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贵妃脸色更白了,身子也晃了晃。
她没想到,看似没有问题的一件事,却会对她造成这么大的影响。
不但让皇上失望,还闹得人尽皆知,甚至还影响到了她做皇后。
发泄了一通,云太傅的怒气消散了一些,看到女儿脸上的巴掌印,又觉得自己方才太冲动了。
若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他掌掴贵妃,就要拿来做文章了。
正在查监控的冷落月心里直呼好家伙,她不过是用过早膳没事儿干,查查监控,欣赏一下俪贵妃她们抄佛经的样子而已,没想到却看到了这么劲爆的东西。
这云太傅一代大儒,没想到还会打人,而且还这么狠,啧啧,瞧瞧俪贵妃的脸都肿了。
“你是家中最聪明的孩子,为父对你一直很放心,你这次怎么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
“是女儿错了,还请父亲帮女儿扭转局势。”俪贵妃低下来她高贵的头颅,她已经没了办法,只能靠父亲了。
云太傅沉默了片刻,沉吟道:“你抄的这些佛经是抄给先皇的,为父建议你用自己的血来抄写。一可彰显你对先皇的孝顺和虔诚的态度,二也可让皇上知道你是真心知错,届时为父也会为你在民间宣扬。”
历朝历代都奉行的是以孝治国,有孝道的人,从古至今都是受人推崇的,为先皇以自身鲜血抄写佛经,至诚至孝,自会受世人赞扬。
冷落月看得咂舌,这个云太傅当真是个狠人,为了让女儿扭转局势,竟然让其以血抄写经书。
虽然俪贵妃现在看着好了,像个没事儿人,但是她可是不久前,就受过重伤的啊!用鲜血抄写经书,她这身体受得住吗?
俪贵妃有些犹豫,但为了扭转局势,还是点了点头。
“至于冷妃。”云太傅微眯着眼睛道,“为父也会让人传她对你不敬,皇上却包庇不罚的事,希望能借此抵消一些,你欺负小皇子的负面影响。”
“嗯。”俪贵妃又点了点头。
呸,老匹夫。冷落月在心里骂了一句。
云太傅看了女儿的肚子一眼,“你也要争争气,早日让自己怀上龙嗣,若无龙嗣,一切都是徒劳。”
做皇后,龙嗣是根本。
俪贵妃艰涩地点了点头,皇上都没有碰过她,这让她怎么怀,难道她也要学别人,用那些旁门左道的手段吗?
该说的话说完,云太傅也没有多待,离开了倚云殿。
他走后,俪贵妃让宫人收拾了桌案,将砚台换成了白瓷砚。
宫人收拾好桌案,铺好纸后,俪贵妃坐下,拿起小刀,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划了一刀。
看着鲜红的血,宛如一条细流,流入白瓷研中。
冷落月在心里感叹着俪贵妃是个狠人,也没再看别人了,而是写了纸条,让采薇送去给王平。
在调查长安王所犯的罪时,刑部查到,长安王养那些私兵的武器,来自于兵部。
兵部尚书是长安王的亲家,那肯定就是兵部尚书给他了,刑部尚书上报之后,凤城寒直接下旨,查抄兵部尚书府。
兵部尚书及其家人,均被押入了刑部大牢。
原本兵部尚书是想把家中的孩子送出京都的,但是早在长安王被抓时,他们秦家的人就不能随意出城了,必须要有陛下手谕。
乔庄打扮,也屡屡被识破,故而一个也没有送出去。
被押入刑部大牢的兵部尚书,看着因自己儿蒙难的家人,悔不当初,若没有与长安王结这门亲,他秦家也不会落到今日这下场,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不但秦家不能幸免,给长安王送银子的刘家也受到了牵连,长安王养那些私兵的粮草,便是刘家所送。
长安王养私兵是图谋不轨,刘家送银送粮,自然是与虎谋皮,不能饶恕。
刑部的钦差,也带着一纸抄家令,去了远在百里之外的刘家,刘家在京都的铺子,也早在长安王府被抄时便关了门,此时也以被查封。
虽然这几日很忙,但是凤城寒心情却很好,抄了刘家未来百年国库应该都不会缺银子了,这让人的心情怎能不好?
云太傅让人传播了冷妃对贵妃不敬,皇上却包庇不罚之事。
除了白家许家还有曲家的人说得凶,百姓并不买账,听到有人传这事儿时,还要凑上去说一句:“皇上英明。”
因为百姓早就知道了,冷妃娘娘会对俪贵妃不敬,那是因为俪贵妃欺负小皇子,还让自己的宫女伤了小皇子。
当爹娘的是最能体会冷妃的心情的,谁要欺负了自己家的孩子,别说是言语不敬了,都要直接上手大嘴巴扇那些个不要脸的了。
凭啥冷妃娘娘要被罚,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还不兴人动个怒吗?
该被罚的,明明就应该是欺负小皇子的人。
百姓对这个小皇子,可都是喜欢得很的,听说小皇子被宫里的嫔妃欺负了,感觉就像自己的孩子被欺负了一样,心疼得很,都在暗地里骂俪贵妃她们呢!
朝廷拨的银子也到了西州和西州难民所逃难的城县,地方采购好粮食,又宣布了难民回乡的政策,少部分难民选择留在当地,成为当地人。
而大部分人,还是故土难离,选择回到自己的家乡。
有人背着粮食踏上漫漫回乡路,有人等着官府给安排居地,开始新的生活。
不管是选择回去,还是选择留下的,他们皆对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而这一份充满希望的信心,是朝廷这次对难民的救治速度,和救治政策所带给他们的。
天色已暗,皇宫之中已经点起宫灯。
许婕妤穿着一身粉色的绣百蝶宫装,在皇上到冷宫的必经之路上徘徊着,时不时还会朝前张望,似等的有些心急了。
这两日她都没有抄经书,就来这儿堵皇上了,要是再堵不到皇上,先皇的冥诞就要到了,她就交不了差了。
批完最后一本奏折,凤城寒放下朱笔,捏了捏眉心。
抬头看向外头,见天色尚早,或许能赶上冷香宫的晚膳,便起身一边朝外走,一边说:“摆驾冷香宫。”
“摆驾冷香宫。”王信笑着重复了一遍,同小吕子和小路子连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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