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岐一走,傅元令立刻召集戚若重跟元礼过来,先问了书院的进度,知道现在该散布的已经散布出去,国子监那边接到不少学子的入学请求一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傅元令知道这件事情也急不得,得有个发酵的过程。
反正只要国子监自己焦头烂额,自然顾不上算计名麓书院,还能把石太傅拉下水,所以慢慢来就行。
牵涉到一群学子的事情,傅元令不急,一时半会也出不了结果。
把这件事情放一放,傅元令就把仁叔受伤的原委讲了一遍。
元礼气的眼圈都红了,“那赵家平日在商盟看着怪老实的,哪知道竟是这样的人。”
戚若重眉头紧皱,“大姑娘,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很简单,找个机会把赵家踢出去。”傅元令冷笑一声,“在我的地盘想要搞腥风血雨,也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命。”
“一时半会的要踢出去,只怕不太容易,赵家平常做事很谨慎,没什么把柄落下。”戚若重说道,“但是真要踢出去,明的不行可以来暗的,这就好办了。”
傅元令点头,“以最快的速度把人踢出局,但是一定不能让赵家怀疑商盟做的手脚。”
“那是自然,正好这次咱们云州那边的货物要送来上京,这个可以做个诱饵。想要拿到这批货的人很多,但是名额有限。”戚若重就笑着开口,“只要有人放出风,表示商盟想要另择人选,自然会有人为了名额的事情尽心尽力。”
只要把条件放出去,想要上位的人,就得想办法踢走占了位置的人。
所以,赵家到时候被人踢下去? 这跟商盟有什么关系。
傅元令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杀人不见血,跟赵家算计她的手段不相上下。
“行? 那就这么办? 中间不要出纰漏? 你亲自盯着。尤其是不能让汉阳王那边怀疑到商盟,最好是能捏住赵家的些把柄。”
受制于人,赵家自然不敢胡言乱语。
“做生意的? 谁手里还没点见不得光的事情。”戚若重根本没当回事儿? “我找人打听下,赵家虽然人缘不错,也不是没有对头。”
这世上最了解你的未必是你的亲人? 很有可能是你的敌人。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傅元令跟戚若重商议完 ? 看着元礼? “仁叔那边我不放心? 你得替我去一趟西北? 一来在仁叔养病期间替他坐镇马场? 二来也是照顾好仁叔让他安心养病。这边文会的事情,我让元智来接手。”
元礼也担心仁叔,立刻说道:“行,我跟元智交接一下,明儿个一早就出发。”
“你跟乔安易他们一起……”
“不用了? 王妃。我心里跟着了火一样? 哪里还能呆得住? 我恨不能插上翅膀飞过去? 仁叔一把年纪了还要受这样得罪,没个咱们自己人在身边怎么成?”元礼恨死乔家的人了,等她去了西北? 那乔云珊就等着吧。
“也行,你带上几个人,现在咱们不缺人,从石叔那边挑几个给你打下手。”傅元令叮嘱道。
元礼确实要用人,笑着开口,“您不说我也得带几个走。”
“那你先去准备,等我回府让元智过来。”傅元令说完 又想起一事,“你去账房支点银子带走。”
元礼笑着答应了,转身就去准备。
戚若重看着大姑娘沉默不语,想了想说道:“大姑娘,既然这件事情扯上了汉阳王府,我倒是有个主意。”
“你说。”傅元令闻言看着戚若重说道。
“赵家的当家人做生意一向贪功冒险,这次云州的事情正好能做个引子,除此之外,不是还有朝廷再立海港的事情。”戚若重思量着说道。
“其他海港?”傅元令没想到戚若重提出这么个主意。
“是,云州海港那边的动静已经传到了上京,听说朝廷有意建设新的海港,不少人蠢蠢欲动。”戚若重在傅家很多年了,跟傅仁他们的关系都不错,现在傅仁被人害,他自然是要出这口气。
大姑娘只想把人赶出商会太便宜他了,以他的意思就该让赵家知道背叛商盟的代价。
不然以后有样学样,商盟就形同虚设了。
姑娘还是心软了。
不过也好,姑娘心软,他可不心软。
狼心狗肺的东西,从商盟得了多少好处,还能下这样的黑手,可见是没人性的。
傅元令觉得这个主意也不错,就看着戚若重说道:“也好,那就交给你去办。你多注意些,别让赵家发现是你设的局。”
“大姑娘放心。”戚若重当然知道这里头的厉害,不能给姑娘找来仇人,尤其是赵家背后还有汉阳王。
只要是一切都是“意外”,那谁也不能说别的是不是?
最后,傅元令看着戚若重,“书院那边的事情也盯着些,再办文会也别让人在文会上胡说八道,所有攻击名麓书院的事情都不许提,当然有关国子监的事情也不要提。”
“我知道了,大姑娘放心。”
要是不能提名麓书院却能提国子监,这一看就知道他们竞春舫的态度,就算是要帮名麓书院,面上也不能被人捉到把柄。
都不提,那就没事了。
傅元令让戚若重去忙,自己则去了竞春舫的工坊去看了看,如今画舫的生意还不错,不止是环城湖上傅家出的画舫多,还有定制小型画舫园子里或者是家用的,大小不一,形态各异。
傅元令没惊动人,只带着丫头在门口看了看就走了。
出来就站在环城湖边上,凝视着湖上的风景。
带着傅家徽记的画舫在湖上环行,不时地就有琵琶声和说笑声传来,就算是北疆异动,但是这些子民们却不知道,兴许不远的将来又要打仗。
若是肖九岐真的要去出征,傅元令又开始盘算自己的现银和能调动的银钱。
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南疆那时的事情,她喜欢做事有备无患。
皇帝是能指望的,但是有时候也是指望不上的。
把希望都放在别人身上,傅元令做不到。
她现在甚至于庆幸当初帮了魏家一把,让傅家在西北的铺子开得十分的顺利。
如果真得开战,在西北的铺子就是主力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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