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想起到当年五域皇朝的二皇子。
那个在南疆战事最残酷的一刻,自封为皇,然后断了前线十几万大军粮草的家伙,那个为了皇位,不惜引北海大军入侵的家伙。
那个最后死在了自己剑下的家伙……想想,自己又是何苦?
说大了是为了五域皇朝百姓有一个安定的生活,说小了是为了他跟大皇子在南疆杀敌,两人惺惺相惜,关系更为亲密一些而已。
想到这里,李修元忍不住苦笑道:“看完今日的风云之争,往后再不管这一潭污水将要流向何处。”
老人没料到李修元会这样说,只好呵呵一笑道:“你来此走上一回,不就是为了见证大唐发生的一些大事件吗?”
李修元伸手煮茶,回道:“也不尽然。”
老人望向皇宫的方向,忍不住说道:“看,起风了。”
……
是日为武德九年六月初四。
太子建成收到高祖皇帝宠妃张妃的密函,告知宫里恐有生变。
太子大惊之下,即召其弟李元吉过府商议,一番决断之后,两人决定入宫参问皇帝。
于是兄弟二人同行,自玄武门入宫,去见两人的父皇高祖。
两人带着数十个护卫,入宫之后便往太极宫中临湖殿而去。
在太子看来,只要兄弟两人捉住了秦王,便可控制住皇宫,接下来就应该清算秦王手下的党羽了。
玄武门外,他埋伏的手下都在等着他们从宫中带来动手的消息,包括他今日请来的黑衣杀手都等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只是他不知道,身为秦王也在等着宫中传来消息,也在等着太子殿下的动静。
两方人马都盼着今日能一战成功,一旦事败,双方都面临着被对手清洗的下场。
这是一场没有宣战的厮杀。
两人一路往前,李元吉也没有闲着,他冷冷地打量临湖殿外的一切。
指着大湖上的漂浮行走的船说道:“哥哥,父皇应该去游湖了,我们来得不是时候,是不是被人摆了一道?”
太子建成心头一颤,暗中运转了周身的真气。
跟弟弟元吉点了点头。
领路的太监是秦王派出的内线,闻言之下大惊失色,若是事情败露,他也逃不过太子的追杀。
于是笼在袖子里的手一动,便准备放出信号给秦王的人报信!
不料还没等他抬起手来,却看见一把长剑对着自己!
太子今日带来的都是死士,因为怕惊动宫里宫外的敌人,竟然破了规矩,人人都携带着武器,只是为了防止意外的发生。
而对着对太监的正是太子手下的死士,眼见不对,就要动手。
老太监暴喝一声,身形往前冲出,说话间就要取出火折子去点燃手里的烟花。
只不过,太子手下的死士可不会如他所愿,就在他往前奔出二丈之下,便瞬间如僵尸一般直立当场。
一把长剑深深地扎进了他的后背,从前胸口而出,一道鲜血如泉涌瞬间喷在地上的青石板上,染红了路边的青草。
重重地,老太监摔倒在地,抽搐两下,睁着一双死不瞑目的双眼,没了气息。
太子建成冷冷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他并不知道面前的老太监是秦王的暗棋的,但直觉让他有所警惕。
所以才会在瞬间突然发难,在老太监将要动手的刹那,令手下一剑刺出。
黑衣手下上面翻出老太监手里的火折子和烟花,大吃一惊。
跟太子凝声说道:“殿下不好,这家伙怕是早有准备。”
李元吉吐了一口口水,看着没有闭眼的老太监一脚将他踢翻,狠狠地说道:“这老家伙也想算计我们,死了好。”
老太监一死,惊得临湖殿前的太监宫女一片惊哗,连守在殿外的侍卫们也紧张了起来,向着太子一人逼近了几步。
太子却没有吭声,看着手下缓缓拔出老太监身上的长剑,目光扫视了周围一圈,一时间太监宫女无人敢直视,尽皆低头。
静静地站在离临湖殿外不远的地方,太子运气凝听着大湖船上的欢笑之声,清楚今日父皇怕是受了某些人的安排。
好在自己来到了临湖殿,大不了等父皇从湖上回来之后,将一切事情摆出来,把一切的恩怨都在今日了结。
临湖外殿里一片安静,太子殿下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一棵梅树之下。
身边的黑衣人无视地上静静流淌的鲜血,冷冷地注视着大湖上的那艘大船。
如此平静冷漠的一幕,令一帮皇宫侍卫和太监、宫女们无不心寒。
临湖殿外的侍卫已经纷纷拔出了腰间的刀剑,虽然没有对太子殿下发起冲锋,但是他们的责任是保护湖上的皇上。
太子手手的黑衣人也静静地守在他的周围,他们也清楚今日将要面临一场恶战,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斗。
太子静静地等待着,他相信自己在宫中布下的暗卫和实力。
没有等待多久,临湖殿里忽然生出一阵嘈乱,似乎大殿里面,出现了令人意料不到的事情。
就在此时,李元吉从殿里冲了出来,手里的长剑在往下滴血。
跟太子李建成大喊一声道:“哥哥,我们上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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