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兰在前面带路,引几人走过屏风,到了后堂,指了指后院方向,道:“沿着小道走下去,就可以看到。”
薛禄、袁岳、耿韦等人虽觉得蹊跷,但也不没有畏惧之心,沿小道走去,远处有一亭阁,亭阁外,尽是梅花树,有些梅花已是绽放,即有红色如火,也有花蕊雌黄,怪枝横空,倒是雅致。
亭阁中有人走动,看不真切几人。
近至楼阁,只见两名侍卫垂手而立,飞鱼服,绣春刀,杀气凛然,威势逼人。
“这是,安全局的人?!”
袁岳有些惊讶。
“请吧。”
侍卫侧身,让开了上亭阁的楼梯。
薛禄等人面面相觑,抬头看了一眼亭阁,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刁蛮脸,齐刷刷地后退一步。
耿韦感觉脸隐隐作痛,忍不住喊道:“怎么哪里都有你?”
丛佩儿哼了一声,握着拳头威胁着。
朱允炆走上前,看着薛禄等人,笑道:“怎么,你们认识?”
“皇,皇上?”
薛禄、袁岳、耿韦等人惊讶至极,连忙行礼。
朱允炆抬手,让几人起身上来,然后看着想要溜走的丛佩儿,道:“说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薛禄等人头冒冷汗,这个女人果然身份不一般,当时幸亏没还手啊,能待在皇上身边,看样子还很是熟悉。
丛佩儿将目光看向汤不平,汤不平装作看不到,又看向庞焕,庞焕低下头。
看刘长阁,算了,和他不熟。
该死,几个男人都靠不住,丛佩儿一跺脚,指着薛禄、袁岳等人先告状了:“是他们说皇上的坏话,我看不下去,就找他们切磋了下……”
“冤枉啊。”
耿韦几乎快哭了,你不能张口就诬陷好人啊。
丛佩儿道:“你们看《白蛇传》说不好,就是说皇上的坏话。”
“啊?”
薛禄、袁岳等人看着蛮不讲理的丛佩儿,有些不知所措。
看个戏,不喜欢,也有罪?
丛佩儿直言:“《白蛇传》乃是皇上所作,说戏不好,不是说皇上坏话是什么。”
薛禄等人终于弄清楚了,自己挨了一顿揍,感情就是因为支持法海,没支持那一条蛇啊,皇上啊皇上,这戏真是你作的吗?干嘛弄一条蛇来折腾人……
朱允炆斥责了丛佩儿几句,又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汤不平。汤不平也委屈,她虽然是自家妹妹,但被惯出来这刁蛮毛病的,是皇上和皇后啊。
“既然你们来到了这里,也算是有些机缘。朝廷有些布置,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坐下吧。”朱允炆没有纠结丛佩儿与薛禄等人的“切磋”,而是从小桌案上拿起一份文书,道:“且看看。”
薛岳等人看过文书之后,一脸严肃。
朱允炆沉声道:“安南陈氏灭,更迭为胡氏,又有大军犯我广西。朝廷屡屡克制,不曾发军前往征讨,一是安南国内情势不明,二是朝廷准备不足。前有安南旧臣裴伯耆来京控诉安南胡氏弑君夺位,今又有沧澜王国刁线歹护送安南王孙陈天平进入云南。”
“若当真证实胡氏乱国,陈天平请求大明帮其复国,作为宗主国,大明不可坐视不管。朕思量再三,认为大明与安南应有一战,你们身为朝廷新晋武进士,是想留在京师,还是想去前线,建功立业?”
“臣愿前往前线!”
“臣愿往!”
薛禄与耿韦相继表态,极为坚定。
两人本就怀着建功立业的抱负而来,成为武举人也好,武进士也好,哪怕是武状元,这都不是功,也不是业,真正的功业,是杀敌,是军功,是封侯!
朱允炆看向袁岳,袁岳平和地回道:“臣是南宁卫指挥史,要打安南,我当为先锋。”
薛禄有些郁闷了,没错,自己是状元,袁岳是探花,可袁岳是真正经过战场厮杀崛起的指挥史,这一点,自己不如他。
朱允炆很是欣慰,至少他们没有失去热血。
“若你们前往前线,就需要从低级军官做起,比如在张辅手下当一个百户,袁岳手下当一个总旗,你们愿意吗?”
朱允炆问道。
薛禄浩然道:“臣只求赏罚分明,哪怕是做一名小卒,也愿冲锋在前,绝无怨言!”
赏罚分明!
这是每个军士都希望做到的,也是无数军士杀敌报国的重要力量。
若战场之上,明明是自己的功劳,反而被人代替,明明是自己该升官的,结果都便宜了长官,那这样的军队,绝不会有强大的战斗力,也是一支没有希望的军队。
薛禄相信,只要赏罚分明,自己就能杀出个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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