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懿毕竟是有经验的。
之前司马家族面临险境的时候,司马懿已经体会过了心跳的感觉。
司马朗面临社会性死亡的结局之时,司马懿给司马朗出主意,搞危机公关,一场极限运动之后直奔郭某人面前死里求生,然后司马家族原地复活。
这种感觉,司马懿经历过了,他的心脏比较大,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二般的强。
而且这一次给司马懿的感觉貌似没有上一次那么强烈。
所以司马懿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之前那么大的事情皇帝也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这一次没有涉及到人事大权,而是一二把手之间的权利争端,大不了各打二十大板。
司马懿觉得很稳。
而且他们这群人很多都是郭氏故吏。
郭氏故吏的身份决定了他们这群人不会那么简单就被当做弃子抛弃掉,郭鹏是不会舍得他们这群有效忠义务的储备高官的。
司马懿对此很有自信,所以他也劝诸葛亮不要那么担心。
“孔明,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不用如此担心,首辅的决断是首辅的决断,我等只是微末小吏,从未参与此事,又怎么会有危险呢?”
诸葛亮则摇了摇头。
“固然是首辅的决断,但是我等身为内阁属官,难道就没有连带责任吗?仲达,此事非同小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的就结束。”
“再怎么非同小可也和我们关系不大。”
司马懿看了看周围,把诸葛亮拉到了僻静无人处。
“咱们是郭氏故吏,你忘了?说句不好听的,首辅家族虽然与陛下有亲缘,但是首辅本人又不是郭氏故吏,和咱们到底不是一个圈子。
官场上办事,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讲究一个条理清晰,我等郭氏故吏只要紧随陛下的脚步就好,首辅是何人,说到底,与我等关系不大。”
司马懿说的其实也在理。
曹操不是郭氏故吏,没有为郭鹏效死的政治要求,也不必面临社会性死亡的局面,而他们都是郭氏故吏,政治义务不同,处境也不同。
诸葛亮皱了皱眉头。
“可内阁为巢,我等皆是这巢中之卵,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等又如何能独善其身?中央纷乱,我等难道可以稳坐高台指点江山吗?”
司马懿连连摇头。
“孔明,陛下有多在意内阁你应该是知道的,能被陛下如此在意,就证明我等简在帝心,不会轻易遭遇危险,这一次的事情说到底,决断权难道不在陛下手里吗?”
“话虽如此。”
诸葛亮开口道:“但是我总觉得京师变得和以往有些不同了,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就是有这种感觉……仲达,我想寻求外放,去地方积累经验,磨炼能力,你觉得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外放?”
司马懿眨了眨眼睛:“有点突然,虽然有点突然,但也不是不能考虑,外放的话……似乎也有点好处。”
司马懿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开始认真的思考起了诸葛亮的这一提议。
而此时此刻,被他们一致认为拥有决断权的郭某人正在看着程昱那份引起轩然大波的奏表,就是说田丰有造反之心的奏表。
这一份奏表把郭某人都看傻了。
他发现程昱的思维唯有在怼田丰这件事情上才能有如此的跳跃。
从一条运河的修建直接以异次元跳跃的方式延伸到了田丰要造反这件事情上。
不得不说,这的确是次元级别的飞跃,任何飞跃都不能与之相比。
反正郭鹏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
田丰要造反吗?
就因为一条运河?
郭某人大笑不已。
“苏远,程仲德对我说,田元皓会因为我不给他修一条到冀州的运河就拉上冀州人一起造反,你觉得可能吗?”
郭某人这样询问身边的苏远。
苏远眨了眨眼睛。
“这……应该不至于吧?”
“你都觉得不至于,我也不知道程昱是怎么想的,他拿什么造反啊?十几万中央军就在洛阳,渔阳大营还有三万营兵,这边造反那边就要被摁下来,冀州还是我建立魏国的地方,是我的第二根基,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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