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漠笑了笑,道:“还是先看看那个叫双容的那个人吧,他伤势很重,若是不及时治疗,恐怕难以度过今夜。”
陵天苏身体微微前倾,将他避开的手腕拽了过来,带点强硬意味的将手指搭在他的脉上。
口中嘟囔道:“他伤得再重,与我何干,他身边有他表妹照顾,这远古之地的夜晚,可长着呢。”
感受着漠漠体内那摧毁性的伤害,陵天苏的脸色越发的难看。
漠漠却是感受不到自己体内的伤势一般,嘴角翘起,微微歪着脑袋,出神看他。
那目光,不如小妖女那般不加以掩饰的浓烈炙热,亦不如秦紫渃那般温柔似水。
而是带着一丝丝让人难以察觉的悲伤与期待。
“是啊,他身边有表妹,我身边有你。”
搭在他腕间的手指微微一颤,陵天苏在被这样的目光注视下,竟有些心慌意乱。
若非方才在查探他体内伤势时,顺势感应了一下他体内的气机,真真切切的当为属阳,他几乎都要以为漠漠其实是一个女孩子。
他不动声色的收回手指,轻咳一声,道:“你因我受伤,我定会想办法医好你。”
看着陵天苏面上那微微不自然的神情。
漠漠陡然惊觉自己那句不经大脑,只因气氛很好就脱口而出的一句胡言之语有些过了。
苍白的脸颊顿时泛起一抹淡淡的红晕。
正因为脸色苍白,所以那一抹红晕落在陵天苏眼中却是极为明显。
陵天苏的手抖得更厉害了。
我去,你特么别脸红啊。
我好方……
漠漠轻咳一声,很快恢复以往神情,说道:“我不妨事的,你若真想对那双容不管不问,一开始便不会将他给带在身边。
李姑娘是一个女孩,遇到这种重要之人伤重
垂危之事,怎么说也会失了方寸,你还是去看看比较好。”
陵天苏屁股没挪动:“我觉得还是先给我看看你的尾巴比较好,我记得已经断了三条虚尾,已经严重的伤及根基,苏邪说得不错,断三尾甚至可能会大幅度的缩短你的寿命,容不得不重视。”
漠漠听到他要看自己的尾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随即他很快掩饰说道:“那也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就算给你看了,你也一时半会接不回来,你还是先去将双容那边的情况稳定下来吧。”
说完,便已经开始用双手将陵天苏推搡。
虽然动作力气都不是很大,但是抗拒意味却是十足。
陵天苏无奈。
“行吧,那你好好休息。”
动作轻柔的推开漠漠的双手,然后从空间戒中取出一张皮氅裹在他身上,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的,这才放心出了帐篷。
一出帐篷,陵天苏就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
火堆旁,火光映耀之下。
两道一紫一白的声影居然并肩而坐,在那里相谈甚欢。
当然,二者之间的相谈甚欢不过是陵天苏的瞬间错觉罢了。
多看了几眼你就会发现,那所谓的相谈甚欢不过是仅仅针对苏邪那小妖女一人罢了。
只见她面上满是亲昵之色的拉过秦紫渃的小手,宛若多年失散的好姐妹一般,口中娇笑不断。
而那双妖治的桃花眼则是有一下没一下的上下打量着秦紫渃的娇躯,眼神火热丝毫不比看陵天苏的要浅上不少。
若非她苏邪亦是一名女子,这‘色中饿鬼’看秦紫渃的模样,他怕是早就飞起一脚的踹她丫脸上了。
没有细听她们之间的谈话内容,陵天苏就听到漠漠隔壁帐篷内那嘤嘤啼哭之声,顿时一个头两个大。
很不客气的掀开属于双容公子的帐篷布帘,便嗅到一股淡淡的血腥之味。
低头哭泣不语的李依依看了他一眼,飞快的用袖子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眼眶通红通红的。
陵天苏最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
因为他素来认为,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会惹人心烦。
所以面上表情也带着几分不耐:“别哭了,就算是把嗓子给哭哑了,也不见得能把他给哭起来给你抹眼泪吧?”
李依依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愤然:“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你又知道什么?”
她吸了吸鼻子,带着一丝委屈,这委屈却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双容。
“我知道你讨厌我,因为我,阿容弃了月儿,你觉得阿容是个负心之人,但是谁也能够体谅阿容的苦,他的无奈,月儿可曾去了解过?”
陵天苏头更大了,他坐下身子,一边将被子底下双容的手臂扯出搭脉。
一边说道:“没人要跟你扯这些往事,月儿不会去了解双容,那是因为她被伤太深,太痛,又何必再去自揭伤口。
双容或许有苦衷,但这苦衷再大,依旧改变不了他曾为你抛弃月儿的事实,从而导致月儿被万鬼噬体,那份痛,恐怕是如今双容这一身伤势怎么也体会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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