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屹坤的眸光有些冷,用他的身份做诱饵这个想法的确不错,但是仅仅这样做还远远不够。
这样的结果就是像刚才那样,会让追兵半途就放弃。
但是,如果抢走对官兵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就不一样了,为了拿回腰牌,他们一定会穷追不舍。
晏秋顿时理解,“若是王妃知……”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意识到不对后立刻改口,“若是夫人知道主子暗中这么帮她,应该会很感动吧。”
他家主子一得知夫人的计划,就发现了计划中的漏洞。
为了她的计划能顺利实施,他们特意提前来这里守着。
顺便调查了那些尸身的藏身之地,这才把官兵往东边引。
应该不出一会儿,那些尸体就会被发现。
可沈屹坤听了这话,不但没有因此高兴,眼底反而闪过几分苦笑。
感动?
以他和她如今的关系,恐怕她只会生气他又插手她的事吧。
“今日之事,不必让别的人知道。”
说罢,他一转身消失在林中深处。
约莫寅时三刻,城中响起一阵急促的打马而过的声音。
再过了不久,就瞧见官府的人急匆匆赶往岱山的方向。
看来事情成了。
唐锦瑟站在客栈的二楼,轻轻拨开帘子往下看着,“让百姓们也知道知道岱山的事,闹得越大越好。”
如此,若是官府想把此事瞒下来,也是不可能的。
舆论的压力,往往是最大的。
唐锦瑟几乎是算准了每一步,崇安街的寡妇和这些离奇死亡的男人的事,很快就在城中传播发酵。
人命关天,听到自己的男人死了的消息,那些寡妇们感觉天都塌了。
索性什么都不管了,带着儿女堵在兵部侍郎的门前讨说法。
“当初兵部征兵时说的是去禹州打仗,为何好好一个大活人,如今竟然被抛尸岱山!”
“是不是私底下谋划着什么阴谋不让人知道!”
“还我夫君!”
“还我爹爹!”
他们在兵部侍郎的门前围了一圈又一圈,哭天喊地的声音引来了不少人的共情。
讨说法讨公道的人越来越多,朝廷再也无法继续装聋子。
前朝那种勾心斗角的地方,只要抛出一个枝,那些文臣就恨不得磨破嘴皮子把对方参烂。
据说弹劾兵部侍郎的折子,比当初弹劾沈屹坤的还要多三倍。
唐锦瑟坐在屋子里修剪瓶插的腊梅,银铃笑嘻嘻地走进来,“成了。”
她挑眉,淡淡笑着看向银铃。
“兵部侍郎被刑部的人带走,被各种酷刑审问。他嘴巴倒是闭得紧,没把沈屹明供出来。
不过呀,他自己不但官职不保,项上人头也难保咯!”
“估计沈屹明现在在家里一个头两个大呢,他怎么会想到岱山的尸体会被人发现?更没想到会因为此事,直接拔除了他在兵部的势力!”
唐锦瑟一剪刀剪掉了多余的枝丫,“还有令他更头大的呢。”
她还有大招没放呢,现在头疼未免太早了些。
“不过,慕玺那家伙可真猖狂,据说他还抢了人家官爷的腰牌。”
听到银铃这么说,唐锦瑟拿着剪刀的手顿了下,她怎么完全没听慕玺提起过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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