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日,大部分的蛋都破了壳,只剩下六七个蛋还是毫无动静,冷落月拿手电筒照了照,发现蛋已经坏了,就让人把蛋拿林子里去扔了。
孩子们都成了小野鸡的小饲养员,天天去草地还有草地里抓虫子喂小鸡们吃。
小兔子们也成了小鸡们的妈妈,小鸡不但吃虫,还跟着兔妈妈们一起吃青草。
小鸡孵出来了,自然就不能继续待在耳房里了,冷落月带着人用木头给小鸡搭了一个大大的鸡窝,也给兔子们搭了一个兔子窝。
这些兔子冷落月也打算养起来,毕竟不能出窝杀兔,而且小兔子还能成为小朋友们的玩伴。
鸡窝和兔子窝搭好,小鸡和小兔子们就都被转移到了鸡窝和兔子窝里,但小鸡们不想跟它们的兔妈妈分开,都挤到了兔子窝里去。
冷落月见兔子们也不是不懂事的兔兔,也不会伤害小鸡仔,便在鸡窝和兔窝中间的墙上开了个洞,两窝相通,它们想住那个窝就住那个窝。
小鸡仔们也不能一直关着养,要出来放放风活动活动才能长得好,有大白和小白在兔子们也不敢逃,所以冷落月就让小朋友们把兔子和小鸡仔都放了出来,让他们也看着小鸡仔,别让小鸡仔走丢了。
小朋友们十分开心地接受了这个任务,小鸡被放出来后,一直跟着小鸡。
而小鸡们则是跟着它们的兔妈妈们,走路也跟着兔妈妈们学不用走的用蹦的。
小朋友们倒没有觉得小鸡蹦着走有什么问题,反而觉得蹦来蹦去小鸡很可爱。
冷落月从地里回来,看着在地上蹦来蹦去,这里啄一下,哪里啄一下的小鸡陷入了沉思,思考要不要抓一只大野鸡回来,让小鸡们知道作为一只两脚兽,它们的腿是用来走的,而不是用来蹦的。
但又想到野鸡会飞,要是抓一野鸡回来,不但教会了小鸡怎么走路,还教会了它们飞翔,那就不好驯养了。
算了,还是让它们蹦着吧。
大家都差不多闲下来了,冷落月就把火锅趴安排上了,火锅底料是现成的,肉就涮野鸡肉和野猪肉,不过这一次的野猪她想要小一点的,因为小猪肉嫩,更适合烫火锅吃。
野猪和野鸡大白和小白头一天就抓了,因为晚上涮火锅看不见锅里的菜,这火锅趴得中午进行,所以这肉类得头一天就准备好。
头天下午冷落月把小野猪收拾了出来,第二天一早用过早饭,就又带着大家进林子里采蘑菇和野菜。
“这个是蕨菜,掐嫩的,凉拌和涮火锅都很脆嫩。”冷落月掐着鲜嫩的蕨菜杆对大家说道。
大家点着头,已经认识这个叫做蕨菜的野菜了。
春天山林里的野菜很多,除了蕨菜还有荠菜,韭菜,马齿苋,都可以用来涮火锅吃,火锅也会包容所有食材。
野菜比蘑菇难采,所以小朋友们还是采蘑菇,大人又采蘑菇又挖野菜。
冷落月又找到了一蓬野韭菜,用镰刀割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个热梗,边割韭菜边唱:“王宝钏为爱挖野菜,我挖野菜为火锅,能涮一锅是一锅……”
“阿月你是在唱戏吗?”蹲在地上挖马齿苋的英娘听见了,听着像是在唱戏便笑着问道。
冷落月笑着回道:“嗯呢,唱着玩儿的。”
“没想到你还会唱戏,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呢!”英娘笑着说,“说起来,我以前最爱听戏了,过节的时候我爹娘就会带着我去戏院听戏,一壶清茶,一碟香瓜子,我能坐着听一上午呢!”说起这桩往事她眼里亮晶晶的,不过很快眼中的亮光就黯淡了下去。
“不过,自从上了山,我就再没有听过戏了。阿月……”英娘抬起头看着冷落月,“你会唱戏,你能唱给我听听吗?”
“当然可以,我怎么能拒绝美女的要求呢。”冷落月俏皮地说着,还冲英娘眨了一下右眼,后者本来情绪有些低落的,却又被她这俏皮模样给逗笑了。
“咳咳……”冷落月清了清嗓子,压着嗓子用男腔唱道:“啊啊啊,我的妻王氏宝钏,可怜你守在寒窑,可怜你孤孤单单,苦等我薛男平贵整整一十八年啊,我的妻……”
冷落月一直酷爱古风歌曲,她穿书的时候戏腔正流行,她虽然没有学过戏腔,但是模仿着也能唱,获得“黄莺出谷”这个技能后,唱起戏腔来更是游刃有余也更标准了。
戏腔音高,穿透力强,在周围采蘑菇和挖野菜的人都听见了,也瞬间被吸引,挖野菜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忆昔当年泪不干,彩楼绣球配良缘,平贵降了红鬃战。唐王犒封你督府官……”冷落月唱的是改编版的《武家坡》,此处又换成了女腔。
“黄沙滚,烽烟漫,到后来我番邦驾坐在银安……”
冷落月一人分饰两角男女腔自由切换的唱法,把大家都听醉了,更是入了戏。
“啊啊啊,我的夫,薛郎……”
这一句我的夫薛郎,更是唱出了王宝钏的委屈和不甘。
不知道为什么,唱这一句的时候,冷落月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凤城寒的脸,她忙甩了甩头把狗皇帝的脸从自己的脑子里甩出去。
她一定不是因为唱“我的夫”才突然想起凤城寒的,而是因为太多人说薛平贵是渣男,所以她才会想起狗皇帝。
薛平贵不一定是渣男,但狗皇帝凤城寒一定是,世人皆说他独宠她,最爱她,可是转头就收了他国进献的美人。
还摆着摘星楼里独宠那美人一人,宠了也就宠了,还不给人家名份,让后宫的其他妃嫔独守空房,这不是渣男是什么?
妥妥的渣男。
这两年冷落月虽然没有刻意打听凤城寒的事,但也是听说了一些的。
世人都说那美人生得很美,犹胜冷妃,她这个曾经的冷妃,还是很想瞧瞧这位犹胜自己的美人长什么样的,能把狗皇帝迷成这样。
毕竟,谁还不是一个爱美之人呢!
“待我将这一十八载,从头说一番。方知我薛平男,昼夜回家赶,只为夫妻两团圆……”
一曲唱罢,韭菜都被冷落月割干净了,她把手里的韭菜放进篮子里,晃眼瞧见英娘在摸眼泪。
冷落月:我唱得这么好吗?都把人唱哭了。
“呜呜呜……”一道有些大的哭声从旁边传来。
冷落月扭头一看,只见阿苒的脸埋在臂弯里,哭得好不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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