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有何教导只管说。”傅元令带来的人都在厅外候着,诺大的花厅里,只有她跟卢守义二人。
“教导不敢妄说,世侄女颇有祖上之风,日后必有大志。”
傅元令赫然,有点惭愧,只是心中这般想,面上也不表露出来,只道:“世伯过誉,元令愧不敢当,只盼着能将傅家传承下去,余者不敢想。”
卢守义可不信,这女娃娃年纪虽小,但是不管是手段谋略还是心胸志向都不俗,再次可惜不是卢家女,压下心里的酸劲儿,道:“卢家早几年就去了上京,那边的生意也做得不错,既然世侄女要去上京,以后两家少不得合作。”
傅元令今天是第二次惊讶了,没想到卢家这是要给自己引路的意思?
“世伯?”傅元令微微蹙眉。
“你不用多想,卢傅两家素有交往,虽然你祖父跟母亲都不在了,但是两家情谊依旧在。上京鱼龙混杂,盘根错节,你一个女娃娃孤身北上,既然叫我一声世伯,我就不能袖手旁观。况且,我这又不是赔本买卖,世侄女的本事我是信得过的。”
傅元令有梦中的记忆,对于上京真的是再熟悉不过了,其实她一点也不怕。
但是,卢守义这样的做法还是让她心生感动,既是这样,两家合作她断然不会让卢家吃亏就是。
“如此,我就谢过师伯。”
卢守义就喜欢傅元令这样爽快的态度,哈哈一笑,“我大儿子管着上京的生意,你去了上京直接去找他,我已经书信一封告知,只管放心就是。”
傅元令点头,想了想直接说道:“潞阳府今受雪灾,我有意从上京及周遭数县屯粮,等开春就能派上大用场,不知道世伯可有意?”
一下子转到生意上,卢守义先是一愣,但是听了傅元令的话却很是震了一下,“早期屯粮,若是被人所知,未必就是福事。”
毕竟发天灾的财,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傅元令眉眼一弯,“世伯素来仁善好义,潞阳府谁人不知。我正在守孝期,也有意为傅家积福,所以打算屯粮等开春破土之后,全部拿出来送与灾户补种。”
这个屯粮屯的不是粮食,而是粮种!
商户人家经商要与官家打交道,这样的好机会刷好感,她怎么能错过?
况且,刘松谨送她一分恩惠,她就更想助他一臂之力,等到吏部叙职,荣升更有把握。
既然这是互惠互利的事情,卢守义一片好心助她,她自然也想回报一二,索性叫上卢家一起。
卢守义活了一把岁数,比傅元令想得更深更远,只是他心有顾忌,并没想这么干脆利落的出手。
但是现在看着傅元令一个小姑娘却如此果决勇毅,也激起他的一分豪情壮志来。
干!
两人商议好具体事宜,傅元令这才离开。
卢守义坐在书房好半响,这才提笔给长子追加一封信,将这段时间傅元令所做之事一一讲明,让他切不可因其年纪而轻视,务必要交好云云。
傅元令并不知道,她还未去上京,上京里已有人早已闻其名,等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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