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李水又说道:“当然了,此人也有可能贼喊捉贼。比如王绾大人,这计策明明是他提出来的,为了不让人怀疑,故意抓住我,说是我提出来的。”
王绾脸都绿了,喝道:“槐谷子,你不要血口喷人。”
李水淡淡的说道:“刚才你不就在血口喷我吗?”
朝臣之中,总算有几个明白人,他们很快反应过来了,对李水说道:“旁人自然是有嫌疑的,然而槐大人的嫌疑格外的大啊。若不是你提出来的,你在朝堂上为什么赞同科举?”
李水说道:“很简单,因为陛下赞同,我就赞同。”
朝臣们顿时无话可说了。
还能说什么?人家都明明白白的承认了,就是要谄媚皇帝,就是要溜须拍马。你还能说什么?骂人家脸皮厚?人家根本不要脸啊。
李水看着朝臣们嘿嘿的笑:慢慢想吧,我已经把水搅浑了,估计你们看谁都会起疑心。
朝臣们愣了一会,然后摇了摇头,纷纷离开了。
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出来提出科举之策的人是谁,而是赶快教育族中子弟。
按照朝臣们商议的结果,科举三年举行一次。而这第一次,就定在了半年之后。
定这个时间,朝臣们也是有自己的私心的。
时间太长了,消息会传遍天下,散落在乡野中的士人会有准备。
而时间太短了,又来不及教授族中子弟,他们考也不一定能考得上。
现在趁着这半年的时间,朝臣们打算召集族中有希望的子弟,严禁他们嬉戏玩耍,全部关在家里面,好好学习实务策。
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这一次考不上,等到三年之后,天下的士人都准备充分,这些公卿子弟,就几乎没有优势了。
朝臣们忧心忡忡的走了,李水和李信则悠哉悠哉的出了宫。
李信问李水:“槐兄,追拿反贼的事,你谋划的怎么样了?不是说要带我去看看吗?”
李水一拍脑门:“我倒把这件事给忘了。走走走,我们立刻去商君别院。”
两人出了宫之后,翻身上马,一溜烟的向商君别院跑去。
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李水跳下马,抓到一个匠户,问道:“竹儿何在?”
匠户说道:“一直在她的小院里面,没有出来过。”
李水点了点头,快步走了过去,看见两个大娘依然尽职尽责的守在院门口。
李水问道:“里面没有异常吧?”
大娘说道:“一切安然无恙。”
李水松了口气,抬脚就进,结果刚刚迈了一步,脚下就塌陷下去,出现了一个土坑。
李水有点呆滞:“这坑,是相里竹挖的?”
那两个大娘也有点发愣:“这几日,没有听到挖土声啊。”
李水干脆找了一根木棍,像是瞎子一样点着地面,一点一点的向里面挪。
接下来,他又遇到削尖的竹子,埋在浮土中的匕首,林间抓野兽的绳套,林林总总。等李水走到屋门口的时候,已经过去一刻钟了。
李信看到这一幕,又勾起了一些痛苦的回忆,于是早就溜走了,寻了一间小屋去喝酒了。
而李水,像是做贼一样走到屋门口,他躲在一根柱子后面,用木棍顶了顶,屋门被打开了,这一次倒没有什么机关。
李水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张望了一眼,只见相里竹躺在矮榻上,面朝里似乎在睡觉。
李水叫了一声:“竹儿姑娘,日上三竿了。”
相里竹没有任何反应。
李水挠了挠头:“不会是连夜挖陷阱,睡眠不足,猝死了吧?”
李水小心翼翼的走进去,用木棍捅了捅相里竹,但是手感不对,这身体似乎太轻了。
李水把被子挑起来一看,里面竟然是稻草人。
就在这时候,有一把冰凉的匕首落在了李水的脖颈上。
李水身子一僵,缓缓地回过头来,看见相里竹顶着两个黑眼圈,正哈欠连天的在他身后站着。
李水干笑了一声,说道:“相里姑娘,这是要做什么啊?”
相里竹幽幽地说道:“擅闯女子闺房也就罢了,还要掀被子,你又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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