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热当然什么都知道,作为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他比任何人都第一时间拿到资料,但是他更想听自己的学生来阐述他遇到的困难,作为秘党领袖的昂热,他的身份有很多,暴力狂,花花公子,活了一个世纪的不死人,复仇男神,但是有一个称谓驾驭在这一切之上,他是一位教育家,他是一位老师,对于老师来说他们的义务就是学生。
而在这样一位老人面前你很难藏住一些话,路明非一五一十的将这三天遭遇的事情说出,当然,还是适当删除了进入飞机时遇到的家伙。
“听起来真是有趣极了,看来你过的相当充实。”
听完这足以让一般专员吹一辈子的遭遇,校长还是那么温和,淡定,就像是问孙子孙女吃饱了没然后被回答说吃饱了的爷爷。
“是啊,我真觉得那个叫‘八番刀’的玩意应该解散。”
语气相当的咬牙切齿,他那两天简直被纠缠的烦不胜烦,都想掏刀砍人了。
“关于这点我会酌情和日本分部的局长进行沟通的。”校长调笑道,“那么关于你经历的这些有什么想说的吗?”
“........”
路明非沉默了。
昂热却突然发现面前的这位学生其实早就长大了,他的眼睛里写满了名为“主见”以及“责任”,外层还点缀了一些名为“悲伤”的东西。
“说出来吧,这里没有外人。”校长鼓励。
“我们将来要做的可能远远不止‘屠龙’,这个范畴可能会扩大,扩大很多。”路明非用指节轻轻敲击了几下自己的脑门。
“是吗?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不知道。”
对话似乎在此终结了,这位学院里冉冉升起的新星把脑袋按了下去,像是一只被打断了脊梁的狗,能做的只有无助的哀嚎以此乞求别人的施救。
“除了变态外没人喜欢杀死同类,喜欢杀死同类的除了名为‘龙’的东西外不存在其他称呼,你所说的东西并不成立。”
校长慢悠悠的说道,和语气相反的是措辞相当凌厉。
路明非还是垂着脑袋。
“有些家伙必须有人去制裁,就和楚子航的那个小女友或者东京的赫尔佐格博士一样,他们除了外表是人类外其他和人类再无半点共同之处,而我们要做的只是给他们准备最上等的棺材再把他们埋进土里。”
“这会伤及无辜。”
路明非轻轻说道,而且夏弥,或者说耶梦加得并不是和人类毫无共通之处,那个小龙女死的唯一原因就是因为她还不完全不是人。
“放任不管的话世界上就再也没有无辜的人。”
校长坐直,一改之前的温和,此刻的他满脸肃杀,就像是一个坐在军帐里执掌三军的元帅,呼吸间都有彪悍的杀气弥漫出来。
在这种气势面前你会不自觉被其裹挟,路明非绷直身体和这位坚韧的犹如钢铁一般的老人对视,看到的只有磐石般的坚定以及为此不计后果的决绝。
“你会适应的。”
良久后,校长错开了眼睛,相同的,他从路明非眼里同样看到很多。
“聊点轻松一些的东西吧。”老人主动岔开了话题。
“轻松的话题?”路明非有些不解,这年头还有什么轻松的东西?漂亮小姐姐吗?
“啊。”昂热又拿出了一叠资料,路明非开始觉得自己回学院是个错误的决定了,他原本只是觉得有一篮子事情在等他,结果好像一篮子事情里还捎带了一揽子的麻烦。
“路明非同学。”昂热有些正式的声音让路明非感觉有些大汗淋漓,这让他有种回到了高中面对自己班主任的错觉。“在。”
“各个科目的教授都说你的学时落下了不少,如果不补的话你这学期的奖学金可能又要泡汤了。”
路明非瞬间就不困了,没人会跟钱过不去,特别是一个穷人,更何况是他这种穷人,他的卡里一分钱都没了,全靠额度过日子,执行局的任务资金在做完任务就会被诺玛回收,他平常根本就是身无分文的状态,他虽然是学生会主席但是学生会的资金是公家的,名为路明非的个体户账户里估计小偷进来都会含泪给他捎两袋米。
路明非赶紧上前帮校长再度满上红茶,还倒了一点奶画了个图案,路主席现在可是无所不能的超人,啥都会一点。
“有啥补救措施吗?”路明非深刻的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意思。
“哎,作为校长我不能过于偏袒某一个学生啊....”昂热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路明非大义凛然。
“好,不愧是现任学生会主席。”
昂热起身,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笑的异常灿烂。
路明非盯着这个人高马大的老人,有些颤抖的说道:“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我不提供卖屁股之类的服务的....”
“咚。”
路明非整个人直接飞出了办公室,路明非这一百来斤在这个一百三十多岁的老家伙手里像一个纸飞机。
“这三天需要征用学生会的安铂馆,还有记得把这次日本的报告写了给我,我要纸质的。”
路明非对着办公室的门做了个鬼脸,随后转身消失在门口,听到路明非的脚步渐行渐远,昂热摇了摇脑袋,月光从办公室内的圆形天窗内洒下,落在了刚刚他和路明非交谈的桌椅上,老人怔怔的看着那束光许久,回身坐在了办公椅上,扭身,让人只能看到高高的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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