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卢植再度设宴款待齐聚于巨鹿城的武将文士。
只不过相对于上一次的正式宴席,这一次无疑更偏向于私宴,甚至并不在临时府衙之内,而是定在了郊外。
众人酒至微醺之际,坐于上首的卢植正式地向在场之人介绍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刘备。
这一幕,在场之人只当是卢植打算扶持刘备,并且是在为刘备造势,自然也就看在卢植的面子上对刘备不乏夸赞之色。
就连皇甫嵩、朱儁两位中郎将,亦是对刘备道了几句鼓励之言。
唯有坐于众人之中的曹操,看着一副仁德君子姿态的刘备,心中多有鄙夷与恼怒,道。
‘虚伪之徒!’
而正当众人以为这不过是卢植安排的一个小插曲之时,卢植似乎想起了什么,朝着刘备追问道。
“玄德,此前老夫闻汝军中之事多由一名为李子坤之人所决断,此人如今可在席中?”
“正在席中。”刘备答道。
卢植一抚短须,颇有些期待地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劳烦玄德请那位子坤先生现身,老夫对其可也是神交已久。”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多有震惊诧异者。
须知,这个时代的信息传递极其麻烦且复杂,往往纵是天子驾崩或改换年号之大事,传及乡野之地也需短则半年,快达数年都有可能。
类似于零陵上将邢道荣这种只知自己于零陵一郡罕有敌手,以为张飞、赵云之流也不过尔尔之人,完全亦是因为信息传递的问题。
因此,在场众人除了曹操、孙坚两人,其余人只知刘备率军击败张角,逼迫张角自焚,却压根就不知李子坤乃是何人,又有何本事让卢植都自称神交已久。
就在众人纷纷左右顾盼,想看看席中何人乃是李子坤之时。
刘备高声地开口道。
“子坤何在?”
“主公。”
陪于末座,其表甚美,其态颇伟,有旷达优雅之姿,又似儒雅淡然气质的李基起身,然后先是遥遥朝着上首的卢植、刘备行礼,又分别朝着左右四方之人拱手施礼。
这一姿容俱佳的作派,当即就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侧目。
人类社会,从古至今都不乏颜狗!
以貌取人不是一个贬义词,而是陈述事实罢了。
且不说是如今的汉代,就算是科举制度之中也特意设立“探花”,以貌取之。
因此在李基刻意整理过的风姿仪容之下,几乎是瞬间就让在场众人皆为之折服。
“此人端有着一副好皮囊。”
“好一个名士气度,为何吾过去未曾闻此名?”
“子坤,操甚爱之。”
……
而在众人的注视下,李基起身走至卢植面前,然后再度行礼道。
“陇西李基,李子坤,拜见北中郎将卢公。”
“你就是李子坤?”
卢植认真地打量着眼前的李基,眼中流露着赞许与满意之色。
李基之名,卢植可时常从刘备口中听闻,但这亦是卢植第一次与李基的正式会面。
尽管这一次特意在宴席上唤李基相见,乃是刘备的请托,但卢植本身心中对于李基也可谓是好奇得紧。
“此前,与老夫以密信交流,约于五月初五围猎薄落津渡口者,可是汝?”卢植问道。
“正是不才,大胆揣摩卢公之意,还请卢公见谅。”李基不卑不亢又不乏谦逊地答道。
卢植抚须长笑地赞叹出声,道。
“哈哈,汝可不是大胆,而是有大才也。”
这一番对话之下,无疑是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好奇,坐于卢植左侧的皇甫嵩问道。
“子干,汝所言的五月初五围猎薄落津乃是何事?”
“老夫正欲与诸位细说……”
卢植道了一句,然后就以着自己的视角将此事述说了一遍,最后补充道。
“适时,我尙以为此计隐患在于玄德一部未必能依计抵达薄落津,使张角或可率众逃回巨鹿,以至于功亏一篑。”
“不料,却是老夫率军驱赶黄巾出了差池,以至于张角竟率领五千黄巾力士脱离大部,先行逃往薄落津。”
“老夫知晓张角行踪之时,可谓是悔之晚矣又无计可施,还以为或会害了玄德一部所率奇兵,不料玄德一部非但如神兵天降般抵达薄落津,还率领弱势兵力于薄落津之内击溃五千黄巾力士,逼迫张角自焚而死。”
“正是此战,彻底奠定了我汉军与黄巾乱贼的胜势,非但逼迫巨鹿城受降,而是使天下黄巾乱贼为之胆寒溃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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