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云堂主推门而入。
不过才一进门,他就不明所以的被南长老横了一眼,忙低下头,冲四位长老行了礼:“见过四位长老。”
“嗯,你有何事禀报?”西长老出声问道,手上却是在搓着一张麻将牌,肉眼可见的粉末脱落,麻将中心刻有一筒的图案,此刻也渐渐淡去。
这不免让西长老愣了一下。
下一秒,嘴角便扬起一丝笑意。
“是。”云堂主抬起头,刚好就瞧见了西长老这似笑非笑的模样,想起先前被南长老瞪了一眼,心中思绪万千,但嘴上也不敢怠慢, 忙道:“禀四位长老,经手底下人汇报,于数日前在嵩山峻极峰上召开的五岳并派比武大会,其中南岳衡山派,有一青年,疑似葵花派叛徒,属下特来禀报四位长老。”
“就这种小事?!”南长老一拍桌子,和尚头配上怒目圆瞪,显得极有压迫力。
就因为这点小事,毁了他好不容易摸来的大三元?!
要知道,这种牌若是凭运气,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摸到一次......
等会儿,他为什么要凭运气?
自己手快一些,提前将牌......
发泄过后,南长老的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
西长老北长老听到这话,皆是一愣,反应和南长老相差无几。
都觉得这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唯独一双眯眯眼的东长老,此时眼睛微微睁开一些,不经意开口问道:“可是那人有什么特殊之处?”
云堂主虽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南长老,但这时候也知道,自己若是再不说些什么,怕是要受到门规责罚了。
当即开口道:“此人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可却已经是宗师初期的高手,指力......指力更是惊人,一指点下,足以洞穿刀枪不入的金丝软甲,怕是要凌驾于属下等一众堂主。”
听到这话,饶是最初火气最盛的南长老,这时候都沉默了。
云堂主是个会说话的,只说凌驾于一众堂主之上,可实际上,堂主之上,便是几位长老了。
这话里没有明说的另外一层意思,岂不是说那不知名的小子,在指力方面已经能和他们几个老家伙匹敌了?
“此人姓谁名谁?有什么特征?”
东长老出声问道。
“是个油头粉面的小子,轻功极高,听手底下人的描述,像是......”
说到轻功的时候,云长老便支支吾吾了起来。
南长老瞧他本就厌烦,此时见了他这番姿态,没好气的呵斥一句:“支支吾吾的干什么?有什么不能说的?”
“是......”云堂主一激灵,倒豆子般开口说道:“听手底下人的描述,像是白长老的踏雪无痕,属下前去卷宗时查阅卷宗,发现十八年前,白长老加入葵花派时,的确带着一个孩子,两年后那孩子与公孙长老的两个弟子一同逃离葵花派,或许就是此人。”
说着,云堂主还将自己从卷宗室调阅的卷宗,呈递了上去。
南长老接过后,给其他三人传阅了一圈。
看完了资料四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北长老看向了东长老,出声问道:“老大,你是管帮规的,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闻言,其他两位长老也看了过来。
他们不同于没有修为在身的北长老,身为宗师中期的高手,脑子随着境界突破,同样好使不少。
看过卷宗后,便记起了当初白展堂逃离葵花派的事情。
十六年前,也就是他们四人接任长老位置的第四个年头,帮内势力前所未有的薄弱,因为担心惩处白展堂三人,可能会惹得当时还是宗师初期的白三娘,以及已经是宗师后期的公孙乌龙不满。
所幸这三人是秘密出逃,帮内知道的人不多,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无事发生。
可现如今,此人可是当着数百上千的江湖中人,公然宣布与葵花派再无瓜葛,这他们要是再不做出些反应,岂不是有损葵花派的威严,同时也会惹得门内弟子不满。
东长老闭上眼睛,权衡一番利弊后,再次开口:“此人现在何处?”
云堂主忙开口回道:“京城。”
“京城么......”
东长老再次睁开眼睛,朝着北边看去,似是有些怀念。
西长老则是皱起眉头:“如果是京城,那可就有些不好办了。”
京城不准宗师以上的高手全力出手,这是全武林都知道的事情。
可要擒拿回来执行门规的白展堂,乃是宗师初期中的佼佼者,又练得一身好轻功。
除非他们几个老家伙三去其二,否则休想轻松抓住对方,而若是不想让坐镇京城的那几位宗师高手察觉,怕是他们三个同时出手才这个有可能。
而一旦失败......
哥仨每一个,都能惹来一个部门的追杀。
“罢了,权当是给三妹一个面子吧。”东长老长叹了口气,又看向了北长老一眼,试探道:“十万两如何?”
余下的西、南长老也觉得这个价格比较合理。
只是不知道掌管门内财政大权的北长老怎么看。
“多了些,怎么说也是三娘的儿子。”北长老沉吟片刻,看向云堂主道:“传本长老的命令,悬赏三万两,要那小子的人头。”
云堂主感觉自己接不上几位长老的脑回路了。
不是说给白长老个面子吗?
咋还要悬赏三万两?
虽说目标在京城,但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价钱,怕是连现如今最有名的黑道三大家族都会动心吧?
但既然几位长老都敲定了,那这件事情也不是他能插嘴的了。
见几位长老没有别的吩咐或是问责,云堂主当即退出了正堂。
正堂内恢复了寂静。
四人沉默一会儿,最终还是北长老率先开口:“行了,我还要去调拨银子,今儿就到这儿吧。”
“也到了练功的时候,也不知道这次悬赏,会让三妹发多大的火,这把老骨头要再不操练一番,怕是要完喽。”西长老接着也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炒豆子一样的噼啪声一连串地响起。
“我也该去眯一觉了,许是天气转暖了,困得都有些睁不开眼了。”东长老眯缝着眼睛,也看不出个真假。
三位长老接连出了正堂,只留下南长老一个人坐在麻将桌前,神情呆滞。
这仨啥时候这么不要脸了?
不过刚发现胡牌‘窍门’的南长老,也懒得和他们计较这一把,哗啦哗啦又开始拨弄起了麻将牌。
有时间和他们几个扯皮,还不如多练练,保证以后每把都能摸到到手就能胡的牌。
可没一会儿功夫,房间中哗啦哗啦的麻将声停歇。南长老疑惑的声音传了出来:“奇怪,怎么白板多了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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