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
姜娇儿看到还剩两串,她们这边人多不好分,索性送给安一鸣兄妹和方成夫妻一家一串。
方成那边感激地接过,转身就给了自己婆娘,可见这男人真的是个疼老婆的。
而安一鸣兄妹二人却有些拘谨。
“姐姐已经给我们一块肉了,这个拿回去,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吃吧。”
安晶晶虽然有些馋,但她看了看自己哥哥,还是摇摇头没有接。
“他们已经吃过了,这串是剩的,你拿着吧。”
姜娇儿急着赶路,没功夫多说,将肉串塞到安晶晶手里就走了。
安晶晶看着手里香喷喷的肉串,眨巴着大眼睛看向安一鸣,“哥哥……”
“吃吧。”安一鸣看着姜娇儿的背影,眸色晦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的路程,不止姜娇儿一行人心情舒畅,终于填饱了肚子的流民们脚下也有了劲儿。
他们下意识地跟着姜娇儿的驴车,像是找到了活下去的希望。
方成夫妻和安一鸣兄妹,也默默在后面跟着。
对于后面的大部队,姜娇儿没有驱赶或是甩开,毕竟这些也算是她的长期客户。
“对了爹,猪下水你给我留着没?”
走了一段路,姜娇儿忽然想起这事儿,转头问姜父。
姜父点头,“留着呢,就是没有太多水,可能洗得不太干净。”
切猪肉的时候,姜娇儿就说了要留着猪下水,虽然这东西味道大还不容易收拾,姜父不知道闺女要这做啥,但他还是细心放到了一个背篓里。
猪下水在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人会吃,主要也是不知道如何烹饪,一般情况下有人家杀了猪,猪下水不是扔了,就是便宜卖给村里的穷苦人家。
这东西味道太重,也就只有穷得买不起肉的人家,才会买回去解解馋闻个肉味儿。
姜娇儿可是忠实的卤味爱好者,一副猪下水做成卤味,她们这一大家子人也能吃上两顿了。
听到猪下水还在,姜娇儿放心了。
她坐在驴车上,看着前面的骡子尾巴一晃一晃地往前走,不由有些手痒。
同样手痒的,还有沈小甜。
“娘亲,这个骡骡有没有名字呀?”沈小甜指着骡子的屁股问姜娇儿。
姜娇儿语塞,谁会给一头骡子取名?
“它就叫骡子,你听,骡子!”姜娇儿吆喝了一声。
认真拉车的骡子果然停下,疑惑地回头看姜娇儿,仿佛在问:你有事?
沈小甜:“……”
这名儿一点也不好听!
尽管沈小甜一百个不满意这敷衍的名字,但最后也只得妥协。
因为这头骡子,只认骡子这俩字儿,叫别的它都不应。
“你看吧,我说什么来着?”姜娇儿得意洋洋。
王氏和孙峰在一旁看了,笑眯眯地跟着乐,只觉得这对母女可爱得紧。
流民大部队在姜娇儿等人的带领下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前方忽然来了一辆马车,马车行进的方向是与姜娇儿等人的方向相对的。
“吁!”赶车的车夫眼尖,看到姜娇儿手中的大苹果,当即叫停马儿,堵在了姜娇儿的驴车前。
“这位大姐,你吃的苹果从哪儿来的?”车夫年纪不大,看上去就比安一鸣大一些,叫姜娇儿一声大姐倒也不过分。
姜娇儿眼珠子一转,意识到这是来生意了,“我自家卖的,怎么,你要买吗?”
她说着,从身后的背篓里掏出一个同样又大又红的苹果,然后又从另一个背篓掏出一个酥梨,“我还有梨。”
车夫一看,眼睛当即亮了,赶紧回身,掀开车帘一角,冲着里面说了什么。
交谈几句之后,车夫转身看向姜娇儿。
“大姐,你家的苹果和梨,有多少算多少,我家主子都要了!”
“好嘞,我这苹果酥梨是三十文一个,我给你数数。”姜娇儿脆声应了。
姜父刚要帮着数苹果,听到这话愣了一下,迟疑着看向自家闺女,有心想提醒,可看她忙着数苹果,只得先闭嘴帮忙。
姜娇儿把苹果和梨往外拿,姜父等人帮着数,原本背篓里只有二十五个苹果,二十三个梨。
可姜娇儿借着背篓遮掩,直接将空间里的往外拿,最后苹果四十个,梨有四十三个。
车夫就站在驴车边看着他们数,虽然疑惑那背篓怎么装得下这么多苹果和酥梨,但也没有多说,能多买些,他家主子反倒满意。
“一共八十三个。”
姜娇儿让姜父找了个麻袋,装好放在车夫面前。
车夫算了一下,掏出三两银子,“不用找了,麻烦这位大叔帮我搬到车上吧。”
姜父一看人家给银子这么痛快,自然服务到位,二话不说扛起,走到马车边将水果小心翼翼放在马车门口的位置。
姜娇儿帮姜父扶着,放下水果时有微风拂过,车帘被吹起,姜娇儿不经意间抬眼,对上一双清冷淡漠的眸子。
车里坐着一个俊逸不凡的男子,身着绫罗绸缎,一看便是达官显贵。
姜娇儿同那人对视,却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移开视线,跟姜父回到驴车旁。
车夫回去继续赶车,行至胡阳镇,停下休整。
“主子,咱们到胡阳镇了。”车夫低声禀报。
里面的人轻嗯一声,“安阳县还有多远?”
“明日就能到。”车夫回答。
“那人现在何处?沈家村还是……边境?”车里人又问。
车夫迟疑,“这……需得到了地方才能确定,小人无能,没有提前查清。”
说着,车夫一脸愧疚躬身。
“罢了,是我太心急,与你无关。找个地方休息吧。”
“是。”
另一边姜娇儿一行人继续赶路,姜父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低声问姜娇儿。
“闺女,那苹果和酥梨咱们不是卖二十文一个吗?刚才你怎么……”
姜父是个老实憨厚的农家汉子,对于做生意这些弯弯绕绕的东西,自然不懂。
姜娇儿认真给姜父传授生意经。
“爹,这个你就不懂了吧?二十文一个是卖流民的价格,刚才那马车上的人一看就是不差银子的,哪怕女儿卖他五十文一个他都会买。
“咱们低价卖给流民是因为他们本就可怜,颠沛流离背井离乡,哪有那么多钱买吃食?至于有钱人,咱们适当抬价是情理之中的。”
姜娇儿的声音不低,驴车周围的人自然听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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