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无奈的说道:“有何不敢?过了今日,他就是死人了。还怕他找你报仇吗?”
狱卒畏畏缩缩的,还是不敢打。
最后李水拿出一把剑来,说道:“你不打他,我就杀了你。”
狱卒这才拿起鞭子,很不情愿的打起来了。
李水把剑收回去,有点无奈的说:“戏城人怎么回事?都好这一口吗?”
阎乐是戏城令,狱卒慑于阎乐往日的余威,根本不敢用力,因此一鞭一鞭,轻轻打在阎乐身上。
起初的时候,阎乐觉得还能忍受。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后背已经开始出现鞭痕了。而鞭子落在鞭痕上,新伤叠旧伤,那种疼痛简直令人想死的心都有。
狱卒打了好一会,气喘吁吁的问李水:“大人,可以了吗?已经打了一百多鞭了。”
李水指了指铁头:“把阎乐的背,给我打成这样。我不管你用多少鞭,我只看伤。”
阎乐有点欲哭无泪:“原来是看伤势的啊,刚才还不如让狱卒用力打,早点打完就不用受苦了。”
狱卒硬着头皮,继续鞭打阎乐。
而李水趁着这个时间,把阎乐手写的口供草稿,等等东西,全部搜出来了。
打完之后,阎乐已经趴在地上站不起来了。他闭着眼睛沉思:“只要你杀不了我,我必定杀你。等着吧,我岳丈乃是赵高,你竟然敢如此欺侮我,岳丈必定杀你。”
阎乐正在思索,而李水已经命人抓着他出了大牢。
李信对李水说道:“走吧,回咸阳复命。”
李水说道:“不急,我这两个伙计受了重伤,牛犊又被打成了内伤。阎乐恐怕心里面过意不去,想要赔偿一下。来人啊,去阎乐府中,拿些值钱的东西出来。”
李水这话,是对身后的匠户说的。那些匠户之前被大槐树村的村民打得鼻青脸肿,现在听说要抢东西,顿时欢呼雀跃起来了。
他们一窝蜂的冲进了阎乐家。片刻之后,又兴高采烈的出来了。
有的人抱着花瓶,有的人揣着玉佩,有的人背着金银。
最后,有个叫黄狗的匠户,赶着一辆马车出来了。
他兴奋的叫道:“大人,这里有一车的金银财宝。”
李水一看,发现这些东西整整齐齐的码在车上,上面还有一封拜帖,是给赵高的。
李水说道:“此乃阎乐勾结赵高谋反的证据,要交给陛下的。你另外选一样吧。”
黄狗哦了一声,又冲到了阎乐的府邸。
片刻之后,他拉着两个丫鬟出来了,笑嘻嘻的说道:“她们说,卖身的时候,作价五千钱。”
李水有点无语:“无论达官贵人,还是黎民百姓,都是父母生养,岂能来回买卖?她们也不是器物。你再换一样。”
黄狗挠了挠头,放开了丫鬟,又冲到府中去了。片刻之后,他两手空空,脸上带着挠痕出来了。
李水纳闷的问:“你又怎么了?”
黄狗说:“金银财宝,都被他人拿光了。剩下的桌椅板凳,也不好带。我看府中有个女人正在痛哭,自称是什么赵高的女儿。她头上插着几根金簪。我想拔下来,结果被打了。”
李水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了。这大概就是你的命,人不要和命争,认了吧。”
黄狗快哭了。
李水叫了几个秦兵,进去把赵高的女儿绑了。和阎乐一块,塞进了马车里面,然后向咸阳城赶去。
…………
咸阳,皇宫之中。嬴政正在看一份奏折,就是阎乐杜撰出来的那份口供。
嬴政看完之后,忍不住笑了:“如此荒唐,如此可笑啊。”
赵腾在旁边说道:“这奏折,是阎乐命一个叫阎三的家奴带来的。没有直接上奏朝廷,而是去了赵高府邸,恐怕想要与赵高商议。”
嬴政沉默了一会,淡淡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赵高不甘寂寞?想要生事?”
赵腾说道:“赵高之女,嫁与阎乐为妻,两人关系匪浅啊。”
嬴政缓缓摇了摇头:“赵高已经入宫为奴了,应当知道安分守己的道理,断然不至于如此。”
就在这时候,有小宦官进来说道:“禀陛下,赵高求见。”
嬴政微微一愣,说道:“叫他进来。”
赵高进来之后,低眉顺眼的说道:“陛下,奴婢……奴婢年事已高,在宫中又无亲无友。请求陛下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怜我老迈,准予出宫。奴婢丁当安分守己,闭门思过。”
嬴政说道:“你出宫之后,如何过活啊?”
赵高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有一女,嫁与戏城令阎乐为妻,我打算投奔阎乐,日后总有一口饭吃。”
赵高很坦诚,觉得自己说了实话,嬴政多半会答应,甚至会觉得自己孤苦无依,还要仰仗女儿。没准会可怜自己,重新启用也说不定。
谁知道,嬴政一直沉默。
赵高纳闷的抬起头来,发现嬴政正在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看着自己。
赵高有点懵,心想:“这……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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