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脸色一苦,这种事,他如何敢说,
“王爷,此事卑职不懂,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如何修建地宫,卑职是一窍不通,既然元大匠有补救措施,还需要王爷定夺,但有一点,此事万不能传出去,新任匠作使房大人是瞒不住的。”
说了一番话,言外之意提到房大人,此人初来乍到,陵寝的事基本瞒不住他,并且房大人上任后,并未到过王府,这些都是隐患。
却不知周王爷冷笑一声,
“房大人,是有些自命清高,但是他既然敢赴任,就应该知道本王的手段,账目上已经抹平,无非是渗水的事,既如此,按照元安的话,双手准备,沟渠要挖,地要抬高,你们几个,去传令吧。”
“是,王爷。”
主簿赶紧点头答应,王爷开口,此事就算定了,但想起宋公公所言,陵寝上的银子,已经花了大半,后续改动过大,这银子可不够了,定定神跪着不动,硬着头皮叩首,问道;
“王爷,卑职还有话要说,”
“嗯,还有什么话?”
周王爷脸色一凝,没好气的问道,主簿缩了缩头,有些为难说道;
“回王爷,宋公公嘱咐下官,说是修建陵寝账册上的银子已经花了大半,如若再开工一道引水渠,那银子是绝对不够的,所以让下官务必提醒王爷。”
“娘的,银子,银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周建安瞬间恼火,要不是想挪用贪污一些银子,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想起地龙翻身的时候,之前赚的银子,全部送了回去,既然不够,再写折子递上去,
刚想动笔,却又把手收了回去,此事不妥,
“长史,你说此事该如何解决?”
周良本以为王爷把此事略过,事情就完了,没想到还要问,银子的事他如何开口,只能向朝廷索要,但不能由王爷开口,
“王爷,渗水的事,原由因为上次的天灾所致,所以此事应该上报朝廷,银子的事也应该顺带其中,但此事,不应该让王爷上奏折,新任匠作使房大人,下官觉得由此人上奏折为好,王爷随后在跟着上一道折子,这样一来,合情合理,就算太上皇知晓此事,也是明面的。”
“好,说得好。”
心底那隐约的不安也随之消散,修建皇陵不可能不出问题,大事不能报,小事怎可不报,既如此,再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人,吩咐道;
“起来吧,本王的话,原封不动传给房大人,让他上折子禀告此事,勿要耽搁时间,”
“是,下官领命。”
几人赶紧叩首,起身退下,周良也跟着躬身一拜,缓缓退去,书房内,只剩下忠顺王周建安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常,根本没有刚刚暴怒的神色,呢喃道;
“看来还是需要换个地方筹措银子了,”
京城地界的富户,都是有主的,江南那边鞭长莫及,既如此,想到管家传来暗线,关外的商路,如今开通后,就至少两倍的利润,这些,是不是可以和洛云侯合作一把,这些事,可以让世子去探探口风,想到此处,朝着门外喊了一声,
“来人啊,去把世子寻来,”
“是,王爷。”
京城外南边,有山名南,被京城百姓统称南山,其山巍峨,延绵数里,仿若翠屏横卧大地,与京城的繁华喧嚣遥相呼应,
张瑾瑜跟着宁边,骑着马带着兵,到了南山口,抬头观望,山峦起伏,翠影摇曳,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就入了深山,端是一个好去处,
“都说京城贵胄,想出家不想走远门的,就在南山买地建院子,以此修行,本以为是妄言,没想到是真的如此,那主脉山头,看样子可不少宅院。”
顺着山路往上,隐约间可见半山腰,许多宅院在其上,还能看到阴影闪动,定然是有人居住的,
“侯爷,京城不少勋贵世家,都在此有个小庄子,还有书院的别院在此,南山之名还是京城秋水书院传出来的,”
宁边一指山头最东边,果然有阁楼在此,想来那就是书院别院了,还真是会享受,
“不说这些,先去玄真观看看,”
“是,侯爷,驾!”
挥舞马鞭一抽,一行人就匆匆上了山路,
半山腰的山路,虽然曲折,但明显有人修缮过,平坦不说,修的还宽,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半山腰的位子,此处宅院相对而建,各家各户靠在一起,这就形成一处大庄子,而玄真观,就在对面那个山头,隐约可见,只是这个位子,
张瑾瑜有些狐疑,从这个位子看过去,好似能看到玄真观的大门口,像是监事一般,遂留了心,
“宁边,记下这个宅院,打听一下是谁家的,有没有出手的意思,要是有,找牙行的人买下来,”
“是,侯爷,”
宁边也不问询,看了一眼地形,就记下来,回头去牙行问一问即可,就是这些宅院,仔细看看,倒也没多少人住里面,可能只有几个老仆守着,
稍微略过此处,顺着山道往里走去,就到了岔路口,往南在拐,行到路的尽头,地势稍缓,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一座道观,匾额上写着玄真观,其观坐北朝南,依山而建,红墙碧瓦在在绿树遮挡下,显得格外厚重,
张瑾瑜来到玄真观门前,门前院子依旧干净,像是刚有人打扫过,但是关门紧闭,门上铜锁锈迹斑斑,好似许久没人来了,
“下马,去敲门,”
“是,侯爷,”
随着张瑾瑜一声令下,众人翻身下马,有亲兵跑过去,用力砸门,稍等片刻,只听门内有个人颤颤巍巍回道;
“敢问是何人来访,观主不在。”
竟还有人,
听着话音,此人年岁不大,张瑾瑜对着众人摆摆手,冲着门内喊道;
“把门打开,此地已经归本侯了,不知你是何人?”
一听是官家来人,内门里,一个齿白连嫩的小道童,吓得不知所措,但不敢不开门,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顺着门缝看着外面,瞧见过百的官兵在外,心底发颤,
门一动,外面的亲兵也不问里面什么情况,直接就把门撞开,稍一用力,就把门内的小道童撞倒在地上,疼的“哎呀”一声,
随即,侯府亲兵就蜂拥而入,四下查探,见观内并无他人,校尉回身来报;
“报,侯爷,观内并无他人。”
“嗯,倒也走的干净,进去看看,”
张瑾瑜抬脚就上了台阶,心底还想着,玄真观地方不小,伺候的人消息灵通,跑的可真快,看着大门两侧还有偏殿,内里整理的干干净净,还算是好的,看着爬起身的小道童,并无恶感觉,
问道;
“怎么观内,就你一人在此,其余人呢?”
小道童赶紧回话,
“回居士,早些年观里还有几位师兄,但是前年之后,观里的人都还俗了,就剩小子一人伺候观主,只是观主下山之后,现如今还没回来,”
礼数不说做的周全,说话口齿伶俐,显然是个机灵的人,透过前院,看着主殿,建筑精巧,飞檐斗拱,雕梁画栋,正中央还有雪梅栽种,四下的厢房并不多,形成一处处小院,加上后院子的情景,端是一个好地方,别说五万两银子,就是十万两银子,也不一定能买到手,
“你就别想着观主了,回不来了!”
“啊,居士何出此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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