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张昭正为自己的好友而忧心不已,初登“夷洲号”的顾雍却是大感新奇。
作为李基的左膀右臂,顾雍自然是知道造船工场的存在。
只是这还是顾雍第一次踏足吴郡所打造的大型海船,站在甲板之上眺望着大海,一种心旷神怡之感油然而生。
而作为造船工场的第三艘郡级海船,“夷洲号”实则比最初的“会稽号”做出了相当大的改良,且也更为适宜远航,且左右还有着五艘县级海船护卫着组成这个时代真正意义上的一支小型船队。
本质上,“会稽号”与“吴郡号”都是实验性的海船,甘宁通过不断在大海上航行收集总结大量的航行经验反馈给造船工场。
造船工场再依据着一直停靠在船坞的“吴郡号”进行改良,然后才打造出了改进了大量缺点的“夷洲号”。
而为了确保航行安全,驾御“夷洲号”的是同样已经积累了相当经验的蒋钦所率领的水军。
李基点了点头,表示着认可。
尤其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船只的山越人,几乎有三分之一出现了类似于晕船的症状。
首先可以依照着大汉律例,对开垦的新田实施免税三年,这是无可指责的,同时也是过去朝廷为了鼓励百姓自行开垦耕地而一直实行的政策。
一旦如此做了,那么吴郡必然会在大汉一百余个郡之中显得可堪是一枝独秀。
而顾雍的目光在四周扫视了一下,当即就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等待自己的会稽郡郡守郭异。
假如是顾雍那个装糊涂的性子,就算是明白其中的关节,也只会是当做是不知道地进行推行。
然而,不等顾雍说完,那本就一直翻江倒海的胸膛再也经不起如此激烈的运动,当即便强行打断了自己的话语,“哗”的一声便直接吐了起来。
李基闻言,倒是有些诧异张昭居然还是个直臣。
而李基看了张昭一眼,眯了眯眼,道。“既然子布都知道那是流民,何来的口赋与算赋等一系列的人口税?”
这让顾雍心中不由得升起激动,连忙快步朝着郭异的方向走去,双手拱了起来,开口道。
只是,眼下还出现了一个问题。
可纵使如此,顾雍也感觉整个人似乎难受得在被上刑似的,只能希望可以早日抵达会稽郡。
“纵使以开垦新田的名义暂且免除了百姓们三年的田赋,但倘若要求百姓们偿还借贷,其数字断然比十五税一的田赋更高,再加上一连串的口赋与算赋。”
终于,历经了接近了两天的航行,船队终于抵达了会稽郡治所山阴附近。
“是是是,谢文和先生的赏赐。”
顿了顿,张昭缓缓地说出着自己的判断道。“如此一来,恐怕那些才刚刚安定下来的流民无须三五年便只能弃田而逃。”
“此言子坤先生可就看轻下官了,若是连税制都尚且不知,下官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府衙之内?”
再加上大汉的田地是允许农民自行买卖的,这也就导致了许多农民在收成不好的年头,只能选择将田地卖了来缴纳赋税。
郭异摆了摆手,然后向身旁的侍从递了个眼色,当即那个侍从便捧着一个托盘来到顾雍的面前,上面所放着的赫然是会稽郡郡丞的印信与官服。
张昭正色地开口道。“下官仅有一问,如此一来,那些百姓不就等于没有减免任何赋税?仅仅是换了一个名目重新收了起来。”
好消息:当上会稽郡郡丞了;
顾君此去,碧波万里,再回吴郡便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只是,会稽郡也容不下你这等高洁之人,既然你见到本府君就呕吐,那本府君也不为难你,干脆你便继续随关将军到海外去吧。”
“可是有何不解之处?”李基问道。
“吾何德何能,居然让承蒙府君大人亲自相迎,吾……”
这一顾雍自己难以自控的变故,让顾雍那还有几分清秀的脸庞瞬间变得通红起来。
这让顾雍脸色一阵涨红之下,一时气急攻心径直就是晕了过去。
终……终于到了!
终于结束了在海上漂泊的日子,这让顾雍感到一阵庆幸,且发誓今后无论如何都绝对不再搭乘海船。
李基心中甚是悲痛之余,琢磨着该如何跟老丈人声明一下他的得意弟子被自己拐到海外种田去了。
等顾雍下船之时,脚步是轻飘飘的,脸色是发白的,眼眶是发红的……
“不错!”
眼下,顾雍的失态却是让郭异免去了纠结。
故以,李基思考着该如何将账目做得完美又漂亮,让吴郡新田增加之余,上交给朝廷的赋税依然可以维持在一个稳定且不起眼的状态。
不过,李基也来不及为顾雍进行过多的无用哀悼,便重新将精力放到了当下的政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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