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食神,还希望明非能陪我打游戏。”绘梨衣很认真地写。
他其实也不放心让绘梨衣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毕竟是小怪兽,保不准会出现什么状况,能一直盯着反而好一些。
他其实撒谎了,执意要肃清家族内部的并不是政宗先生,而是他自己,只是是否发动战争还依旧只是一个未被提及的议题。
源稚生松了口气,“这么说来,歌舞伎也同样是很出名的日本传统,他们会出现在歌舞伎町也就不足为奇了。”他差不多理解了恺撒的想法,无非便是富二代的典型思维。
蜘蛛切确实是斩杀诸多恶鬼的好刀,很多年来浸染的血让它的味道挥之不去。
樱则小口地吃着拉面,用筷子把大鸡排切碎,又倒了点酱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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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阴柔的男人提着古刀从里面走出来,雨在瞬间淋了他的满身,那个人是炽热的,雨淋上去就腾起袅袅的白烟。
就在路明非看见他的瞬间,源稚生也看向了路明非,他们的眼睛里都在瞬间流淌炽热的熔岩。
东京气象局正在忙着更改未来几天的天气预警,但城里很多公司都难得的清闲了下来。
樱快步跟上,推门的瞬间黑伞便已经遮在源稚生的头顶。
正是路明非和绘梨衣今日下榻的酒店。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因为那种背负高山前行的压迫感早已深入骨髓,此时居然有种身轻如燕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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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颗大颗的雨点落在拉面店铺的遮雨布上溅得粉碎,从店里看去街道已经泛起了洪水。一切都朦胧得像是海市蜃楼,行人和车辆都销声匿迹了,即使是在东京这座城市这样的暴雨也是罕见的。
“他们居然会去那种地方……”源稚生忽然就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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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想想,这段时间绘梨衣和路明非待在一起反而才是更安全的做法吧。”他轻声说,向门外走去,风衣招展如黑色的大花。
路明非站在床边瞪着她,最后还是没绷住,叹了口气,“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热杯牛奶。”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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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宵夜想吃披萨饼。”绘梨衣举起小本子,显然是早已经写好了内容。
“你是食神吗。”路明非吐槽。
源稚生朝着樱举杯,随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她的面前同样是大碗的大鸡排拉面,是这家店的特色,在附近很出名,据说每天只出售一百份,有人凌晨四点就等在店门口要买下一份了。
忽然她重新变得严肃起来,瞳孔闪烁着微光,像是一只很警惕的小猫,又像是雌狮狩猎前的沉寂。
绘梨衣的眼睛睁大,像是红宝石一样闪光,双手却局促地绞在身前,攥紧衣角的手指说明女孩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的这么平静。
“政宗先生执意如此。战争免不了流血牺牲,有很多人会死去,也有很多无辜的人会受到伤害,可很多年来猛鬼众一直和我们的家族处于胶着状态的厮杀,我们为此已经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所以我决定支持他。”
“为此家族准备进行一次内部的肃清行动,由我全权负责,这样一来樱你接下来的任务会很繁忙了。”他对樱说。
“晚安师妹。”路明非沉默了几秒钟后说。
“本部专员的事情可以先放到一边,倒是有另一件事情有些棘手。”源稚生皱眉,他把森严的古刀连着黑色的鞘一起拍在桌面,恍惚间似乎便有潮般的血腥味汹涌而来。
“少主是在担心绘梨衣小姐吗?”樱出声的时候便同时起身为源稚生斟满酒杯。
“哼哼。”夏弥哼哼了一声。
“负责另外两位本部专员事务的人有没有汇报什么异常状况?”源稚生突然问。他想那两个神经病此时大概正在某家夜总会狂吹清酒瓶子吧。
数辆黑色的大马力越野车悄无声息地从雨幕的深处滑出,这些车都经过源稚生的面前,雨刮器开启,可以看到里面正襟危坐着黑衣的男人。
但没关系,老爹,我会去做的。
可时至今日橘政宗的年龄太大了,他老得头发全部成了灰白色,那些曾被这个老人教导给源稚生的道理和大义他好像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执行了。他甚至能放任绘梨衣离开源氏重工了。
“还想喝可乐,想吃关东煮,还有还有,晚上绘梨衣还想和明非一起睡觉。”绘梨衣写给路明非看。
男人们敞着怀,露出浮世绘的内衬和胸膛上狰狞的刺青,腰间悬挂白鞘的短刀,即使在车里居然也没人说话,只是目光与源稚生相切时微微点头。
源稚生的面前摆放着这家店的特色大鸡排拉面,还有一瓶从樱那辆悍马后备箱取出来的山崎威士忌,就着大鸡排小口喝酒,同时看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可耻地羞涩了。”他捂脸,刚才还有些低落的情绪居然真的平复了一些。
“委实说相比绘梨衣我更担心这座城市的安危啊……”源稚生端起酒杯痛饮,他的视线总是忍不住飘向街对面的那栋低矮建筑。
“怎么可能!”路明非瞪大眼睛,“难道在师妹眼中我是那种人吗?”
“羞涩伱妹啊,老娘是你女朋友好不好!”夏弥叉腰,腮帮子鼓起来,圆圆的眼睛瞪着路明非,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源稚生默立良久收刀回鞘,男人无声地披上原本搭在椅背上的黑风衣。
樱停下了吃面的动作,她知道源稚生这就是有正事要说的意思了。相比之下源稚生更喜欢做事情的时候带着樱而不是乌鸦和夜叉也就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了。乌鸦虽然还算是有点脑子,勉强称得上是军师一类的角色,可这两位都是街头混混出身,打打杀杀倒还在行,察言观色却委实差了樱不止一筹。如果是那两个憨货在这里的话他们大概会先吃完面再说别的事情吧。
这是来换班的安保组,看他们的气势便知道绝对是精锐的战士,令行禁止,而且非常强大。
源稚生还记得路明非击溃关东支部的那一幕,真是令人震惊,要知道明智阿须矢也算得上蛇歧八家有数的强者,却连反抗的力量也没有。
灯光即刻被点亮,路明非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他意识到刚才自己给绘梨衣发过消息之后她还没有回复。
女孩穿着酒店的拖鞋,脚踝精致,白净明晰如新开的美玉,却大概因为吹了风显出少许的粉白。
路明非摸摸她的脑袋,又帮她把被子拉上去一些遮住大好春光一片的身子,笑笑说:“好,晚上绘梨衣睡床上,我打地铺。”
路明非注视着他们在暴雨的街面涉水,消失在黑暗中,他无声地笑,露出深深的白牙。
窗帘被拉开,推拉门也自两侧让位,迎面而来的居然是潮湿的风和雨幕中模糊到连成一片的东京夜景,随后便是女孩身上清冽的香味,路明非原本因为饮酒而稍有些混沉的头脑立刻清醒。
可在忙完公务之后源稚生还是让樱开车来了这里,说是有点饿了想吃宵夜,可其实就是担心。
他身后的黑暗中,微弱的心跳声被捕捉,阴影如雾气般翻滚。
“麻衣姐,你找到那家伙的秘密了吗?”路明非轻声说,他出来的时候随手带上了卧室的门,窗外狂风暴雨,不用担心会被绘梨衣发现。
“小白兔可真敏锐呢。”妖娆的声线像贴着路明非的耳朵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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