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去的手不但没有扑空，反而捏了个实在，她恍惚的意识因此清醒了几分。

不是她的幻象？

这真实的触感……？

唐锦瑟愣了一下，那只手抖了抖，怎么回事。

她晃了晃脑袋，努力去看清眼前的人。

凄凄瑞凤眼，剑眉薄唇苍白色……是他啊，真的是他。

“你来，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手腕上蓦然一紧，素手被他握住，他没有说话，但是眉宇之间，尽是担忧。

她抬眸望着他，四目相觑之间，只觉得心头五味杂陈。

急急垂下眸，目光无意间落在他手腕上，那处被蛇咬过的疤痕那，勾起唐锦瑟不愿提起的过往。

有好多话，明明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想问他为什么骗她，为什么要利用他，为什么白无常……偏偏是他。

却鼻尖泛酸，眼前一片雾隆。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她害怕得紧紧揪住他的衣襟，生怕眼前的人下一刻就会不见。

毕竟，他沈屹坤，不一直都来无影去无踪吗？

“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啊？”

“是不是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精心预谋好的？”

“沈屹坤……你凭什么啊……”

她哽咽了好久，捏着他衣襟的那只手抖得不成样子。

“你凭什么来招惹我又拍拍屁股走人啊？！”

几近低吼的声音宣泄着唐锦瑟对他的不满，她的理智在他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在了。

她缓缓抬起头对视上他的眼睛，这一对视，让他的心颤了一下。

有晶莹从她的两颊划过，氤氲的双眸里，是她从未表露过的委屈和无可奈何。

她这副浑浑噩噩的模样，宛如利针一般插在他的心口上，刺得他疼得喘不过气。

她现在这样，都是他一手造成。

无尽的自责和懊恼涌上沈屹坤的心头，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他伤得这么深。

指腹抚上她的脸，他的声音如同游丝一般，“对不起……”

唐锦瑟凄然一笑，对不起？

对不起有什么用？

她的胸腔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恼意，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她也想让他不好受。

唐锦瑟一歪头，气得直接咬在他的唇上。

她的反应让他瞬间措手不及，唇瓣处的痛感让他难受得蹙起眉。

沈屹坤没推开她，反倒任着她肆意妄为。

她如同报复一般的行为，很快就让他的唇瓣见了血。

那股甜腥的味道传入她的嘴里时，她的身子一滞，愣愣回过神松开口。

看着唇瓣溢出的血，唐锦瑟的心里又有几分懊悔，颤着指尖抚上伤口时，她忍不住苦笑，“真是疯了。”

对方能放着她这么任性妄为，想必此刻是在梦里吧。

她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悲哀。

也许该庆幸此刻是在梦里，她才能对他这么为所欲为？

或许也该悲哀是在梦里，只有在梦里，他才会出现。

现实里，他应该正在享受跟江锦婳的春宵一刻。

唐锦瑟擦去沈屹坤唇边的血，叹了口气后转身去拿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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