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落叶飘飘。
珺凌县牢房——
陈怀岫靠坐在破旧的墙壁上,底下垫着些枯草,头发散乱,嘴唇干涸。
拿起几根枯草放进嘴里咀嚼,闭目不闻任何事。
余县令饿极了,看对方嚼得津津有味,胡乱抓起一把往嘴里塞。
阿呸!
“粗糙至极,狗都不吃!”
“师爷你快想想办法,这样下去,还等不到审判,我们就要饿死在这监牢之中!”余县令饥饿无力,趴到陈师爷旁边,摇晃着对方,看对方还闭着目,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顿时怒火中烧!
“陈怀岫!你信不信我出去之后,撤了你这师爷之位?让你在珺凌县寸步难行!”
“呵?出去?”
陈怀岫不想再应付这等蠢人,嘲笑一声后便将身子靠向另外一边,不再言语,回想自己短短一生,真是可笑至极,居然还浪费在这蠢货身上足足十年。
“你为何发笑!!你不信我会出去!?我夫人乃京都世家小姐,其岳父大人更是京都出了名的清流文官,其势力盘根错节,我所犯之事也及时补损,所幸未造成大碍,京都那边定然不会砍我首级,只要活着凭借夫人娘家之力,定可……”
话未说完,便被陈怀岫被迎头一拳,打飞半米……
“陈怀岫!你敢打我!”余县令气急,顾不得嘴角流血,飞扑上去想要还手。
被其一脚踢飞。
“你?!会武功!?”余县令看着走过来的陈怀岫觉得陌生害怕,“别,别过来……别打我!”
“窝囊至极!本来打你我都嫌脏了手……不过挺爽!”陈怀岫说着又挥了余县令一拳。
……
“住手,住手!我错了,陈师爷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余县令脸已经肿成了一个猪头。
“错了?你岂会知错了,只会依附别人活着的米虫,死不足惜……”
陈怀岫眼里透着一股恨意,想要直接扭断对方的脖子。
“陈师爷!?”
一道声音将他唤醒……转头看向来人。
是慧琴,提着食盒,眼里充满不可置信。
陈怀岫将余县令一把扔开,不作解释,拍了拍手走回角落坐了回去,低着头也不知是何情绪。
“慧琴!慧琴!快告诉夫人救救我,救救我……这陈怀岫想要我死!他想要我死……”余县令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跪趴着到木桩前求救。
慧琴眼里有不易察觉的恶心,“老爷,为你送食是奉夫人之命,这是奴婢最后一次来为你送食,夫人,小少爷,小小姐不日便会与王妃一同启程回京,离开珺凌县。”
“你说什么!!夫人要走?不可能不可能……她不会丢下我不管的,我们有过海誓山盟,她怎么敢违背,对!她不会……她不会……”
“老爷,夫人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慧琴从袖袋里拿出一张纸和笔,递给余县令。
对方一看,大怒将纸笔砸向慧琴。
“想和离!不可能,我不同意!好呀……好呀!温静依你个贱人,想要一纸和离,独善其身!
绝不可能……不可能!要死大家一起说,谁也别想好过!”
慧琴将纸笔捡起来,跪在地上,带着哭腔,“老爷,求求你签了吧,就当望着小少爷和小小姐的面上,签了吧!慧琴求求你!求求你了!”
旁边的衙差们纷纷低头耳语,斥呵着余县令。
“不可……”余县令透着狠厉,话未说完,便被一脚踢飞。
“签!不然现在就去死!”陈怀岫用手捏着对方脖子,越来越用力。
余县令青筋暴露,却也狠厉,不求饶,赴死一般。
陈怀岫松开手,余县令得以喘息大口呼气。
“哈哈哈……你不敢杀我!温静依那贱人!当初她救你危难,为你求情,让我留你在珺凌县,说是你才华过人,如今我看……定是你两有不可告人的奸情……”
嘭!
又是一脚踢飞,陈怀岫怒火中烧,手指气发抖,他与夫人清清白白。
“不准你污蔑夫人!”
“你心疼了吧,我就是死也不签,反正都要死,黄泉路上托她作伴也不错,若是真的有黄泉路,我定要好好折辱折辱她。”
“老爷!你好狠的心呀,当初小姐为下嫁与你,不惜与父亲反目,不顾闺誉与你私奔,对你之情可鉴日月,可鉴天地!你怎可如此侮辱小姐!!!”
“她就是贱骨头,当初敢破世俗与我私奔,就是贱!贱人当然不会好好守妇道。”
余县令失去理智一般乱骂,然后冷笑,“反正要死,大家一起……”
“原来……我在你心中亦是这般不堪……”温静伊早已经泪流满面,手里拉着一双儿女,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她本是想来作最后的告别,告诉他,她定然不会独自一人苟且偷生,待安顿好儿女她亦会随之而去。
“爹爹……”余茵然痛哭流涕。
余承运眼神坚定的看向不堪的父亲,不流半滴眼泪,只是心疼的看向自家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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