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要事,但是孟绶并没有因此中断行程。
“陛下,要紧吗?”汝娘满脸担忧。
“无碍。”低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唉,罢了,顺其自然吧。”
他预料不了所有事,或许某些事就要这样发展,但是或许也能满足他的某些小心愿。
歇息一夜后,第二日孟绶一行人继续赶路,赶着天黑前到了目的地。
马车停下后,汝娘并没有立马掀开帘子。
“我给你说啊刘婶子,咋了咋了,那谁在我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的说话声,骂骂咧咧的走了出来。
“老娘。”孟绶一把掀开帘子大喊。
“哎呦,这不是我家半憨嘛!”秦老娘立马兴高采烈的迎了过来。
“娘,注意点,别喊小名。”孟绶有些不乐意。
“哎呦,这儿大不由娘,知道羞了。”嘴上这么说,声音却是有些呜咽。“我的儿啊,你咋瘦成这样了。”
孟绶大步跳下了马车,搀扶住老娘。
“走的时候还壮的跟村口的大黄呢。”当娘的最是心疼儿子。
不等老娘继续拉着自己哭,孟绶赶紧招呼人放车凳。
只见汝娘伸出手,捏着裙摆,从马车内走出,再踩着车凳,被孟绶搀扶下来。
“啊,这是……”秦翠儿看着自家儿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个女子,都惊呆了。
“您儿媳妇,汝娘。”立马呲着牙,笑嘻嘻的介绍道。“汝娘,这是咱娘,你婆母。”
“汝娘见过婆母。”也就是她的母后,太后娘娘。
“哎呦喂,我的老天爷哎,这……这……”秦老娘激动的硬是说不出一句话。
一行人回到屋子里后,秦老娘才缓过来,不停的盯着汝娘看,满脸的难以置信。
“半憨,这就是你娶的那个。”天子封后,这种事老百姓虽说看不到,但是绝对是能听到的,毕竟这是国母。
但秦老娘还是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如此好看……俊的儿媳妇。
“对。”孟绶坐在炕边,搂着汝娘。“而且肚子里还有你孙子。”
又是一个爆炸消息。
“我的老天爷哎。”差点高兴的晕过去。
直至第二天早上,秦老娘才缓过神来。
“儿媳给婆母请安。”虽然舟车劳顿,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早早起来收拾妥当,到秦老娘屋外候着。
“哎呀妈呀,怎么起这么早。”俨然没想到门口还有人等着自己。“你有身子呢,可要好好休息。”
“是,婆母。”汝娘乖巧点头。
“咱这乡下没那么多规矩,早上不用站我门口,对了,半憨呢,起了没。”这大小姐啊,有一点不好,太过于守规矩了。
“还在歇息。”难得睡个好觉,回来之后便没有吐过。
“懒汉一个。”说着就朝着孟绶的屋子走去。“懒死鬼,快点起,大早上的睡什么懒觉,多大人了。”
“娘,别喊。”还是家里的炕睡着舒服。
“舒服,让你舒服。”拿起一旁扫床用的刷子,朝着孟绶身上抡去。
“娘。”他都三十了,更何况还有媳妇在,都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饭桌上,小米粥配两碟小菜,看着简陋早餐,汝娘有些不知如何下筷子。
“咱农村啊,早饭简单,应付吃吃。”不知道两人回来,也没提前准备啥。
“无碍。”汝娘咽了咽口水,还是喝了一口。
嗯,不错。
“对了汝娘啊,那个你叫啥名字啊,你爹是……”秦老娘小心翼翼的问着。
“儿媳姓曹,闺名汝娘,我爹爹是太子太傅曹越山。”听婆母问,汝娘立刻回道。
“姓曹?”秦老娘没什么印象。
“她外祖父是赵老太师。”孟绶端着碗酸萝卜干,蹲在门口吃着。
“这我知道了,你爹就是那赵小姐非君不嫁的那个,据说当时险些还和你祖父断绝关系,你是他外孙女啊。”当年她还是听说过的。
“是。”汝娘有些尴尬。
“你小子厉害啊,一个大老粗咋娶了这样一个千金小姐。”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汝娘。“儿啊,你是不是……胁迫她爹了。”
“娘。”自家老娘咋这样。
“好好好,不说了。”盯着汝娘上下打量。“真好看啊,日后村里那些婆娘有的羡慕了,我儿子娶了一个如此貌美的媳妇。”
“'那可不。”孟绶一脸骄傲。
“大早上的也别都站着了,那个……汝娘啊,你先去歇着,我跟你男人去弄早饭去。”看着那嫩嫩的小脸,估计也帮不上忙。
“好。”汝娘看了看孟绶,见他点头,这才应下来。
听说乡下的女人都要给一家子备早饭的,她第一次来,这好生尴尬。
带着孟绶进了灶房,才小声地聊了起来。
“儿啊,你真打算在定在京城了?”到底是从宫里出来的,见过太多尔虞我诈,那个地方啊,不好待,时刻要打着精神。
“不知。”其实他也有些烦。
“这汝娘啊,虽是个官家小姐,样貌什么的顶顶好,可这细皮嫩肉,五指不沾阳春水的,怕是吃不了苦,若是以后你回来了……”秦老娘不好说太多。
“儿我就相中她了。”孟绶就一句话。
“咱这乡下条件不好,比不上京城,更何况是要过日子的,先不说吵吵闹闹,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秦老娘叹息。
男主外女主内,男人在外面干活挣钱,女人操持家里,看着汝娘这样子,怕是连碗都没洗过,更别提做饭了。
“这不有你嘛。”看着他老娘的身子,还能活好多年呢。
“兔崽子,牛屎壳郎戴面具,你个臭不要脸的,老娘都这年纪了,还要伺候你是吧,滚回你的京城去。”随手拿起一根树杈子,抽在孟绶身上。
“别说了,快做饭吧。”他媳妇肚子里还有娃。
“吃吃吃,讨债的。”嘴上这么说,手底下却没有停。
儿媳妇还有身子,可要吃点好的,将房梁上吊着的篮子放下来,掏了两个鸡蛋。
“快引火,瞅啥呢。”将鸡蛋洗干净,放在锅里的蒸屉上。
虽说好些年没有烧过灶了,但是引火还是会的,打火石一打,便引着了,定要老娘看看自己烧锅的技术。
“天杀的,干嘛呢。”看着只管往灶里塞柴的孟绶,直接给了个大比兜。“人心要实,火心要空,塞那么多干嘛,把你也塞进去烧了。”
大早上的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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