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婴读懂了他的眼神,皱了皱眉不等他有任何动作,一指疾如风点出,落在了他的眉心之上。
磅礴的力量直接涌至漠漠的体内,只见漠漠那双明亮的眼睛渐渐的暗了下去,然后身体一软,直径倒下。
秦紫渃眼疾手快地上前忙扶住昏迷过去的漠漠,不解的看着吴婴。
吴婴转身离去,淡淡说道:“那小子拿命搏回来的东西,他想糟蹋我管不着,但是这东西是由我吴婴千里运送过来的,可就容不得他这般糟践了,要想发疯,也得等他将这三枚火种炼化了再去发疯。”
秦紫渃深深地看了一眼吴婴离去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漠漠,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扶起漠漠朝着帐篷内走去。
苏邪摸着她身边百风鸽的羽毛,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以为吵着闹着要去找那小子的人会是你,没想到你居然知晓那小子的情况以后还能够如此平静。”
秦紫渃朝着帐篷行走而去的步子微微一顿。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衣襟处贴身安放的信笺,没有说话,继续朝着帐篷内走去。
苏邪托腮的看着她那窈窕纤细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首,叹道:“都是一些痴儿怨女啊……”
说完,她目光微微闪烁,看了一眼李依依,问道:“为何你要用这样的眼神看我。”
李依依说道:“我见你年岁分明不大,还在这里故作成熟地感叹她人,嗯……感觉你很可爱。”
苏邪眯了眯眼眸,说道:“在这世上,有很多人都觉得我很可爱。”
事实证明,苏邪除了可爱,还十分自恋。
李依依被她彻底打败,只好转移话题问道:“你就不担心叶世子吗?”
苏邪无奈摊了摊手掌,说道:“不担心啊,那小子是我的鼎炉,若是死了,再找一个便是。”
李依依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亦是返回至自己的帐篷之中,还传来她喃喃不屑的声音:“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女人。”
……………………
“五天都过去了,苏邪那贱人怎么还没有来!”
韩水依柳眉倒竖,气得那对壮观的胸脯波澜起伏。
她愤愤不甘地看着身前远处的那道巨大龙骸,而龙骸心口之处,有着一枚淡青色的光晕在其中逐渐凝聚成团。
而在这巨大的龙骸四周,竟是在短短五日之内,聚集了成批的浩荡人群。
她们合欢宗本是最先发觉这处龙骸以及龙骸之中的龙心元灵的,只是那巨龙虽已然陨落,但是龙威犹在。
那龙骨之中,蕴含着极大的威压与封印之力,保护着那道龙心元灵不被他人取走。
可如今短短时日里,她们合欢宗居然被后来者居上,生生被那些实力强悍的势力给抵制到了龙骸外围,只能远远观望。
合欢宗一名女弟子见她那副盛怒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此处乃为远古之地,危机重重,地势浩大,或许苏邪师妹此刻与此地相隔甚远,亦或者是
出了什么意外。”
韩水依面上怒容难退,她冷声道:“那贱人的功法奇特,速度之快你我之间又不是不知道,她曾横渡千里也不过是短短两日时光,出意外?呵……我们这里所有的人都死了,她都会比我们活得更好,更潇洒,若她真出了什么意外,百风鸽早就返回来了!”
那名女弟子面露难色,小声问道:“这么说,苏师妹她这是故意不回来?”
一位年纪稍长,身穿大红艳群的女子掩嘴娇笑了起来。
“这还用问,那小妮子啊,从小便怪里怪气的,我瞧着她啊,早就心生异心,巴不得我们合欢宗失去各种机遇难以壮大。
我资历最长,可是犹记当年老祖他老人家在风师妹的暗室中找到小妮子时,你们可是不知道,那小妮子都已经饿得是瘦骨嶙峋,活脱脱的像个饿鬼似的。
可当时老祖拿了诱人的食物放在那小妮子面前,她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反而是用那种恶狠狠野兽一般的目光看着老祖他老人家,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呢?”
红裙女子名为聂蝶衣,虽然实力并非合欢宗弟子内超强绝后的存在,但也算是资历老的一辈。
别看她表面看起来不过三十左右的美妇模样,她的真实年纪早已年近六旬,修为实力则也达到了安魄巅峰。
由于巨大的年龄差距,她并未参加今年的万首试,只是潜心待在宗门之中采补鼎炉。
却不曾想合欢宗门之上的天空突生异变,她大喜过望,认出那是远古大门,便直径来到此处。
与合欢宗门的年轻弟子们会合,也不过是在短短七日前。
韩水依呵呵冷笑两声,看着那红裙女子说道:“聂师姐倒是将这些陈年旧事记得甚是清楚啊。”
另外一名年岁稍幼的媚态少女捂唇道:“苏邪师妹竟然如此胆大包天,敢对老祖不敬,可我见如今的她,对老祖甚是恭敬啊。”
聂蝶衣那双魅态尽显的眸子中流露出一丝回忆之色,她轻轻一笑,笑容微微讽嘲。
“不敬?岂止是不敬二字能够形容的,若非当时那小妮子饿得一丝力气也没有,她怕是得狠狠扑上去,不顾实力的差距,也要狠狠的咬下老祖的一块血肉吧?”
合欢宗门的少女弟子们可是头一次听说竟有这样的往事,纷纷来了兴趣。
“苏邪师姐可是对老祖心中有恨?可是为什么呢?”
聂蝶衣面上浅浅含笑,看了一眼韩水依,没有再说话。
韩水依冷哼一声,“恨?能不恨吗?那小贱人的生母被老祖亲手毙命!杀母仇人,怕是咬下一块血肉都不够解恨的吧。
哼!我早些时候便劝说老祖,那贱人心存异心,来日必反,可老祖偏是不听,偏偏被那小贱人的貌美模样迷得是不知所向!”
“哟,韩师妹好大的怨气,老祖他老人家也是你能够这般随意背后说道的?”
聂蝶衣掩嘴轻笑,分明用一种调笑的口吻说着,可她的双目之中却是微微折
射着一道刺人冷意。
韩水依面色一僵,随即解释道:“我只是担心老祖在那小贱人身上栽跟头。”
聂蝶衣神色淡淡,说道:“老祖是何等人物,岂是你个无知小辈口中那般轻易被美色迷了心智的庸人,莫要忘了,那小妮子的‘璃幻’还是老祖亲传于她,她魅得了整个天下男子,唯独魅不了老祖一人。”
璃幻乃是合欢宗秘传绝学,韩水依正是深深嫉妒苏邪这一点,她面色愤愤说道:“我实在是搞不懂,那小贱人凭什么能够得老祖欢心,甚至连‘璃幻’都传给了她……”
说到这里,韩水依眼波流转间,调笑般的目光看了一眼聂蝶衣,说道:“我可记得,这般至圣魅术功法,老祖可连师姐你都并未传授。”
聂蝶衣活了这么多年,自然不会受她这点小手段所影响内心。
她风轻云淡地笑了笑,看着韩水依说道:“若是你能够有那本事,不让老祖他老人家临幸与你,怕是也有资格习得……”
说到这里她语气微微一凝,看着韩水依那黯淡失落的表情,就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不由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虽然你这么多年,在宗门之内喜争风吃醋,善于妒忌,但师姐看在你是真心实意为老祖打拼天下,尽心捕捉鼎炉将功力过渡给老祖的份上,师姐好意提醒你一句。”
韩水依迷茫问道:“提醒我什么?”
聂蝶衣抿嘴一笑,道:“那至圣功法‘璃幻’可不是什么好功法,至少对于我们这些合欢宗弟子而言……”
看她神色竟然不似作伪,甚至在提及‘璃幻’功法之时,她甚至没有在她眼中看到任何艳羡的情绪,反而有种隐隐的后怕。
韩水依心中莫名微寒,她神情肃然问道:“聂师姐此话何意。”
聂蝶衣说道:“你以为老祖为何迟迟不要了她的身子,她身上的秘密太多,饶是老祖也琢磨不透,其中许多种种我亦是不甚明了。
但我知晓,我那风师妹,亦是修习了魅术‘璃幻’,想当年我亦是持有了与你一般可笑的想法,深深嫉妒我那风师妹能够深得老祖青睐。
但后来风师妹将‘璃幻’修炼至大乘时,她的实力已达通元,其下场却是被老祖强行采补,生生跌境至凝魂境界。”
说到这里,聂蝶衣面上闪过深深的恐惧,似是回想起了当年的光景,她的声音已经带上了一丝颤音。
“那时候的风师妹年纪才不过二十,可在被老祖采补之后,那时的她竟是与寻常人家的百年老妪一般。”
韩水依狠狠地打了一个寒颤。
对她们合欢宗弟子而言,最重要的不是实力与境界,而是美貌。
唯有依靠美貌,凭借这功法吸取鼎炉,实力与境界自然便会提升。
你足够美丽动人,便能够在合欢宗内站稳脚跟,立于万人之上。
但当你容颜不复,白发苍苍,满面皱纹之时,你将会活得连条狗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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