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府办事也快,很快就算好了日子。
腊月初二。
一道圣旨送入露华殿,赵芳容笑了大半天。
而长远侯府,也收到了宫中来的圣旨。
“臣接旨。”长远侯赵父接过圣旨,内心很是激动。
给了传旨太监跑腿的银钱后,赵父高兴的摸着胡子,一旁的族人皆是奉承,他们赵家总算也有了一次省亲。
回忆起当初贵妃省亲,那可是让他们羡慕坏了,没想到那庶出的女儿也有点用处,如今他们家居然也落到了。
不过说来,他们家赵顺了真是长出息,要不然那赵芳容那不受宠的样子,他赵家永不会有出头之日。
所有人都将功劳揽在了赵顺身上,丝毫不想是赵芳容用她应得的宠爱换来的,要不然,不过一个都督,怎能让皇家重视,赐了省亲。
腊月初二到的快,赵家提前好几天便开始四处宣扬他家也要省亲的消息,因此府中装饰的甚是豪华,还特意修了一座院子省亲用,以彰显赵家。
大清早,该穿官服的穿官服,该穿诰命服的穿诰命服,没有的便穿着自己最华丽的衣服,无不张扬家中的富贵,那样子好像要与曹家的省亲作比较呢。
当然,也少不了巴结的人,早早的送来了贺礼,然后站在边上等着贵人回府,好上前露露脸。
一大堆人从早晨等到中午,又从中午等到下午,即便是冬季的太阳,也晒的是头晕脑胀。
才见不远处有太监骑马而来。
“昭容才拜见陛下贵妃,怕要晚些才能启程,诸位稍安勿躁。”太监回话。
听此,在场的无不面面相觑,但没有办法只能默默的等。
左等等右等等,总算是等到了人,此时天已经暗了下来。
敲敲打打,总算到了府门口,一群人开始跪拜起来。
路上时,赵芳容可是好一阵愤恨而涕,原因无他,看过了曹贵妃省亲时的阵仗,她的阵仗实在是有不少差距,她的规制本就放在那里,陛下又以无钱之名缩减。
可到赵家门口的时候,看着昔日高高在上的那些人都跪在她的脚下,若不是大庭广众之下,那她真一定会笑出来。
“臣妇赵何氏携赵家全族拜见昭容娘娘,娘娘万福。”虽说掌家的是赵父,可真正的领头人却是赵家的老祖宗赵何氏老夫人。
“请起。”赵芳容素手微抬,下颌轻扬,好不风光。
在场的人皆是相互对视,眼神中有几分戏谑,一家子人,居然要给昔日的一个庶女下跪,可真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啊。
等流程结束,坐在中堂的时候,天色已黑,可赵府中却是灯火通明,灯光照着如同白日一般。
下面坐着她父亲,再是她的二叔,那些所谓的正妻嫡女都乖乖的站在一边,等着给她磕头。
其中最不情愿的非赵家嫡长女赵仪容莫属了,一个助赵家崛起的垫脚石,居然能坐在主位,让她堂堂嫡女怎么能接受的了。
五年前她便嫁进了彭城世家的刘家,做的虽说是正室娘子,可总有些不长眼的妾氏给她找事,也就她夫君如今任铜州通判,算是个美差,让她还算满意。
毕竟那可是盛产铜矿,也让他们刘家积累了不少银钱,平日里最不缺银子。
今日也是好不容易才回家一趟,能和母亲诉诉苦,却没想到还要如此低声下气。
不情不愿的拜见完,本以为不会出幺蛾子了,便听到赵芳容想要见见她姨娘。
一个贱妾,本是不能出现在正式场合的,但昭容娘娘开口了,也没人敢拒绝。
不过五年而已,赵芳没想到黄姨娘居然老了那么多,眼中不禁有了眼泪。
“娘娘。”一旁的嬷嬷递上了帕子,语气有些提醒的意味,按照规矩,场合上,娘娘是要庄重的,不该哭哭啼啼。
“姨娘黄氏入府多年,该升升位份了。”赵芳容立马想起了要事,只得忍了忍泪水,面无表情的看向赵父。
“是,是,黄氏育女有功,提做贵妾,再派四个侍女过去伺候着,将莺宁院收拾收拾,给黄氏居住。”赵父早知有这么一出,也立马搭了话。
不过是个贵妾,他也早与正室夫人商量过了。
“好。”赵芳容也有些没料到事情这么顺利,立马有了笑容。
紧接着,族中的其他小辈也开始拜见,也耽搁了许久,随后又吃了点东西,这才回到昔日的闺房,可以让她和黄姨娘聊些家常。
门关上后,赵芳容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抱住了她的母亲。
“母亲啊!”有母亲在身边,泪水也同溪流一般流了下来,似乎所有的委屈都流了出去。
“我的女儿啊。”黄姨娘时隔五年,总算是又见到了她的乖乖女儿。
当年她的夫君为了利益要送一位姑娘入宫,只因她不得宠,主母的几句挑拨,害的她的女儿与她相隔,被送入了那深宫。
“母亲苍老了许多,受苦了。”黄姨娘本就是侍女出身,时常干粗活,就比不得寻常夫人姨娘身贵,她又五年不在身边,也不知被人如何欺负。
“不苦不苦。”拍了拍赵芳容的肩膀。
“女儿如今在宫中做娘娘了,能为您撑腰了,母亲再也不用被人压着。”擦了擦眼泪,讲起了在宫中的日子。
“那宫中贵人多,我家芳容有没有被欺负。”身为母亲,最心疼的就是自己的女儿,即便是身处富贵之地,也会十分操心。
“没有,陛下待我极好,宫中的那些妃子也欺负不了我。”声音有些呜咽。
虽说没有被欺负,可总被人压着,又有什么区别。
“那便好,那便好。”摸了摸女儿的脸蛋,两人又依存了许久。
正厅中,够筹交错,赵父可是好好的享受了一把别人羡慕的目光。
“小婿恭喜岳父。”刘高峰端着杯盏,笑盈盈的走到他的岳父跟前。
“贤婿此次到京,恐怕是舟车劳顿,怎不先去歇歇。”赵父很是满意他的这个女婿,不过三十,便早已经考取了功名,前不久又任正六品通判。
“怎会劳顿,小婿还未和岳父大人喝上两杯呢。”这刘高峰可是很有眼色。
“哈哈哈,那请。”赵父拍了拍女婿的肩膀,带着他朝着书房走去。“诸位吃好喝好,本侯还有事情想商。”
书房中,刘高峰掏出了一个盒子,里面装着五万两的银票。
“岳父,这是您的分红。”
颤颤巍巍的接过银票,赵父脸上的褶子笑得簇到了一起,这五万两可够赵家还不少外债了。
赵家与刘家早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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