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景告叹了口气:算了,打开看看吧。一个字不写,那是死定了,写上几个字,还有一线生机。
景告一边研墨,一边默默的想:或许我可以贿赂考官?不行,不行,风险太大了。或许我可以用钱买命?由谪仙出面说和,多给熊嚭一些钱财,估计就用不着砍头了。
景告想了想,觉得自己死掉的可能不大。心中有了希望,注意力就落到试卷上来了。
题目分两部分,一部分是根据上文补充下文。相当于填空题。
另一部分,则是阐述对某句话的理解。
景告瞟了两眼,顿时呆住了:这些题目,很面熟啊。
这十几天,他们翻来覆去的在背诵一些先贤文字,然后有一些博士讲述这些文字的意义。
他们所学的东西范围比较窄,内容比较少,所以可以记得滚瓜烂熟。而这些内容,全都出现在试卷上了。
现在景告即使大脑一片空白,凭着惯性也能把答案写出来。
于是他又惊又喜,下笔如有神,飞快的在试卷上勾画起来。
一边写,景告一边暗暗的想:莫非谪仙如此神奇,已经预知了这些题目?
景告写的手有点累,抬头看了看自己的同窗。那些一块在商君别院学习的倒霉鬼,此刻都面带兴奋之色,飞快的写着。有的人甚至左右开弓,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生怕是在做梦。
相比于景告这些人,伏尧公子就显得镇定多了。他提着笔,一脸自信的答题。那从容不迫的气度,让景告钦佩不已:师兄,果然是师兄啊,喜怒不形于色,吾今日心悦诚服矣。
当伏尧那些人答完题的时候。胡亥刚刚写了三分之一。
他很苦恼,使劲的挠头,恨不得把脑袋揪下来:怎么回事?怎么这些题目,全都这么陌生?
这几天胡亥根本没有睡过几个囫囵觉,整天在挑灯夜读。把季明送来的重点题目,认认真真的背了个滚瓜烂熟。结果到了科举考场上才发现,那些重点,一个都没有出现。
胡亥只能凭借着平日的积累,半蒙半猜,努力的在上面胡编乱造。可是有的内容,见都没见过,这也没办法蒙啊……
最后收卷的时候,胡亥还没有答完。
从考场走出来之后,景告那伙人凑到一块,都露出来了笑容。
伏尧淡淡的说:“这一场,诸位考的还可以吧?”
景告等人都点头说:“很好,很好,或许能拿满分。谪仙实在是太神奇了。”
伏尧呵呵笑了一声:“还用你说?”
景告一脸期待的说:“若剩下的几门,像这一场考试一般简单,那就好了。我这项上人头,就可以保住了。”
伏尧疑惑的看着他:“怎么?你觉得我让你赌命,是在害你?”
景告干笑了一声,没说话。
魏丈的儿子魏铜在旁边笑嘻嘻的说:“伏尧公子自然不是害你,是给你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啊。景兄,我等现在有点羡慕你了。”
景告没说话。
这时候,熊嚭得意洋洋的过来了,问景告说:“景兄,你考得如何?”
景告含含糊糊的说:“尚可。”
熊嚭哈哈一笑:“只是尚可吗?那你这项上人头,可不太安全了。在下起码能考到八十分。”
伏尧好奇的看着熊嚭:“要不要加注?”
熊嚭一愣:“怎么加注?”
伏尧指着身边的魏铜说:“加上他的人头,如何?若你赢了,这两颗头一并给你。”
魏铜顿时如丧考妣。
伏尧看着魏铜身后的关东子弟,笑眯眯的说:“若你输了,就从他们当中再选一颗头给我,如何?”
那些关东子弟齐齐色变。
熊嚭呵呵一笑,说道:“赌命,在下倒不怕,只是不想慷他人之慨,替别人决定生死罢了。”
伏尧哦了一声,直接问熊嚭身后的关东子弟:“方才你们起哄的时候,声音很大,怎么说到赌命,都胆怯了吗?还是说,你们内心深处,觉得我师父博学多才,因此他的弟子一定可以考好?”
年轻人最受不得激,很快有一个青年站出来了。
伏尧满意的点了点头,赌约就这样立下来了。
等众人散去,胡亥才如同行尸走肉一般,缓缓地向皇宫走去。
半路上的时候,他遇到了季明。
季明一脸讨好地迎上来,笑眯眯的问:“公子,如何了?奴婢给你的题目,是不是都用上了?”
胡亥看到季明,顿时怒火中烧,一把揪住他的衣服,狠狠的拳打脚踢起来:“若没有你,本公子也不至于将所有时间,浪费在这无用的题目上。现在好了,背的全没考,考的全不会。我打死你算了。”
季明趴在地上,胸口被转运石硌得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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