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赵行楷的出现让不少人都目瞪口呆。
“臣赵行楷,拜见陛下。”这还是他第一次没有穿官袍,站在这个地方。
“赵公请起,来人,赐座。”孟绶挥手,李恩继立马去搬椅子。
一些没见过赵行楷的朝臣都在好奇这是谁,怎么能得到陛下赐座的待遇。
但认识他的人,则是老泪纵横。
“赵太师,你……你还活着。”温阁老的手一直在颤抖。
“老温,许久未见,别来无恙。”再见故人,感叹颇多。
“吾就知道你个老小子命不该绝。”当年,他们虽然都是先帝的信臣,可因为某些缘故,关系并不好,没想到如今再见,已然没了当年的针锋相对。
“老宋。”又看见另一个身影。
“老赵,哈哈哈!”宋老将军大笑几声,出列走到赵行楷身旁,拍了几下肩膀。
几个老东西叙旧,孟绶不好意思打断。
“这些年赵公去了哪里,这个问题你们下朝再找个地方,自己问吧。”孟绶提醒道:“还有,从今日起,赵公官复原职,依旧为正一品太师。”
三公之一太师,传道授业解惑,圣人之师,前朝除了孟绶,地位最高。
“谢主隆恩,臣定不负陛下任命。”赵行楷下跪谢恩。
“免礼吧,至于太师府,朕已经命人加急修整了,这段时间您下榻在谁家,和谁叙旧,您自己决定。”本来是说让他直接住宫里的,只是赵行楷觉得不合规矩,便拒绝了。
“陛下圣明。”基本上没人有意见。
下朝后,孟绶依旧前往关雎宫用膳。
管它是否雨露均沾,一宫独大,他知道帝后伉俪,琴瑟和鸣罢了。
又一年新年。
虽然几个老臣都邀请赵行楷去他们家,可孟绶不管那么多,直接让李恩继带着圣旨,去了太师府,请他去宫中。
“小清儿。”汝娘看着一动不动的孟清,很是头疼。
虽说早产,可却很努力的在吃,先前的那个乳娘已经喂不饱她了。
这四个月的大小,已经长的跟足月儿六个月一般大了,体重也达到十八斤,看来体格子也是随了她父皇,但是问题也来了,四个月的小东西,还不会抬头。
若是你让她趴在床上,可能会一直趴在那里,一动不动。
“呦,朕大闺女怎么了。”孟绶从门外进来,看着双手叉腰的汝娘。
“陛下,这都四个月了,还不会抬头,该如何是好呀。”汝娘爱子心切。
“无碍,大不了总抱着不就行了。”忽然想起秦毛氏抱着的秦金宝,鸡皮疙瘩忽然有点起来了。
“陛下~”汝娘只当他在说胡话。
“莫急莫急,再等些日子,说不定是因为太小了,没发育好呢。”伸手将跟乌龟一样趴在床上的小孟清抱起,用一只手给她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在脸蛋子上亲一口。
“您掂掂这重量,都不嫌沉,前几日武安侯夫人带着孙儿入宫,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同样是四个月,清儿比他大了一圈呢。”汝娘将帕子递给孟绶。
孟绶接过帕子,单手搓了几下,当作是干净了。
“重?哪里重,咱轻着呢,是不是。”孟绶抱着四处走动。“定然是她孙儿太瘦弱了,怕是小鸡子一个。”
汝娘是说不过了。
“怎么了。”赵行楷拿着一本书,似乎听到汝娘和孟绶的争论,进来看看。
“外祖祖,您看清儿是不是不太好呀。”她外祖祖肯定向着她。
“小孩子嘛。”不过似乎大了一些。
“外祖祖~”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是如此。
“估计是衣裳太厚了,不方便活动,或是不想动也说不好。”摸了摸胡须,打量了几眼。
“就是,过段时间就好了。”君臣两人难得统一战线。
“不过陛下。”赵行楷脸色忽然一变。“您的字练的如何了。”
太师太师,天子之师。
之前没怎么注意,自打正式任职后,每一次看孟绶的字,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折磨,怎么能那么差。
问了温阁老他们几个,才得知已经好多了。
在汝娘入宫之前,更难看。
“朕立马去练。”孟绶心虚且抗拒,将手里的孟清放回床上。
“还有你,汝娘,你的心性太差,去抄三遍《清静经》。”这点小事就大惊小叫。
汝娘也崩溃,都多少年没被罚抄过了。
等孟绶和汝娘走后,赵行楷从衣襟里掏出扇子,将扇坠放在孟清面前,试探着能不能抬起头。
似乎是被吸引了,孟清的小脖子慢慢抬了起来,伸出小手要去抓吊坠。
“小懒虫。”赵行楷宠溺的刮了刮孟清的小鼻子,将吊坠给了这个小东西玩。
除夕夜,鸿庆宫热热闹闹。
不过秦彩儿就没那么高兴了,虽然被放出来了,但她实在忘不了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事情,以及无法不去理睬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
在座的都是那日在场的,一些不在场的也给同行科普。
汝娘和孟绶倒是很高兴,命人取了不少金豆子,算是奖赏。
“这舞女跳来跳去,都是这些花样,有没有不一样的节目啊。”他都快无聊死了。
“陛下,今日不如来行酒令吧。”赵行楷端起酒杯,看向上面的孟绶。
孟绶:早知道就闭嘴了。
他也没法拒绝,知道这是要考察他的功课。
赵行楷也是懊悔,早知当年就应该把这个野小子带上,一起教教了,不该想着这孩子肆意,日后与朝堂不会有任何牵扯,而放任不管。
刚开始还以为仅仅字写的不好,结果呢,书都没读多少,问策论,问治国,倒不是一问三不知,只是一眼粗鄙,完全不文雅。
等到了饭点,李恩继过来说时辰到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完全没有一国之君的样子。
这几日,算是从头打了基础,还教了一些作诗作词,想着略微文雅一些,逼着他看了不少诗词雅章。
“额,好吧。”孟绶无奈点点头,憋屈的看一眼一旁装作无辜的汝娘。
“那这题目,便以酒为题吧。”赵行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还请陛下来这第一句。”
孟绶感觉自己的手心都是汗。
“咳咳,朝饮黄昏酒,不解世间愁。”脑海中冒出来一句。
“嗯。”还算凑合。
开始了第一句,其他人也开始自己的发挥,即便是那些武将,虽然读书甚少,但平日也没少喝酒,也能来个两句人生哲理。
直至轮到秦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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