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大地,是英烈用骨铸造的!
今日之万民,是英烈用魂魄守护的!
大明王朝,风风雨雨数十年,终有了今日,覆强敌,安边塞!
如此辉煌的成果,是大明将士杀出来的,是大明百姓合力支持出来的,是大明皇帝勤勉为政、日理万机、锐意革制换过来的!
“孩子,大同的英烈碑在哪里?”
赵老头起身。
去英烈碑,去将这个大好的消息告诉牺牲的英烈!
英烈碑,英烈广场,每一座城都有。
因为每一座城里,都有为朝廷,为国家,为江山社稷做出过牺牲,做出过不计私利贡献的英烈!
他们抛头颅洒热血,他们英魂永存!
当万民瞻仰!
“父亲,刚过去的送捷报的军士一定路过了英烈广场,你看,百姓都在往那里走,想来那里便是了。”
赵量红着眼。
送捷报的骑兵如同飞驰的箭,穿大同而过,奔跑在平坦的混凝土道路之上,疾驰的马蹄声清脆。而在骑兵走过之后,如同洪流一般的消息开始扩散开来。
百姓到处奔跑,锣鼓喧天!
不少商人打出了五折庆贺大捷的卖点,一些酒楼更是喊出了今日喝醉,酒水免费的口号,就连红楼上的老鸨,也默默关了门,赶走了客人,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这是国之大庆,是民之大庆之事,当上街庆贺!
北平。
姚广孝站在高大的城墙之上,眺望着南方,身后是寒风,带起衣角。
陈珪缓缓走了过来,对姚广孝道:“朝廷发来文书,是太子所写,询问工程进度,以确定迁都日期。”
姚广孝收回目光,侧过身看向陈珪:“张侍郎如何了?”
陈珪安抚道:“放心吧,医官看过,说只是天气骤冷,得了风寒,不妨事。他提议迁都之事定在明年秋里。”
姚广孝抬起手,盘动佛珠:“明年秋,虽说有些晚,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时间。酷暑刚过,寒冬未至,无论朝廷还是百官,都有时间布置家宅之事。眼下城墙修筑过半,再有六个月便可全面完工,留下一个月抵消可能出现的延迟,也不过七个月,时间刚刚好。”
陈珪见姚广孝如此说,便点头道:“那我这就回去拟写文书,提议十二年秋日迁都。”
姚广孝与陈珪同行,压低声音说:“这次迁都事并非由皇上牵头,而是由东宫太子牵头,你如何看?”
陈珪嘴角含笑:“自两次宫廷之乱后,皇上虽没有将诸多国事完全交付东宫,可让其牵头与负责迁都如此庞大事宜,显然是有意锻炼东宫。”
姚广孝凝眸:“为何?”
“什么为何?”
陈珪有些疑惑。
姚广孝止住脚步,严肃地看着陈珪:“东宫年幼,陛下春秋鼎盛。”
陈珪心头一震。
姚广孝的话,似有深意。
陈珪仔细想了想,发现这事确实有些不对劲。
因为朱允炆时不时出行,朱文奎在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出现在众人面前,甚至数次监国,还曾代朱允炆北巡,在北平停留了一段时日。
与朱文奎打过交道的陈珪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被朱文奎表现出来的过人的成熟与稳重给骗了,忘记了他还没有成年,甚至距离弱冠还五六年之久。
虽说太祖时期,对懿文太子的教导也是从小时开始,但懿文太子真正接触政务,那是在十八九岁之后,成年礼之后才逐渐委以重任。
朱允炆对朱文奎委以重任的时间实在是太早了一些。
这个早,早得令人有些不安。
陈珪看着姚广孝,担忧地说:“你该不会是想说,皇上身体不好了吧?”
姚广孝微微摇了摇头,目光深邃:“这倒未必,只是感觉皇上锻炼太子有些急切了。”
陈珪刚想说话,城门洞外便传来了喧哗声,随后便听到不少民工吵闹起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两人急匆匆下了城墙,刚至城门洞,就听到有人喊:
“忽兰忽失温大捷!”
“鞑靼覆灭!”
陈珪顿时放松下来,脸上浮现出笑意,看向姚广孝:“如你所料,燕王这一次当真覆灭了鞑靼!”
姚广孝颔首,收起佛珠:“不是如我所料,而是如皇上所料。这一次举世攻明,看似是危局,可打下来,却成了大明频传捷报。朝廷为了应对这次危机,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民力与物力,凭借着出色的火器,勇猛的军士,睿智的将领,想不赢都难。”
陈珪放声大笑,心情舒畅:“赢下来容易,可覆灭鞑靼不太容易。燕王能做到这一步,不愧是大明第一战神!数十年强敌,终在今日灰飞烟灭,当大庆!”
“理当如此!”
姚广孝赞同。
于是,经姚广孝、陈珪、张思恭同意,北平营造暂停三日,全民大庆。
鞑靼覆灭的捷报如冲天而起的大鹏,在大明掀起欢悦的狂风,席卷过州府,深入至县城,乡里,哪怕是偏一些的山中,原是消息闭塞之地,竟也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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