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二剂药,这药主要用来清除疫毒,但正如草民先前所说,这药伤脑,有很大的危险性。草民再确认一遍,可想好了?”
一道低沉的嗓音响起:“大夫,您用上吧!请您尽全力护住大将军。”
里面没了动静。
又过了好一会儿。
“啊——!”
一声痛苦地喊叫忽然传来。
紧接着,是方才开口那男人惊慌失措的声音:“怎么会这样?”
邢大夫的声音响起:“草民早已说过,这药伤脑!现在大将军应当是头痛欲裂,但另一方面说明,药起效了!”
那男人的声音愈发紧张惶恐:
“邢大夫,大将军可是身上挨了几刀,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人,现在这般情况,必定是在承受这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
“大将军怎会如此痛苦?可有什么办法减轻她的痛苦?要是让她这般疼下去,可是要活活疼死的!”
邢大夫果断摇头:“没有任何办法,一旦草民干预,就无法准确判断药效,如此一来,这一次试药将会没有任何意义!”
“啊……”
“啊——!”
里屋嘶吼声不断,只是听着那声音,都叫人有种浑身战栗,毛骨悚然之感。
实在令人无法想象,这究竟是怎样的痛苦,才叫一个武力高强的人痛成这样。
外边的人都怔住了。
就在这时,不知是谁没站稳,把其中一人往屋里推了进去。
那人一个趔趄,跌在地上,正要爬起迅速退出来时,余光瞟了一眼床榻。
霎时间,他怔在原地,失去了言语和动作,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同行几人见他这般反应,一时不明所以:“你怎么了?怎么愣在那里!”
他迟迟没有回应,几人既恐惧又好奇。
最终,他们还是按捺不住好奇心,硬着头皮跨进屋里。
下一刹那,他们也都怔住了。
如同趴在地上忘了起来的那人一样,就那么怔在当场。
顺着他们的视线,只见榻上有一名头发高束的女子,正在狠狠地攥紧被子。
她嘴里发出痛苦的喊叫,一双猩红的眼眸目眦欲裂,额上青筋暴起,浑身仿佛痉挛了,正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侧卧在床上。
只是一眼,便看得出来她究竟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渐渐地,她的七窍溢出黑血。
那黑血一点点出现,一点点汇聚,最后蜿蜒在面庞,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可怖。
也……可怜。
其中一人喃喃:“怎么会……”
“砰!”一只碗砸到他们面前,是邢大夫扔了药碗,对他们怒吼:“你们也来尝尝这等滋味,如何?!”
几人的表情依旧震惊且惊恐。
最后,趴在地上那人手脚并用地爬起来,拔腿便往外跑,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另外几人也纷纷散去,如同活见鬼一样。
邢大夫冷笑:“都是些只会搬弄是非的孬种!”
原本坐在床边椅子上的萧重渊,在几人走后迅速将白明微揽入怀中。
他手忙脚乱地擦去白明微七窍溢出来的血,那血越擦越花,他的手颤抖得越来越厉害!
便是那言语,也惶恐到有些语无伦次:
“大夫,这是您故意做给那几人看的,还是明微本就这般痛苦?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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