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敲门啊?别开。”李彤之脸色一沉。
她疾步走到猫眼那,往外一看,见门外一个身穿墨绿色旗袍的四十余岁女人,头发盘得很是复古,微笑着站在门外。
“是陆伯伯的管家刘阿姨啦。”林沁墨看了眼后,笑盈盈地伸出手推了李彤之一下:“你快穿好衣服,我让她进来。”
李彤之见是熟知的人,又是个女人,也没说什么,快速躲到浴室里继续化妆。
“沁墨啊,收拾收拾,你爸爸要我来接你。”一开门,刘阿姨显得有些着急,说道。
“我爸爸不是说晚上要去陆伯伯的制瓷作坊吗?怎么又要来接我?”林沁墨嘀咕着,迎着刘阿姨进来。
刘阿姨却很是礼貌地摆了摆手:“你还没收拾好吧,我就不进去了。你父母都在那边,今天晚上会出一个好瓷,是……是……什么银不如玉,雪……雪……”
“银不如玉,雪不如冰,呀,青瓷啊!”林沁墨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刘阿姨一拍腿,不好意思地笑道:“对对对,阿姨没文化,不懂这个,就是这句。”
这句话出自陆羽,世界第一部茶叶专著《茶经》就是他编著的。
“什么玩意儿?”李彤之的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刘阿姨怔了怔,却没有多问什么。到底是给陆龟殷做了半辈子的管家,很是知晓分寸
“陆羽呀,是很有名的茶艺大师,当年他在评价茶具的时候就说过,刑瓷类雪,越瓷类冰,这刑不如越也。”
……
李彤之愣了愣。
“什么玩意儿?!”奈何没文化,一头雾水,但是听上去仿佛带着钱的味道,她探出头:“你就说,这东西值多少钱吧?”
她这一探头,刘阿姨倒是楞了下,脱口而出:“哎呦,怎么会有这么灵的小丫头呢!”
也难怪刘阿姨惊叹,每一个第一眼见到李彤之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叹。
她那眼珠子一转,水灵灵却野得很,像一只在外面风餐露宿却还能活下来的小狐狸,加上并不是传统单纯美人的长相,一挑眉便知这女人,属野玫瑰型。
是充满了掠夺感的美。
阿姨的这个‘灵’,对于女性而言,并不是很好的评价,李彤之听得出来。
不过很显然,李彤之压根不在乎这门外的老女人如何看待自己,她甚至连礼貌性地招呼都极其敷衍,毕竟林沁墨说了,这只是个管家而已。
“嗯……依着陆伯伯的手艺,虽然是个仿的,几百万是要的。”林沁墨小心翼翼地给出了一个估价,并补上一句:“具体的我也不知道,陆伯伯邀请我很多次去作坊,我要学习,都没时间去呢。”
“哦……”李彤之挑了挑眉:“你陆伯伯多大。”
“六十几岁了吧。”
……
李彤之的目光变得警惕而猥琐了起来,如果不是门外站着这什么陆伯伯的管家,她那句‘该不会是个老色批’就该脱口而出了。
不过老色批就老色批吧。
对于李彤之来说,她做事情就两条原则:从利益出发,要不要做;从风险出发,该不该博。
而此刻,她嗅到了钱的味道。
手抓着门,而修长的手指则在门上飞速地敲了敲,红色的指甲舞动起来如同一支枝头的红玫瑰,三秒钟不到的功夫,她便下了主意。
“去,我跟你一起去。”李彤之挑了挑眉,说了这一句后,这才朝着门外的刘阿姨堆上一个笑容:“刘阿姨,车子坐得下吧?”
刘阿姨的脸微微变了变:“呃……”
“坐不下的话,我打车。”李彤之接过话头,没给刘阿姨说话的机会:“等我五分钟。”
林沁墨很是开心。
毕竟她本来就在酒店很无聊,如果要她大半夜一个人去那么远的作坊,她是不想去的,但如果有李彤之陪伴的那,那就不一样了。
再说了,她知道李彤之为什么要跟着自己走,她想赚钱的嘛,如果能帮到自己的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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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在黑暗里行驶着。
前面是刘阿姨的车,后面是李彤之打的车,而林沁墨没有跟刘阿姨坐一起,而是选择了李彤之,原因很简单,闺蜜好久没见了,自然要多聊聊天的。
而李彤之则想趁着这个时间段,摸摸这个作坊的信息。
拍卖会的确有很多富豪,但是她去了多次了,可什么仿古瓷却没有见识过。
还是那句话,女人猎取富豪比成为富豪,容易多了。可猎取富豪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毕竟这个念头长得好看的小姑娘太多了,你得跟富豪能聊上几句才行。
见多识广,才有话题。
“哎,你先跟我说说,为什么刚刚在房间里脸红成那样?”在问正事之前,李彤之八卦了一下。
女人嘛,八卦还是第一位的。
“没……没什么。”
“你别想着骗我啊,是哪个男人?给我看看,你也知道的,我看人贼准。”李彤之挑了挑眉,暧昧地笑了笑。
林沁墨知道她的言下之意。
闺蜜群,她曾靠着照片,一眼看出默默新交的男朋友不行。
默默当时还不信,结果被光速打脸——果然不行。
后来,颜颜交了男友,半信半疑地带来给李彤之一起吃饭,说是一起吃饭,还不是想要她看看,就这么一顿饭的功夫,李彤之说:行且强。
之后,颜颜在某次清晨在闺蜜群发了个满面红光的照片印证了这一点。
好家伙,这一下,李彤之算是在闺蜜中立起了强大的人设——男人鉴定机。
“什么呀,他不是我男朋友。”林沁墨连忙解释。
“呀,他?!”李彤之一拍大腿:“你看你看,我没猜错吧,你果然有个野男人!”
……
林沁墨一时不知如何解释,低着头,只觉得脸红。
“我对他真的没感觉的,我只是很怕他。”她说道。
“哎呀,别那么多废话,你给看看照片,快点啦!”李彤之眼睛都亮了,在她的眼里,林沁墨是她所有朋友中,最单纯的一个。
她很怕她受伤。
林沁墨拗不过李彤之,就拿出手机翻了翻,别说,这白其索根本就不自拍,甚至朋友圈都没发过。想了想后,好像有个同学在毕业饭局上拍过,里面有白其索。
于是翻了半天,翻出来一张。
只见照片里的白其索在最右侧,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肌肉发达,身材健壮,正低头拿着酒瓶子。而那个酒瓶子也着实是奇怪——居然断了半截。
“我看看。”李彤之拿过手机,手指头飞速地将照片放大后看了看。
眉头一皱。
“哎呦,这男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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