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你？

我谢你大爷!

希灵要早知道李瀚书在她一定不会说这么多的。

“爷爷，爷爷你听我说，我……”

李瀚书怒道：“你闭嘴！！！”

希灵当场就吓住了，不错，这个让神界和地狱都头痛不已的女魔头，她居然被爷爷一吼就吓到了。

没办法，希灵不是第一次见李瀚书发火，却是第一次见李瀚书对自己发火，要知道李瀚书哪次对她说话不是和颜悦色，宝贝孙女前，小灵儿后的，两辈子了，这是她第一次，被李瀚书吼。

“爷爷......”希灵有些不知所措。

小天道也有些诧异，他表示很不理解，你堂堂一个鬼神居然怕一个大乘期，果然是废的。

李瀚书目光仿佛淬了刀子一样扫过楚问：“客死异乡？他们害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衣冠冢呀，这三个字刺痛了他的心，

没等希灵回答，李瀚书又问：“退婚那次？”

希灵确实是一回来就性情大变，掩饰都不屑去掩饰的，因此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李瀚书道：“你当时为何不杀！”

希灵小声道：“我刚回来，还控制不住力量，肉身容易崩毁。”

李瀚书道：“那为何不让我杀！”

千灵宗的人最后的希望也破碎了，李瀚书身为千灵宗的太上长老，他居然……没有半分犹豫，不但没有劝希灵，反而怪希灵不够狠！

希灵没有说话，心道就是怕你不想杀呀。

李瀚书深吸一口气：“逆女，逆孙女，被人欺负了居然不跟爷爷说，是爷爷太没用了是不是，让你觉得靠不住了。”

“不是的！”

希灵慌了，她发誓自己就是有这个念头也绝对不敢说出来。

她刚要跪小天道连忙拉住了她，李瀚书伸出手想扶她只不过被抢先了，李瀚书是舍不得孙女跪，小天道则是指着天边让希灵看，天雷滚滚，蠢蠢欲动。

希灵虽是鬼神，与那些靠杀人屠戮修炼的邪修却不一样，加上大功德伴身，世界承认，李瀚书一介凡人之躯根本承受不住她如此大礼。

希灵今天要是敢跪，李瀚书就会因为承受不住这个因果而遭到反噬，这也就是为什么小天道阻止的原因。

希灵也是慌了没反应过来这点，差点酿成大错，看着希灵这副样子，最终没有继续责怪，李瀚书道：“小灵儿，今天爷爷教你一件事。”

没人看见他是怎么出手的，除了希灵和小天道，因为李瀚书大乘期的动作在他们看来就像放慢了一样，他们看见李瀚书抬手掐住了还来不及有所反应的楚问和诸葛父，用力的甩了出去。

“嘭！”

一声闷响过后，他们整个人飞向了墙上，墙壁凹陷下去，被砸得头破血流，全然没有料到李瀚书会突然出手，千灵宗的人都被惊呆了，直到楚问爬了起来才唤回他们的神智。

“咳咳......”

楚问艰难地站起来，看着自己胸口凹陷下去的位置，嘴角挂着鲜血。

“噗通！”

他重重倒地，诸葛父修为没有楚问强，当场就昏死过去。

楚问缓缓抬起头，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的李瀚书，有些不可置信，他猜到李瀚书会生气，会暴怒，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李瀚书会如此不留情面。

李瀚书这杀气不是针对他一个人的，而是针对整个千灵宗，本以为李瀚书愤然离开不管他们的死活已经够狠了，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动手了。

楚问艰难道：“太上长老……”

他想用这四个字唤醒李瀚书，让他想起自己的身份，可李瀚书却没有半点反应。

诸葛烽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冲上去挡在他们身前，一个是父亲，一个是恩师，他说什么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被杀。

“要杀他们，除非你踩着我……”

李瀚书根本没把诸葛烽放在眼里，连眼神都没有给一个，抬手一巴掌把他拍进地里，然后踩着他走了过去，全程下来一气呵成，毫不拖泥带水。

希灵看着李瀚书，突然觉得自己的担心真的很多余，小天道可能没有说错，她低估李瀚书了，爷爷没有她想的那么脆弱，李瀚书会选她，老实说希灵并不吃惊，她吃惊的是李瀚书居然没有半分犹豫，就这么坚定的选择她。

完全没有希灵想象中的遭受了巨大的打击，最后为了不让自己失望，想劝又不敢劝，最后黯然离开不管了。

是她高估了千灵宗在爷爷心中的地位，还是低估了自己在爷爷心中的地位呢?

明明她是魂魄时，千灵宗几次陷入生死危机，都是李瀚书拼死力挽狂澜救回来的，她从不小瞧千灵宗在李瀚书心中的地位。

直到今天她才发现，原来在爷爷心中，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远远超出这个他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的宗门，希灵有些恍惚，心中酸甜苦辣五味陈杂。

李瀚书缓步走到楚问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他，却是用教导的语气对希灵说：“爷爷没给你上过课吧？”

因为李瀚书杀气很重，曾经也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性子，他虽然侥幸没有参与过大战，却专门清理那些天神残留的手下，手上也是沾了不少血的，只不过是有了孙女以后杀气渐褪。

他从来不教希灵，连她的功法给的都是文绯的，因为他不希望孙女成为像他一样的人，他希望希灵别参与这些杀戮，她只要有自保的实力就行，然后在他的庇佑下，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过完这一生。

此刻，李瀚书却道：“人活一世，不求轰轰烈烈，只求无愧于心，无悔于此生！善我者我还十倍，害我者百倍还之！”

默了默，又道：“别学你爹那窝囊的废物，那小子就知道劝你换位思考，你知道换位思考害你的人怎么不知道？你欠他们的？！”

“多跟你娘学学！”

当初李瀚书还嫌弃希范娶了一个无法无天的姑奶奶，毕竟文绯来自上州又是神尊弟子，身份尊贵，难免心高气傲了些，尤其希范对这个徒媳是又宠又怕，百依百顺，看的李瀚书直呼废物。

不过文绯不管在外面怎么样，在李瀚书面前从不耍脾气，恭恭敬敬没有一点脾气，李瀚书也就不说什么了，虽然不知道这对小年轻玩的是什么，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又闹不到他老人家头上，他也没必要当这个坏人。

后来希灵出生，软软的一个团子，又乖又懂事，特像他那个没用的废物徒弟，李瀚书喜欢的不行，现在想想，怎么就像她爹了，像她娘多好！

要是像文绯，那就是个小姑奶奶，谁敢骑到她头上？

半天没有回应，李瀚书道：“听到了没！”

希灵赶紧点头：“知，知道了！”

爹，对不起，不是女儿不想维护你的尊严，是爷爷要骂你，我也无能为力呀，我要是维护你被骂的就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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