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芩谷时空小屋的灵源仓中,委托者灵魂看着面前一切。
那一切近在咫尺,能够听到感应到从身体中传来的他的气息,但实际上之间隔着的透明能量罩将她分割在永远也不可触及的另一个世界里。
她泪流满面,情到深处,灵魂也是会流泪的啊。
随着时间的推移,委托者留在身体中的残念会逐渐消失。
芩谷微微动了一下,虽然这就是委托者所渴望的,也是师父第一次敞开心扉。
但是委托者的残念已经几乎被她强大的灵魂覆盖了,所以她还是觉得自己真不合适这样“享受”。
披着委托者的皮去享受委托者求而不得的“感情”。
如果委托者能感觉到还说得过去,可现在她已经感觉不到了啊,仅仅只是如同看画面一样呈现在她面前:这不是对委托者的安慰,简直就是在委托者心尖上扎针。
小Z意念传音,揶揄地道:其实是不习惯被人拥抱的感觉吧?是不是一直在想着自己是一个老太婆,一想着别人抱着的年轻美貌的皮囊下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自己都替别人感到恶心?哈哈。
芩谷道:不是老太婆不老太婆的问题,我现在的灵魂已经恢复到年轻的状态,而这也是我最本来的样子。我只是觉得……人家明明想抱的是另一个人,我有点鸠占鹊巢的感觉……而且…我现在才刚刚进入任务中,对任务世界的人物也没有感情基础,当然会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拥抱啊…
其实小Z是想揶揄一下掌柜的,谁叫之前自己千辛万苦为她检索,而她自己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没想到掌柜就像是没听出他的奚落一样,反而非常认真地回答……小Z再次感叹,他们不在一个频道,就连揶揄人都没有找到一丝成就感的管家选择还是在智脑中呆着。
芩谷稍微动了一下,其实就是示意对方——差不多就得了哈。
邢溟松开手臂,才有一种后知后觉的手足无措的样子。
高大健壮的身躯此时显得有些忸怩不好意思,看起来格外的……别扭。
他连看芩谷都不敢看,眼神躲闪着,结巴着道:“……呃,那个……小笛,你你先出去,为师要守着炼化池,大概…灭魔法器就快要出来了……”
芩谷也觉得需要时间缓和下气氛,低头“嗯”了一声就跑了出去。
至于这灭魔法器么,芩谷看都不用看,肯定不会成功,虽然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其实芩谷心里还是非常心虚的,有点怕对方察觉出什么端倪。
就像是之前有一个任务便是如此,她和委托者想要守护的那人待了不到一天时间,对方就察觉出自己不是“原装”的。
还好,刚才事情太突然,对方的情绪也处在非常激动中,应该没反应过来。
芩谷出了地下溶洞,来到上面。
发现地面是一片黄沙砾石的荒漠,赤地千里,天空悬着一轮有簸箕那么大的明晃晃的太阳。
入眼,视线升腾着,整个世界就像是罩在一个巨大的蒸笼里一样。
委托者的身体已经适应这样的高温,只是身体本能地会非常口渴,芩谷下意识摸了摸腰间,一个水囊。
里面只剩下一点点,芩谷拧开塞子,只稍稍润了润嘴唇。
在委托者的记忆中,方圆几十里都没有水源,而且师徒两人就只有她这里还剩下一点点水了。
虽然邢溟每次都是先满足委托者的需要,自己都非常克制舍不得喝。
但是委托者一直也是非常懂事,不想给师父增加额外负担,每次都是小口抿一点缓解口渴。自然,芩谷也不能打破这之间的平衡。
这一次他们师徒深入这片烈焰沙漠深处,就是为了这一处地火熔浆炼制克制那邪魔的法器。
其实在几百年前这里还是一片沃野良田的人间天堂,因为来了一个旱魃,便逐渐干旱,所有植物枯死,人们或死或搬迁,从荒野变成了沙漠,到现在越来越炎热。
一百年前,一位猎魔师终于猎杀了旱魃,但是自己也受伤严重。
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便准备找人把自己的衣钵传承下去,而且世道纷乱,群魔并起,若是没有人来匡扶人间正义,这里迟早会变成邪魔的天堂,人类会成为他们的粮食或者奴役。
经过一些年的走访,最后收养了一名孩童为弟子,将自己毕生所学教授给弟子,自己便仙去。
这位弟子便是委托者的师父——邢溟。
这一次,委托者和师父两人遇到的那个特别难缠的邪魔是众魔之首,庄羽,自封为魔尊。
据说这个魔尊是以道入魔的,所以相对那些由普通充满怨恨的阴魂入魔的,更加厉害,实力更强。
关键是庄羽还收罗了一大批的小喽啰,霸占一方,甚至不断往周边蔓延的趋势。
邢溟在师父留下的一份手札上看到,用地灵火炼制的法器便可以克制那样的魔尊。
只不过手札上还记录了一样,就是需要一个处子灵血进行献祭,方能成就法器。
邢溟觉得,邪魔便是以吞噬人的身体和灵魂为食,为害人间,而法器本来就是猎杀邪魔克制邪魔的,若是再以人的精血进行献祭的话,那么这法器便也是吃人的玩意儿。所以他并没有照着这么做,而是按照自己的方法进行炼制。
他们师徒在这里炼制了两个多月,带来的粮食和水都消耗的差不多,可是原本说只要七七四十九天就能炼制成的法器却丝毫没有动静。
每天傍晚,当天空太阳没有那么毒辣的时候,邢溟让委托者守在这里,自己则外出进行狩猎,猎得一些沙漠中的小虫子小动物之类,勉强维持师徒两人的生命所需。
其实师祖留下的那本手札委托者看过。因为里面记录了很多猎魔的心得体会,邢溟对她从不藏私,两人也会经常进行探讨。
所以委托者知道其实这次炼制还差一道工序,曾经一次,她说自己想要为法器献祭,那次邢溟非常严厉地制止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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