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箭鸣自南而来!
于是,春风中响起了更多的箭鸣!嗖嗖嗖,不一会变成了箭雨!
不,这不是箭雨,而是划过天际的流星、火流星!
离战壕不到二百丈外的南疆骑兵开始动了,排成一字长蛇阵,向着第七座关隘之上射出了漫天的箭雨!
每一枝铁箭上都裹上了火油!
此时的先锋将军还在战壕上跟左右将军挥手致意,而离战壕不过一百丈的距离,将军还想着要不要上去跟这家伙喝一杯!
更有已经开始起灶生火的将士们没有半点防备,突然之间,敌人的箭雨便已飞到他们的头上。
“敌袭!”有警醒的将士已经喊叫起来,第一时间拿起了身边的盾牌护住了自己的身体。
这是有经验的将士们于行走死亡边缘得来的下意识自我防护。
连着云林身后的几个护卫也瞬间举起了铁盾,替将军挡住将要落下的火箭!
右将军王一剑望着天空的箭雨喃喃说道:“看吧,来了!”
还没等左将军慕容无敌说出话来,千万枝箭雨已经落下,只是瞬间的工夫,便有“轰!”的一声腾空而起!
接着便是一道接着一道的爆炸声!
在一阵阵的爆炸中,整片荒原都开始震动起来。
第七座关隘的土墙不停地颤抖,然后有大块的石板被炸得飞上了半空。
燃烧的火焰像潮水般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将战壕上的将士们淹没。
南云城的将士放弃了第七座战壕,却趁敌人来不及欢呼,来不及检查清理之际,引爆了藏在地下的无数个大坑。
没错,这是纳兰雨的暗算,也是明算!
前面六座战壕都是干干净净的,只有拒敌的战壕,没有埋人的大坑。
而第七座不同,在让敌人尝到了甜头之后,南疆大军终是在第七座战壕下预先探了无数的深坑。
这里深坑经过两到三年的发酵,里面的沼气不知积蓄了多少,而大军撤离之前已经打开了死亡之门。
但凡先锋将军警醒一点,但凡踏上战壕的南海将士们小心一些,也不至于察觉不到风中那淡淡的异味。
只有如野狼一般的右将军嗅到了风中的危险,让大军暂且停下脚步,在战壕下休整。
即便这样,五万大军也有将近三分之一,在先锋将军的带领上踏上了敌人的战壕!
于是,在一声声的爆炸声中,还没踏上战壕的南海将士纷纷拼命往后方撤离!
连着慕容无敌跟王一剑一起,大军再不离开此地,怕是要被那无边的火海波及!
而身处爆炸中心的先锋将军虽然没有被天空落下的箭雨所伤,却被第一声爆炸轰下了战壕,摔倒在泥土之中不知生死。
开春后的第一战,南海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南掠,继续入侵南疆。
南疆大军以退为守,终于引爆了自开战以来的第一道惊雷!
惊雷滚滚,便要灭敌!
延绵的爆炸迅速波及战壕之下,一些来不及回撤的南海将士也被炸上了半空。
更多的则是往三镇的方向拼命地逃命。
这样的爆炸远非南海的轰天雷可比,这可是地动山摇之势,无人可以抵挡!
在一遍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中,在战马的哀叫声中,在一阵阵的爆炸声中,荒原上的战壕四周顿时变成了一间地狱。
之前的数场大战,因为草原大军通风报信,让南海大军有足够的时间将埋在荒原上的大坑一一排除、引爆。
所以南海大军并没有当前如此惨痛的经历!
直到这一刻,混编在大军中的草原将士,如果回到了当年的那场惊天动地的战场之上。
南疆的国师大人,便是身在南云城头,便引爆在荒原上的数十个大坑,让草原数十万铁骑一夜之间逃回了南疆三镇。
谁也想不到,自己一方已经很小心了,依旧没能躲过对手的暗算。
已经远远逃离的左将军慕容无敌,看着王一剑说道:“这算是飞来横祸,让传令兵将这里的一切报给驿站的军师吧。”
于是,战马啸啸,一骑绝尘往驿站的方向而去。
两人眼睁睁地看着爆料而无能为力,虽然知道这第七座战壕算是打下了,只是这代价却比以往每一次大战都要惨痛。
不知过了多久,有南海的士兵将重伤的先锋将军抬了过来。
看着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云林,王一剑上前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过了半晌才喃喃说道:“还好,只是皮肉之伤,要不了命。”
爆炸之下的南疆大军交没有稍作停留,在射出一轮箭雨引爆战场上之后,便迅速往后撤离。
爆炸后的荒原上一阵风过,只有浓浓的臭气,以及挥不及的血腥。
慕容无敌仰天吼道:“我与尔等势不两立!”
王一剑摇摇头,轻声说道:“安排将士们把受伤的兄弟送往驿站,我们就在这里等候军师的到来吧。”
没等传令兵赶到驿站,尚东林等人已经听到了前方惊天动地的爆炸和熊熊往天空燃烧而去的火焰。
大将军去玄望着前方怔怔无语,心道终于还是被对手坑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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