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一架飞机停在了南京禄口机场,下来五个人,都是军装,最中间也是最前边的一位赫然是那天在医院动手的曹野狐,看现在的曹野狐,丝毫没有那天的颓势,两眼正视前方,身体笔直,阳刚之气十足,再加上那身虽然没有军衔,但是没有一丝褶皱的军服,使不少机场的女同志都在观察他,其中有几个大胆的年轻姑娘居然看着他就指指点点,而不少男人也在注视他,到不是因为那群男人有什么特殊癖好,而是他太过扎眼,如果就他一个也就算了,可惜的是身后还跟着四个跟他差不多气势的男人,再加上飞机上下来他们五个后,紧跟着就下来一位中年妇女,谈不上姿色,更谈不上气势什么,一架飞机就六个人。
南京机场所有的人都使劲的在猜想这群人是干什么的,而刚成为禄口机场股东的吴煌也恰巧看到了这一幕,他到是没有太惊奇,在他的那个圈子里比这还要牛叉的也不少见,只不过没有这群人那种军令如山倒的气势罢了。
生活多的是这种平淡无奇的插肩而过,并不是每一位大少与大少之间都会发生点什么。至少现在的曹野狐和吴煌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至于生活会不会偶尔开开玩笑,那就只有老天爷知道了。
南京军区,陈富贵也接到命令在此等一个人。陈浮生也知道今天就是上京的日子,一大早就来到紫金山庄,吃完早饭,就跟钱小琪在房间里看孩子,两人之间注定不会有太多的交集,一个是钱小琪已经结过婚,另一个两个人的境界相差太远,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陈浮生要去北京,使得钱小琪想看看结果到底会怎么样,她早就返回摩根士丹利总部去了。
上午10点半,曹野狐一行五人准时到达南京军区,也见到了正在等他们的陈富贵,曹野狐没有一句废话,直接开口道:“准备准备,老太爷点名要你和陈浮生一起去北京。”听完这话的陈富贵眼神一凛,直视着曹野狐道:“哪个老太爷,为什么要我们家浮生去北京?”
看着陈富贵极富侵略性和攻击性的眼神,曹野狐不惊感叹确实是头东北虎,但曹野狐也是北京顽主一代的标杆式人物,虽然不是飞扬拨扈,气焰滔天,但也确实是闯过不少祸,后进入部队凭借家族关系和自身实力一年内连升五级,自然也不是等闲人物,跟陈富贵对视,压抑的气氛让跟曹野狐来的四个人都有点扛不住,那个同来的妇人就更不用说了。
曹野狐没有回答陈富贵的那个问题,陈富贵也并没有因为这个就对曹野狐再次出手,只是对着曹野狐说道:“如果你们谁敢伤害我们家浮生,我陈富贵拼了这条命也得拉你们曹家几个人给我们家浮生垫背。”曹野狐没有理这句话,他不是一个能被言语攻击到的对手,而且他也知道陈富贵说的是实话,也只有陈富贵敢对这他这么说话,不带点任何情绪或者关系说的话他甚至很欣赏这个男人的做派。
曹野狐带了同来的一人和那个中年妇女去了紫金山庄,也许是军人的天性,没有浪费一点时间,赶到紫金山庄的曹野狐见到陈浮生后就指着那个中年妇女道:“这是给孩子请的奶妈,路上照顾孩子的。”蒹葭的尸体必须得带回去,这是老太爷下的死命令。
陈浮生点了点头,告别了钱小琪和黄丹青就随着曹野狐出了紫金山庄,同行的还有周小雀,由那位中年妇女带着孩子上了陈浮生的车,曹野狐和同行的人上了那辆南京军区的车。
车到了军区医院,医院那边已经打过招呼,医院又派了一辆车,三辆车去了南京军区,接上了陈富贵,陈浮生才知道此行陈富贵也去,虽然他并不想陈富贵跟他一起去,但是他没有权力替南京军区的大佬做主。随后就直接开往机场,曹野狐一行五人,陈浮生一行也是五人,不算曹蒹葭,陈浮生这一方除了周小雀、陈富贵,还有就是小陈平和小陈安,人数上虽然陈浮生这一方可能比较弱势,但实力方面估计并不差多少。
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一行人下了飞机,在出口处一辆京A车牌的红旗和一辆挂着京V026车牌的车,曹野狐率先走向那辆Q7,Q7上下来一位中年男子,陈浮生见过,正是跟着曹蒹葭一起到张家寨的木讷男人董赤丙,另一辆车上下来一位看起来非常和善的中年男人,董赤丙看了一眼自己的主子,又看了一眼陈浮生,眼神中包含着的味道也许只有他自己才懂。
别人不知道,但董赤丙了解陈浮生,一直保护曹蒹葭的他虽然没有和陈浮生正面接触过,但他也确实佩服这个东北男人,佩服中也有不加掩饰的欣赏,能让曹蒹葭倾心的男人到目前为止也就这么一个,他的努力和付出也确实让董赤丙刮目相看。
但是这些并不代表自己主子让他对陈浮生出手,他会手下留情或者反抗主子的命令。
车到了中南海一栋看上去年代已经很久远的四合院,面积不大,并不是陈浮生想象中的那种特别有气势,甚至霸道的大别墅,自然也不可能出现传说中的石狮子雄踞两边,只是门口有两个扛枪的警卫,剩下的就是墙上的的斑驳使得这个地方看上去有一种经历了很多风雨沧桑的感觉,再俗点就是年代比较久远的一座小院子,仅此而已。
门口的警卫看到曹野狐一行人,敬礼,不是电影中那种少爷的称谓。进了院子里边,一块不是很大的地方还种有蔬菜,看上去这不是曹家,而是一户普通人家。
曹野狐带陈浮生和陈富贵两兄弟走到最中间的那个房间门口,对着那个警卫说了句这是老太爷要见的人,警卫侧身,周小雀被挡在门外,曹野狐,陈浮生和陈富贵进入房间,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只是墙上挂着一幅字“敌军围困千万重,我自岿然不动!”龙飞凤舞,下边署名就一个毛字。这要放在上个世纪80年代,要有人不知道这句话是谁说的,那他保不准得被拉出去枪毙。
但至少还高中毕业的陈浮生还是知道的,所以瞬间就肃然起敬,不说曹蒹葭让陈浮生阅读过的毛主席语录和毛主席诗词,就是张家寨屁大点的地方都知道是毛主席成立了新中国,让全国人民翻身做主人,虽然后一句并没有实现,但是前一句那是货真价实的,所以陈浮生从下就听说中国有这么一号牛人,尤其是那个爱喝自制的烧刀子和唱一腔《霸王别姬》的老头子也说过毛主席确实是一代奇人。
这直接导致了陈浮生印象中的毛爷爷是很伟大很牛叉的个人物,等到后来陈浮生上学那这个名字就更是如雷贯耳,初中高中历史书中对这个老人所用的笔墨也较多,等到后来知道了在书法上还有毛体这么一种的时候,陈浮生就对那位从未谋面,只是听说已经死去但还长在的老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所以刚才看到那个名字就大为震惊,再加上那句话,且不管那是不是真的毛体,都够陈浮生崇拜好一阵子了,因为那幅字引起的震惊,顺带着陈浮生在心里就想今天要见他的到底是多牛叉的一个人物,他也揣测过曹家,但还真揣测不到多少。
再看家里的摆设就都报着一股看啥都是名贵货色的心态了,那自然而然房子中间摆的那个看起来比较古老的桌子,和五个凳子也是相当名贵的东西了,但这些绝对不会在陈浮生脸上表现出来,陈富贵脸上那就更不可能观察到什么了。
在陈浮生右手边有一盘炕,炕上坐着一位眯着眼睛的老人,说坐着不如说靠着,因为那个老人后边靠墙,炕上一张桌子,在桌子上有一副象棋,曹野狐恭恭敬敬的对着炕上那位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挂掉的老人说道:“太爷爷,陈浮生到了。”
炕上的那位老人挪了挪身子,好像想要换个更舒服的姿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房间里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陈浮生是心有敬畏,陈富贵是看着炕上的这个老人就好像看到了自己爷爷一般,心里在怀念那位小土包里的老人。
曹野狐就更不敢说话了,从小到大,曹野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可在这个太爷爷面前那是彻底的害怕,那双眼睛好像能看穿你似的。他的母亲猛,很猛,可对上曹家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得服。除了曹蒹葭敢跟老太爷大声说话,就是那位现在肩上挂着一颗金星的爷爷都不敢对这位老爷子大声说话,可见曹家老太爷的猛。
如果单论气势,炕上那位眯着眼睛的老人没有任何气势,绝对没有那种死人堆里爬出的匪气,也没有钱老爷子的那种上位者气息,就是这样一位老人,与用双手能数得过来的开国元勋喝过酒,打过仗,在他的庇佑下,曹家一直在繁衍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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