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沉默了一会,问道:“你是说,槐谷子?”
李信大惊:“你早就看出来了,槐谷子是刺客?”
李夫人有点无奈的说道:“不,你只有这么一个至交好友。”
李信有点尴尬:“我和蒙恬蒙毅的关系也不错,过命的交情……”
李夫人翻了翻白眼,问道:“你为何怀疑槐谷子?”
李信说道:“今日我去商君别院,见到项炼了。”
李夫人吃了一惊:“就是当年,在楚地追杀你一百多里的项炼?”
李信嗯了一声:“他是项氏家臣,我记得清清楚楚。可是他却和槐谷子搅在一块了。项炼以为我没认出他来,李水以为我没有察觉到异常。两个人神神秘秘,一直在说谎。”
“唉,项炼背后,是项梁啊,而项梁又是项燕的后人。项氏一族,对大秦心怀怨恨,一直跃跃欲试的要行刺。现在他出现在槐兄那里,我担心槐兄受他蛊惑。”
“可是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又不能贸然询问。万一……万一槐谷子真的另有心思呢?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我真不忍心亲自抓他。”
李夫人皱了皱眉头,说道:“今日是什么情况?你详细与我说说。”
李信说了一遍。
李夫人听了之后,顿时笑了:“你多虑了。槐谷子断然不会行刺陛下。”
李信纳闷的问:“这是为何?”
李夫人说道:“其一,若槐谷子要行刺,何必将项炼绑起来?何况当时项炼头上有血,槐谷子手中有刀,显然是准备杀人的。”
李信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又不解的说道:“可他为何不报官?”
李夫人说道:“这个原因,就有很多了。或许担心项氏余党报复,或许担心有人造谣生事。又或许,项炼握着槐谷子的把柄也说不定。”
李信嗯了一声:“槐兄行事不拘小节,有些把柄,倒也正常。他若不想受胁迫,直接杀了项炼,一了百了,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李夫人笑道:“是啊。槐谷子此人,身上毛病很多。世间有哪个蠢材,会派这样的刺客行刺?你是不知道,当日他来府上,一双眼睛,一直盯着家中婢女。”
李信哈哈大笑。
李夫人说道:“其实,你又何必怀疑槐谷子?若他当真要行刺,随便将毒下在馒头里面,陛下早就死了。怎么会到今天还安然无恙?”
李信点了点头:“有理。”
随后,他翻身坐了起来。
李夫人纳闷的问:“你去做什么?”
李信说道:“我心里已经有底了,这就去找项炼,问个清楚。”
李夫人也没拦着他,任由李信骑上马,飞奔出家门。
守城的小卒见李大将军出城,也不敢拦,任由他向商君别院的方向去了。
李信武艺高强,一路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摸到了喝酒的那间屋子,跳窗户进去,将项炼背在身上,又跑了出来。
一直在门口看守的苍夫,甚至不知道有人来过。
…………
河边,项炼的脑袋被按进了水里。他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身体剧烈的挣扎着。
李信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提了上来,然后恶狠狠的喝道:“说!”
项炼打着寒战说道:“我乃槐谷子亲戚,刚刚从……”
李信冷笑了一声:“项炼,你以为我不认得你了吗?”
此言一出,项炼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变了一副脸色,嘿嘿的笑起来了:“李信,你的记性倒好。”
李信拔出剑来,抵在项炼的脖子上:“说,你来咸阳,所为何事?”
项炼心想:“让槐谷子刺秦,那是不可能了。这等叛徒,不能留着。不如借李信之手,杀了他。”
想到这里,项炼也没有隐瞒,把关于槐谷子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
李信呵呵一笑:“到这时候了,你还敢诋毁槐兄?留着你,反而给我兄弟惹麻烦。”
随后,他的剑在项炼脖子上抹了一下。干净利落,项炼倒在地上。
李信在他身上踹了一脚,把他踢到了河里面。
滚滚河水,带着尸体浮浮沉沉,很快,项炼就消失不见了。
李信骑上马,慢悠悠的向商君别院走去。
项炼的话,他不太相信,但是也没有完全不信,没准槐谷子,真的和项梁认识。
李信打算去和李水见上一面。听听他怎么说。
李水刺秦,他是不相信的。只要他不刺秦,李信就有能力将他保下来。
想到这里,李信就打马向商君别院飞奔而去。无论李水是有把柄被人抓到了,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他都要事先知道,只有知道底细了,才能帮他。
谁知道,李信刚刚来到商君别院附近。就看到一队秦兵,约有数百人,点着火把,浩浩荡荡的来了。
那些秦兵将商君别院团团围住,高声呼喊:“请槐谷子大人,出来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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