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想了想,微笑着说道:“你这提议,倒是有趣,就这么办吧。”
胡亥顿时兴高采烈的答应了。
嬴政一行人,只带了一百多护卫,其余的人,都远远的跟着。
一旦有事,这一百护卫可以护住嬴政片刻,而大队人马,可以源源不断的赶到。
义渠城中,前呼后拥的富商大贾、豪强权贵并不少,所以嬴政一行人,也不算是太惹眼。
他们从茶楼走出来之后,很快就有一个人凑了上来,冲他们行了一礼,微笑着说道:“诸位贵人,小人有礼了。”
众人都很警惕的看着这个人,想要知道他是哪一类骗子。
这人像是看透了众人的心思一样,微微一笑,十分诚恳的说道:“小人不是骗子,小人是这义渠城中,为数不多的厚道人。”
淳于越呵呵笑了一声:“义渠城中,有厚道人吗?”
这人听见淳于越出言讽刺,半点也不恼,依然笑嘻嘻的说:“有,自然是有的,小人便是厚道人。因为小人实在太厚道了,义渠人还送我一个外号,就叫我甄厚。”
淳于越淡淡的哦了一声。
与此同时,那些朝臣都在上下打量着甄厚,心里面使劲思索着:这个甄厚,到底是哪一类骗子呢?
看他的言行举止,不像是要乞讨骗钱。更不可能是想要拐卖妇女儿童。难道想要用假宝贝来骗钱?
一想到假宝贝,淳于越心里就很不自在,毕竟自己刚刚就被那破玩意骗了一次。
现在那只铜碗还在淳于越那里,他本想随手丢掉的,但是转念一想,此物丢掉之后,若是被那个马扁捡走了,接着骗人这么办?
因此忍着心中的恶心,淳于越一直将铜碗带在身边。
就当是一个警示吧。
然而,甄厚似乎不打算骗人,他反而一脸同情的看着朝臣们,惋惜的说道:“诸位,你们恐怕还不知道,刚刚上了一个大当吧?”
朝臣们微微一愣:“是吗?刚才我们上当了吗?没有吧?”
甄厚说道:“诸位请随我来。”
朝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决定跟着甄厚去看看。
反正自己人多势众,更何况有陛下身边的一百多个高手,什么也不用怕。
他们跟着甄厚走了两步,来到了茶楼的后巷。
甄厚嘘了一声,然后邀请朝臣探出头去,悄悄观看。
朝臣们发现,茶托正和刚才茶楼的伙计站在一块。
那伙计拿着一个算盘算了一会,对茶托说道:“按照人头算,这个数字没有错吧?”
茶托点了点头。
随后,伙计拿出来一个钱袋子,递给茶托:“这些是你应得的,你数数。”
茶托干笑了一声,说道:“不必数了,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还有什么信不过的?”
伙计笑了笑:“这话也有道理。这几日,你也留点神,再有这种外地的有钱人来了,务必要引导我们茶楼来。”
茶托连连点头:“是,是,是,小人明白。把他们引到茶楼,小人自己也能挣到钱,何乐而不为呢?”
朝臣们看到这里,心里都有点不是滋味,他们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刚才确实是上当了,只是究竟怎么上当的,还没有弄明白而已。
甄厚指了指外面的大街,说道:“诸位贵人,随我来吧,咱们去附近的饭馆,边吃边聊。”
朝臣们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甄厚愣了一下,然后干笑了一声:“贵人们放心,我不是茶托,不会骗人的。”
朝臣们还是不肯去。
甄厚只好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说道:“那咱们便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吧。”
众人到了另一条幽深的巷子。
现在所有的朝臣,甚至是嬴政,心中都有些恼火。
本以为这茶托是个良善之辈,没想到竟然把所有人都摆了一道。
大伙不是心疼钱,就是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很憋屈,觉得很丢人。
李信小声对李水说:“你说,这茶托是不是活不成了?”
李水微微摇了摇头:“这倒未必。茶托敢做这种事,一定有全身而退的本事。”
这时候,甄厚已经开始说话了。
他对朝臣们说道:“诸位贵人,我认识那个茶托。他原本是附近村子里的一个游手好闲的年轻人,连名字都没有,只因为生的比较黑,又行二,因此众人叫他二黑。”
“二黑原本生活困顿,一个偶然的机会,到了义渠城,做了茶托,这才发了家。从此以后,大伙也不叫他的本名了,都叫他茶托。”
“本地人听到茶托两个字,就知道他是什么东西。但是外地人不明白。”
“因此,他做事的时候,往往先自报家门,自称是茶托。若是本地人,听了之后警惕无比,掉头就走。若是外地人,则一脸疑惑,追问不休。”
“如此一来,茶托连试探的时间都省去了。迅速的区分出来,何人可以骗,何人不可以骗。”
众人都很不自在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等上当了?茶托又骗我们什么了?”
甄厚呵呵一笑,说道:“诸位有所不知。托这个字,有假装无辜,帮骗子行骗的意思。换而言之,就是骗子的帮手。”
“茶托,就是帮茶楼行骗的意思。”
“若在下所料不错的话,诸位在刚才那茶楼之中,花费不菲吧?诸位仔细想想,若没有这个茶托,你们会平白无故的花这么多钱吗?”
“茶托,故意把他们引到茶楼之中,又骗你们花钱,回头他会与茶楼分账的。诸位贵人,刚才也已经看到他们分钱的场景了吧?”
这些朝臣个个气得瞪眼,恨不得立刻宰了茶托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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