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乔松起身理了理领子,轻浮低笑,凑在余果耳侧轻声说:“余小姐,看来只能下次再叙了。”说完还轻佻地冲她比了个手势。随后又踱了疾步走到陆凯欧面前,大力地拍了拍他的脸,被陆凯欧狠狠甩开,啐道:“你他妈找死?”眼看着又要冲上去,戴乔松却不以为意,挑衅似地扯了扯西装,意味深长地瞅了他一眼才领着那群人转身离去。
人终于走的差不多,余果整个人栽倒在沙发上,小六忙冲过去扶住,急道:“余姐!”余果使劲儿晃了晃脑袋,强支撑着身子起来,“我没事。”
砰——
陆凯欧将酒瓶子扬手一扔,问道:“姐,你认识刚刚那两人?”余果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不认识。可能他们认错人了。”反倒陆凯欧狐疑地抓了把头发:“是吗?噢。”
戴乔松定了全市KTV最大的一间包厢来庆祝他们的合作顺利,又命服务员开了十来瓶香槟,“这块地皮在九港可是最值钱的,能把它圈下来就等于成功了一半,这可是这城里多少开发商梦寐以求的事,有你做我的军师那我可省了不少事儿!哈哈!来,以后有钱大家一起赚!干了!”
江昊慵懒地躺靠在沙发上,脱了西装,胸前扣子开到第二颗,露出精壮结实的胸膛。他只微微提了提嘴角,并没有开口。
戴乔松早就听闻江昊性子冷淡不喜与人多攀谈,强耐着性子继续说:“怎么?江总,这儿的酒不合胃口?还是我们换个场子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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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深夜,高楼林立的街道,安静的有些瘆人,两旁的树叶摇曳轻轻摩擦发出细细碎碎的声响仿佛是这午夜的呓语。这跟市中心的霓虹闪烁、灯光恍惚、亦幻亦真成了鲜明的对比。
余果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跟踪了。
她扫了眼后视镜,右脚猛地踩到底。她的车是陆凯欧陪她去挑的,外观不怎么样,但挑的是中配,性能很好,所以提速很快。陆凯欧知道她有开快车的习惯又给她装了奥迪的发动机这比一般车又快了几倍。
“*!”余果咬着牙,低咒一声。
后面那辆车刚刚一直是亦步亦趋地跟着,现在似乎加速想拦下她的车。
余果的车真的被拦下来了,不过不是被后面那辆车,而是被三岔路口突然窜出的一辆进口豪车。头生生磕在方向盘上,连安全气囊都弹出来了,她真的好想破口大骂!她忙回头瞧了眼,那车已经不见踪影了,这才长舒了口气。
直到那人下了车。余果才有些愣住,“是你?”
江昊几乎是沉着一言不发兀自拉开她的车门将她一把拽了下来,塞进自己车里。“喂喂——你干嘛!”余果挣扎,可头有些晕晕沉沉,似乎刚才磕到了。
“余果!两年不见,你可真是长本事了!大半夜跟人飙车?”男人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
余果却是一头雾水地望着他,“等下,这位先生,我们以前认识?”
江昊嘴角微微僵了僵,“装?”
余果狐疑地说:“我认识你?”
“还装?”
余果哭笑不得,只好说:“好吧,我认识你。”她眼底流转着一种奇怪的色彩。
江昊从没见过她这幅调皮的样子,以前跟他的时候,那叫一个顺从让她往东不敢往西,可眼前这个人确实变了一副模样。
江昊蹙了蹙眉。却听她继续说:“今天开始不就认识了?以后要是路上遇见您定先会给您弯腰请安的!不过帅哥,你得先告诉我名字吧。”
听到后面语气轻佻地半句,江昊彻底黑了脸,哑着嗓子道:“闹够了没!两年时间还没玩够?”
低沉地声音在狭小的车厢内低低回荡着,余果几乎是被他狠狠地按在车门上,她瘦小的身子抵着坚硬冰冷的车板,许是夏天的关系,短袖领子有些大,肩带堪堪滑落,依稀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事业线。
江昊喉头一涩,喉结微微滚动。往日那些抵死缠绵的画面又涌入脑海,他觉得他现在肺都快气炸了!
余果瞧着他迷离的眼神不知为何脸一红忙低下头去,随手拉上肩带,在心底轻哧。“我想你可能真的认错人了,虽然我也叫余果,但我真的不——唔——”
江昊有些不耐烦了,索性直接封住了她的唇,将她整个人抵在车门上,大掌死死扣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着她,几乎是重重地啃着她的唇。
余果有些晕头转向了,他吻技很好,好到差点让她放弃了挣扎。
啪——
余果还是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她现在脸色似乎也不太好,破口大骂:“滚!”余果彻底翻了脸,立马推开车门下车。
江昊有些愣,沉着脸开口:“江昊。”余果脚步一滞,白了他一眼:“什么?”
江昊却难得笑了:“我说我叫江昊。”
余果又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说:“那江先生慢走,别又跟人撞一块儿了!这次是你走运遇上我车技好,要是遇上个新手你还能好端端坐在这儿调戏良家妇女?”
说完看也不看他启动车子绝尘而去,江昊对着她急驰的背影无奈地勾了勾唇,这要是个新手他也就不会把车开出去了。
江昊习惯很好,平日里只要沾过一滴酒他都不会去碰车。每年车祸那么多,意外事故概率那么高,他不能出事,如果他出事了,同同怎么办?
那同同就真的再也不会原谅他了。
江昊接到沈公子电话的时候车已经快到酒店了,“我说哥!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回来?你你你你你这儿子!——”
江昊隔着听筒几乎都能听出沈公子咬牙切齿的声音,边熄火边漫不经心地问:“怎么了?”
沈公子在心底掬了一把泪,心底默默地咒了几句混世小魔王,“一时讲不清楚,等你回来再说!你那边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江昊下了车,点了支烟斜倚在车上,举着电话说:“我碰见你嫂子了。”
“什么!?”沈公子忙说:“你没看错?”
江昊嗯了声,“不过她好像忘记以前发生的事了。”
“失忆了?”这次,沈公子惊讶地已完全可以塞一个蛋进嘴里。
“嗯。”
沈公子冷静了一下,说:“哥,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装失忆,要么真失忆了!”
“废话!”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
江昊没说话,“来,兄弟我给你分析一下,你是打算要追回她呢还是要追回她呢?”
江昊沉默,沈公子啧了声,“就是你这闷骚的性子,嫂子才被你气走的,行了行了,你还是洗洗睡吧。乖乖回来带孩子。”
江昊挂了电话,真的几乎是连夜开车回京都,九港市跟京都毗邻而居,开车也就一个小时的车程。大半夜高速上几乎没车,他一路油门就几乎没松过。
此刻沈公子正被小魔王烦的连最后一丝耐心都要被磨灭了,这偏偏是江昊的儿子打不得骂不得,这要是他自己的儿子,早就几个耳刮子抡上去了。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江昊进门,他简直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扑上去,“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回来了!你儿子简直神了,我被他折腾的三天没睡了!!”
江昊蹙了蹙眉,厉声道:“同同,去睡觉!”
江季同以前是很怕江昊,后来余果走后,江昊不知是处于自责还是内疚,特别宠他,每次他问起余果,要妈妈的时候江昊特别无力,也知道这是自己欠他的,后来,江季同小朋友也不知道是哪听来的消息,一回家就问江昊:“爸爸,你跟妈妈是不是离婚了?”
那时他才六岁、江昊都不知道究竟是谁教他的。再后来,江季同就基本自己断定爸爸妈妈已经离婚了,哭过闹过,江昊第一次除了对余果之外的人束手无策。
因为江先生的内疚自责,或者说是他几乎把所有的爱都转移到儿子身上,这混世小魔王简直被宠的有些无法无天。
江季同丢下玩具哼了声便走回自己房间。啪——,房门被他关的震天响。
沈公子摇摇头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说:“昨天开家长会班主任点名批评同同,说他不仅作业不交还跟人打架,还欺负女孩子,你知道我坐那儿多丢脸!我说哥,要宠也不是这么宠的,你再不管管他到时候该上房揭瓦了!”
“他才八岁。”江昊倒了杯咖啡,细细研磨着。
“八岁很小?我记得你八岁的时候都已经三道杠了!同同别说三道杠了,他现在一道杠都不是!如果真要给的话他班主任可能会给他负五道杠!”
“无聊!行了,回去陪叶思吧,我知道怎么处理。”江昊抿了口咖啡,说。
沈公子叹了口气,离开,江昊几乎是同时去敲儿子的房间。
江季同小小身子整个蒙在被子里。
江昊轻轻去扯了扯被子,才发现,同同有些红肿的眼睛,他温柔地摸着儿子的头,江昊真的几乎把所有的温柔都留给了儿子,“怎么了?”
同同终于哭出声:“爸爸,我要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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