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对给儿子选妃,自然是上心的,她也将皇帝的话听进去了,这一日,太子来她宫里请安,她挥退了伺候的人,关起门来,便与太子说起了此事。
她想先探探儿子口风,若是儿子咬死了不选,她想着要怎么说服他选。
好在,太子没有咬死了不娶太子妃的意思,听到皇后问他,他叹气,“母后,您与父皇就这么急吗?”
皇后道:“是啊,你早在几年前,就该娶妻了,一直拖到现在,再拖下去,像什么样子?朝臣也不干啊。”
她劝道:“你没发现你父亲的玉案前近几日谏言你娶太子妃的折子多了吗?连本宫都知道了,你不该不知道。”
燕回声点头,“知道。”
“那你心中可有人选?你与母后说,无论是谁,不管门楣高矮,只要你想,母后就赞同。”皇后不求别的,只求他娶。
燕回声摇头,“儿臣如今无人选。”
皇后看着他,心疼,“你还没放下苏容?”
燕回声叹气“母后,儿臣自知身份也知道自己的责任,能做到她在大梁京城时不做什么,便已足够了您不能要求管到儿子心里的那片地方。”
皇后无言片刻,无奈,“但你总不能不娶太子妃,绵延子嗣。”
“会娶。”燕回声道:“但儿臣如今,朝务繁忙,没什么心思,母后若是着急,便可依照父皇的意思,开办赏花宴,先帮儿臣物色着吧!儿臣没别的要求,只一点,明理大度。”
皇后松了一口气,娶就行,她点头,“好,母后定用心为你选一个明理大度的,你也能看得顺眼的。”
端华听闻苏容与周顾要大婚之事,还是她去东四胡同,听大夫人说的,她一下子垮下脸,“苏容走后,连一封信也没给我写,就连她都要大婚了,也没请我去观礼。”
“南楚万里之遥,你娘正在给你议亲,去个一年半载,你耽误不起。”大夫人笑着问:“公主可给你物色好人选了?哪家的公子有望做郡马?”
端华摇头,叹气,“还没有,没有长的好看的,看的我眼睛都花了一个也喜欢不起来。”
其实不是没有长的好看的,是长的好看的走了,她喜欢周顾多年,自然不乐意嫁一个不如他容貌的夫君,况且,她也不能输给她娘啊,她娘都能找到她爹那样俊秀有才的,她怎么就找不到了。
大夫人好笑,“你怎么与我家小七一样?不愧是能玩到一起去,她从小就喜欢长的好看的,她大哥训斥她,她能乖乖听话,有一部份原因,就是因为他大哥长得好。”
端华“唔”了一声,忽然问:“苏伯母,我给您做儿媳妇儿怎么样?这样的话,您去南楚,就能带上我了。”
大夫人:“……”
虽然她觉得端华郡主挺可爱的,但从来也没敢肖想这位郡主,毕竟是清平公主的宝贝疙瘩,苏家的门楣如今虽然不低了,但也没高到能匹配郡主。
端华见她呆住,嘻嘻一笑,“不行吗?”
大夫人也笑起来,“在我这里,自然是行的,但郡主啊,您能吃得了冀北的风沙吗?行则这几年怕是都要待在冀北的。那边荒凉有风,一年四季季候分明,尤其是春季里刮狂风,吹的人眼睛睁不开,不戴面纱的话,沙子砸脸。再者,若是你选他,你得离开京城,跟他去冀北,公主与驸马同意吗?”
端华闻言泄气,“哎。”
<div class="contentadv">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怕是不行的,她最讨厌风了。
她觉得自己很命苦,长的好看的人,都不属于她。周顾长的好,不喜欢她,夜归雪长的好,南楚太远了,她不想去够时,也没想到苏容会是南楚王女,等觉得自己也能为了跟苏容做一辈子好友去南楚时,人家夜归雪早走了,她试探一回,她爹娘脸色都变了,毕竟就她这么一个女儿,她若嫁去那么远,他们俩怎么办?难道一国公主也迁移去南楚吗?不可能的。
如今想到苏行则长的也挺好看,但他要在冀北待几年,攒政绩,再调回京,那就厉害了,但也不知几年,她娘就因为这个,给她议亲时,没太过考虑苏行则。
她犯愁的小脸皱成一团,跟大夫人诉苦,“伯母,您说,我不会嫁不出去吧?”
大夫人好笑,想着这还是个小女儿家呢,挑挑拣拣的,摇头,“不会,你年纪也不大,又是郡主,多的是人想娶你,你再挑个一年半载也没事儿。”
“无论怎么挑,也没长的好看的让我挑了。”端华发闷,“除非再来一次科考,从进京的学子里挑。”
这是她娘说的。
大夫人笑道:“距离下一届科考还要两年,其实也不是问题。”
端华点点头,有些犯愁地想,两年后,她好像会成半个老姑娘了。
在东四胡同待了一日,吃过晚膳,端华乘车往回走。走到一半路程时,车竟然坏了,车夫下车检查后,对端华请罪,“郡主,车轱辘竟然断齿了,大约是因为天色黑了,小的不小心压到石头上了,石头尖利,给硌破了。”
“那怎么办?”端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眼看天都黑了,还有一半的路呢。
“一时半刻修不好,除非郡主您骑马回府,或者派人骑马回府去赶一辆马车来。”车夫道。
如今刚入春,夜晚的天气还是冷的,端华爱美,穿的单薄,她不想骑马,毕竟车里也没骑装,她娇气,宁愿在车里暖呼呼的等着府里的马车在来接。
于是,她摆手,对一旁围上来的护卫说:“你们谁骑马回府,让府里派个车来接我,我不要自己骑马回去。”
她可不想屁股大腿被磨破,疼上几日。
一名护卫应是,立即翻身骑马。
端华心想,苏家伯母说的对,她就是个娇气的,连这般骑个马都不乐意,苏行则再好,她也不想去漠北受苦。
这么一想,她心下更郁闷了。
这时街道尽头一辆通体华贵的马车远远驶来,端华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顿时眼睛一亮,叫住那名护卫,“等等,先别去。”
护卫立即勒住马缰绳。
端华指着远处,“是太子殿下的车驾,他一定不会对我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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