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暗流(1 / 1)

嗟仙 精耕细作 1346 字 6个月前

归云风闭着眼,摇摇晃晃,像是骨头要散了架。

“事已至此,就算我们守黑雪岭,镇妖军守万妖谷,也对局势没有任何益处了。”

“如果程前隆想让镇妖军撤到求仙城,那就让他来吧。”

“朱景岳,白慎青,你们可以准备开启出圣阁,突破境界了。现在没有程前鹏的束缚,朱景岳你也不需要选择那个讨好程家的课题了。”

“沙道净,入神台的开启可以晚一些。白慎青和朱景岳都在卑今境大圆满积累了很多年,出圣后一路突破到大圆满没有什么问题。全力供他们两人修炼,让他们俩也加入这次的入神台吧。”

归云风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话突然多了起来。

最后,他道:“我,就不入神了吧。”

“什么?归云院长为何不入神?”

归云风摇摇头:“守不住北境,入神,其实也没太大意思。不如把机会让给后人。我记得,赵老太,你女儿赵玉双,也要突破出圣境了吧?把我的名额让给她吧。”

白慎青不解:“归云院长,您这是为何?就算加上赵玉双,咱们也凑不够十个人啊。”

这时上善我知开了口:“既然入神台的开启推迟到朱景岳和白慎青出圣大圆满。我的名额,也不要了吧。朱城主到了入神境,不说同阶无敌,也是鲜有敌手。我个老不死的,占着突破的主位,没有什么意思,还是让给更有希望的年轻人为好。”

归云风瞥向上善我知,上善我知无奈地抬了抬眉毛,向归云风笑了笑。

归云风叹了口气,微微点头。

赵飘岚看了看归云风,又看了看上善我知,缓缓道:“我也不突破了。把我的位置,让给白慎青吧。她是丹师,若能在主位突破到入神境,可以比我做出更多的贡献。”

“三位前辈……”

“就这样定下吧。朱城主,劳烦你给程前隆传个话,就说求仙城不会再阻拦他们镇妖城撤退的计划了。”

“好。”

北境三城,企仙城、拥仙城和求仙城。

拥仙城和求仙城已经分别表明了立场,唯独企仙城没有任何消息。

朱萧索尝试着给短暂相处过的李忠克发了道传音符,询问他企仙城的事情。

但不一会,那道传音符又飞了回来。

朱萧索不知道李忠克到底是用了屏蔽传音符的法术,还是已经死了。

过了两天,他得到了一个消息:有人发现了李长鹤的尸体。

李长鹤是企仙城的仙门掌门,修为出圣境大圆满。

这个人是为数不多身处仙门,却能得到程前隆很高评价的修士。

因为李长鹤是个铁杆灭妖修士。

虽然没有程前隆那种一人斗战三妖王的赫赫壮举,但他做出的事也可以说前无古人,后难有来者。

上次妖国和谪仙国大战时,李长鹤凭借独创的潜行神通,孤身一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妖王巢穴,把妖王上千年才下的几个蛋,全给摇散黄了,至今仍被妖国通缉。

程前隆主张把妖兽杀光,不灭万妖谷誓不罢休,已经被很多人视为谪仙国的激进派。

但是李长鹤觉得程前隆不够激进。

他主张把妖兽和与妖兽有联系的人奸一齐杀光。

在平时,李长鹤为人和善,跟谁都是好好先生。曾经有个仙门弟子因为喝多了,在掌门的修炼室门口屙了一坨大的,李长鹤也只是捏着鼻子随手清理了,并未追责。

但他好说话的前提,是你不能触碰他的底线。在李长鹤的眼中,与妖兽有利益关联的,都得死。

所以,究竟是什么人会追杀李长鹤这样与人无争的长者?

他的尸体落在了企仙城前往求仙城的路上,死因是重伤不治。

显而易见,有人在追杀他。他应该是用了自己最为擅长的潜行神通,过了敌人的搜查,尸体没有被敌人发现。

死得时候,他手里仅仅攥着两粒金子。

许多不清楚事情的人,都猜测李长鹤是被企仙城金家人追杀。

而对金家底细有些了解的朱萧索,则坚信李长鹤一定是发现了金家和妖兽的联系,才被灭口。

然而,除了李长鹤的尸体,企仙城再也没有传出来过一丁点消息。

几十万修士聚集的地方,忽然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与所有人都断开了联系。

就连靠近探查情况的两名出圣境仙门修士,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所有人都知道,企仙城出了问题。

有能力管企仙城事情的人,不想管。想管的人,又没横推一切的能力。

整个谪仙国的人,或有意或无意地将企仙城这个隐患忽视,继续趁着程家失势谋取自己的利益和诉求。

朱萧索在鲁家,对于企仙城的事情也是无能为力。

只得无奈感叹,乱世将至。

谪仙国北境,也就是跨过一片茫茫大漠与妖国接壤的,只有三座城池。

可这小小的三座城池,背后都各自站着谋求甚大的人。

求仙城向镇妖城低头,程前隆要自北向南打天下。

企仙城大概率和妖国有关系,很可能在妖国大举进攻时背后捅刀。

拥仙城归朱萧索调遣。朱萧索对程家太过失望,对妖兽也是欲杀之而后快。既然这江山谁坐都是坐,他自己也未尝不可。

三座城,成为了谪仙国斗争旋涡最为激烈的地方。

朱萧索在鲁家待了月余,对鲁榫卯道:“处处危机,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

“回哪?求仙城还是拥仙城?”

“当然是拥仙城。求仙城已经有镇妖军入驻,我若到求仙城,怕是有去无回了。还好,之前我已经让家里的仆人把求仙城的产业转移到拥仙城许多,没什么损失。”

鲁榫卯见朱萧索还如此在意朱家,笑着道:“朱教授,你朱家那点东西,加起来不顶你一个指甲盖值钱。为何如此在意?”

朱萧索坦然回道:“自然是,有在意的人,和在意的事。”

“他们都说朱教授是个体面人,但我觉得,朱教授是个重感情的人。”

“重感情?也许吧。”

朱萧索看着窗外的流云,又叹了口气:

“可惜,下次再去空相寺,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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