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各自举杯喝了一口,没有相碰,但是切萨雷知道,对方在安慰他。
“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他低声道,“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后面我就一直寄宿在别人家里。换了一些寄养家庭……大部分的家庭都差不多。”
他拇指和食指捏住高脚杯下半部分透明的柄,轻轻旋转,看着里面的酒液不断晃动:
“对于他们来说,我的长相和天赋都是一种很好的装饰。有点像是那种华丽的工艺品。或者被养在家里的宠物猫。”
殷无狩的目光沉了下来:
“没有人把你当做家庭成员——是吗?”
切萨雷沉默片刻,摇头。
“我自己也没有这种想法,”他说,“有大人愿意负担我的生活开支,就已经很好了。我不会奢求更多。”
不会奢求。
如果十分想要某件东西,但无论如何努力也得不到它。
他这样骄傲的人,最后也只能安慰自己,我并不想要这个东西吧。
殷无狩握着切萨雷的手腕,将他转杯柄的右手抓过来,合在自己双掌之间。
两人修长的手掌重叠在一起,指尖交缠。
殷无狩低头,轻轻吻了一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切萨雷的手颤动了一下,但没有抽开,只是顺从的回应着他。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喝酒,切萨雷不知不觉中喝了不少,脸色开始有点泛红。
殷无狩见状,叫来侍者结账。
现在已经很晚了,这里离盖亚还有一段距离,他索性直接带着切萨雷去旁边的宾馆开了一间房。
等到两人上了楼,才发现这是一间大床房。
切萨雷飞快的回头看了殷无狩一眼,呼吸的频率有点急促。
他已经刻意压抑着血脉里的躁动很久了。
殷无狩动作十分自然的关上房门,解开外套挂在衣架上,而后侧头看看切萨雷:
“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切萨雷结巴了一下:“你,你先。”
殷无狩推开浴室的门进去了。
胡喜颤颤巍巍道:“主人,你要洗澡的话我先下了,今晚你一定要把持住啊……”
殷无狩舔了舔自己的犬齿,从脑子里翻出在前两个世界都表现的十分优异的《清心咒》。
“放心,”他大手一挥,“看动画片去吧。”
胡喜还是不太放心,但是也只能心惊胆战的下线了。
等到殷无狩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刚才屋子里那种暧昧的气氛已经被一扫而空。
他身姿挺拔,浴袍系的一丝不苟,仿佛一位圣人。
切萨雷没好意思坐床,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端端正正的等他。
殷无狩向着浴室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我都打扫干净了。你去吧。“
切萨雷默默点头,拎起旁边的浴袍进去了。
殷无狩则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开始心平气和的念他自己的经,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了。
他闭着眼睛念到第三遍,开始因为无聊而昏昏欲睡,正打算顺势睡着,却忽然感觉有一具温热的身体靠在了自己胸口。
——房间的地面上铺了羊毛地毯,切萨雷走过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声音,他竟然没有发现。
殷无狩的经念不下去了,他抬手想要把切萨雷推开放在另一半床上,而后无比惊愕的发现了一件事。
入手尽是光滑温暖——而本该穿在某个人身上的浴袍,现在正好好的挂在衣架上。
切萨雷的声音有点发抖:“我没学过,你能不能……教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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