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沁墨被打(1 / 1)

蝇眼 沐小婧 1411 字 11个月前

林沁墨哭了起来。

她呜呜呜地,低声地、尽全力压抑住自己的声音,因为经验告诉她,如果哭太大声,会愈发刺激到林严,会被打得更惨。

兽化,这种病毒让他的听力、嗅觉、体力大幅度提升,能提升他一切感官,但与此同时,也会让他失去理智、信念、礼义廉耻,甚至各种人类才会有的高级情感。

如同动物一般。

林严的头抽了抽,笑了起来。

咯咯咯咯咯……

类似豺狗那种叫声,伴随着林沁墨尽全力隐忍的哭声,回荡在别墅内,愈发瘆人。

而林妻的目光立刻看向了放在客厅一旁的药箱,她冲了过去,从里面拿出针管,十分熟练地拿出一瓶绿色的药水,吸了满满一针管。

这是兽化解药。

用同类的血液提取免疫球从而研发出的兽化解药。

林严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研发出来的能减缓兽化痛苦,让自己在兽化时尽量保持理智的解药,他一直用这个控制,只是今年似乎越来越控制不住了。

但总归是有些用的。

“血……我需要血……”

“他是更高级的觉醒者,更厉害的兽化者,他的血蛋白能研发出更强的兽化剂……”

“只要有更强的兽化剂,就会有更多的觉醒者服从我,是的,会更多的人服从我……”

林严一步步走向林沁墨,他的眼里全是贪婪和杀戮。

咯咯咯……

他再一次笑了起来,边笑边伸出手猛地将衣服撕开,

突然,林严浑身如同筛糠一样抖了起来,边抖,他的鼻血喷涌而出,黑色,散发出一股肉类腐烂的味道。

喷了林沁墨一身。

“妈妈,爸爸……爸爸怎么了!”林沁墨又怕又担心,她惊恐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时吓得眼泪都停止了流出。

原来,太恐惧或太悲伤,是不会流泪的。

林妻看准时机,拿着针管扑了过去!高高扬起的手猛地将针管对准他的后背,一插!

“滚开!”林严一吼。

伸出手抓住林母的头发,猛地一甩!

咚!

林母被甩到了墙上,又掉到沙发上,针管掉落到了地上。

别说兽化后的林严会比平时的能力强百倍,就是平时的能力,这母女娘又怎会是对手呢?

咯咯咯咯咯……

林严再一次发出豺狗叫声一般的笑声,浑身抽搐着,转身面向林沁墨,一步,一步,走向她。

“你,没有完成我的任务,背叛了我,你背叛了我……背叛我,就只有死……”林严边咯咯咯地笑着,鼻子和嘴里喷出黑色的血液,一身腥臭朝着林沁墨一步步走了过去。

“爸爸!是我!是我啊!爸爸!”求生的本能让林沁墨疯狂地喊了起来。

“沁……沁墨。”林严深深吸了口气,仿佛冷静了些,看得出他似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停下了脚步。

鼻子嗅了嗅。

“我的……女……女儿,咯咯咯。”

谁知,不过冷静了三四秒,他再一次回复了兽性,眼睛一红,从两腿走路变成了四肢落地,像那贪婪的豺狗,朝着林沁墨爬了过去。

“爸爸!白其索是无辜的!白其索是无辜的啊!白其索是我的同学!我……我……我……”林沁墨惊慌失措地大叫了起来。

没想到,听到白其索这三个字的林严,竟然一下停下了爬行的四肢。

他的头,抽了抽。

动物界,永远是被打服的,打服了同类你便是王,而弱者是要服从强者的。

眼里迸发出畏惧,对强者的畏惧。

缩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在他迟疑的这个瞬间,林妻从地上爬了起来,抓起针管一下扎进了林严的身体,用力一推,药物流了进去。

咯咯咯咯咯……

林严发出微弱的恐怖笑声,一下倒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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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严安静地躺在床上。

此时的他,身上的血都清洗完毕,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睡得很熟。

按照他睡觉的习惯,卧室里的电视机开着,正在播放着晚间新闻。

“让社会各界携手,一起抵抗疫情,我们来看一下歌东市目前的疫情情况……”新闻里的主持人一脸严肃,屏幕上的医生们全副武装,进入到了小区里,将几户被感染了的居民带了下来,坐进了救护车。

一场奇怪的呼吸类病毒,席卷了地球。

不过好在人类目前的科学足以抵抗,虽然艰难,却也很快就研发出了疫苗,只是病毒变异很快,疫苗也得总是更新。

在这个过程中,也有人难免会感染。

这种病毒,比起兽化病毒来说,简直是小儿科。

“妈妈,白其索也感染了兽化病毒,对吗?”林沁墨心有余悸地看着床上的父亲,问道。

“应该是。”林妻轻轻地擦拭着林严额头的汗水。

“那他也会变得跟爸爸一样吗?”林沁墨又问。

林妻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撩起林严的衣服,只见他肚子上的皮肤像树皮一样,极其干涸地裂开了,但又渗着血,一时干湿交织,仿若阴阳。

林沁墨并不知道觉醒者,她只当是父亲兽化胡言乱语,可林妻确是知道的。

起初,她也不信,可这十年来,她信了。

“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目前,白其索是唯一能保护你的人。”林妻抬起眼,看着林沁墨:“他比你爸爸更强大。”

“那他会不会伤害我呢?”林沁墨有些害怕。

“暂时应该不会。”林妻摇了摇头。

上一次白其索第一次兽化,在那种情况下都没有伤害林沁墨,可见他毅力惊人,也能窥见他的确很喜欢林沁墨。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床头柜上放着的照片,在柔和的灯光下很是温馨。

照片上,一家三口站在云大的校门口,林沁墨才八岁,而林严也才三十四五,戴着副普通的近视眼镜,一副文质彬彬的模样。

手放在林妻的肩膀上,两个人对视一笑。

“妈妈,爸爸这一次,好像跟以往不一样。”林沁墨眼里渗出悲伤。

以往,哪怕父亲在兽化时会打她,但绝对不会杀她。而这一次,她分明看到了父亲眼里的杀戮,如同猛兽一般,毫无亲情。

成人世界里最大的悲哀,是护不住自己的子女。

林妻则只是定定地看着林严。

没有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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