刘琮、步骘“友好”交流,将驻兵人数压缩到五千。
刘琮一退再退,似乎被逼急了,一脚踩在谈判桌上,发下狠话:
“丧权辱国,无颜面对军师,五千人可以,但剩下的五千人,江东每个人要补偿一万钱。”
一人一万钱。
五千人就是五千万钱。
对还要赎地盘的江东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陆绩想也不想拒绝。
“尔等不赔钱,我无法和叔父交代,那就别谈了。”刘琮胖手按住桌案。
一副要掀桌的架势。
潘濬眼皮狂跳,急忙按住刘琮,提出折中建议,“五千万钱确实有点多,主公有一子,将满周岁,尚缺一个玩伴,吴侯之子正合适。”
话说的委婉。
其实就是质子。
“恐怕不行,”步骘摇头,“实不相瞒,主母尚在孕中,少主未出世。”
即便少主出世,也是长子,从来没有送长子为质的。
直接说没出世。
瞬间掐灭对方小心思。
潘濬嘴角露出浅笑,“先生是误会了,在下所说吴侯,乃是天子诏封之吴侯,而非私自继任者。”
闻言,步骘眉头紧锁。
若是那一位留下的子嗣,送来当质子恐怕主公还真……
有些事不能细想。
步骘掐断念头,拱手道别:
“三个条件合情合理,在下回京口后,一定尽力促成和谈。
兵贵神速,不便久留。
告辞。”
陆绩则瞥了眼刘琮,“请转告中郎将,下次想要礼物直说。”
丢下一句话大步出门。
迎面碰到蒯越。
蒯越好奇,“二位去哪?”
陆绩似笑非笑,“回江东,此次和谈能成功,感谢别驾……”
“嗯哼——”
步骘瞪了陆绩一眼。
你说话不看场合嘛!
“抱歉,一时口误。”陆绩双手合于胸前,拱手一拜就走。
蒯越老脸黑如锅底。
这时,步骘再补刀:“公纪心直口快,蒯别驾勿怪,我二人即刻返回江东,这几日有劳蒯别驾关照。”
说完就去追陆绩。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官署。
“啧~”
刘琮靠在门前,胖乎乎的手指翘着兰花指,“多谢别驾关照呢。”
蒯越站在原地凌乱。
发生什么事了?
他就出门透个气,和谈咋就成功了?你们到底谈了什么?
可惜,无人给他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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