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飞速地在路上行使。
两个女生坐在后座,林沁墨倒是晕晕乎乎地眯着眼,而李彤之则拿着手机看个不停,时不时地看一眼窗外,眼睛如同黑暗里的狐狸一般,亮得很。
白其索一直没有说话,他甚至连音乐都没开。
此刻,浑身兽血沸腾,全靠毅力压制,浑身疼得厉害,如果开音乐,他只会觉得太过吵闹,还是这般静静的比较好。
“哎,你看,周林问我呢,约我们去。”李彤之突然推了推眯着眼睛几乎要睡着的林沁墨,将手机伸到她眼前:“他追你追蛮勤的呢。”
林沁墨眼皮子都没开,嗯嗯了两声后看了一眼:“他呀?”
“对呀,你还记得吗?”
“当然记得,他父母是清北的教授,他自己国外留学回来开了家艺术馆,人很好的。”林沁墨点了点头。
周林,是李彤之在帝都认识的为数不多的真正称得上朋友的异性。
家境很好。
能在帝都开艺术馆,便可窥之一二。
人品也很好。
李彤之试探对方人品,往往以色诱之,周林也不例外。
“嗯,我总觉得他喜欢你。”李彤之暧昧地笑了笑:“正好,你也到了帝都读书,我倒很乐意做这个红娘。”
车辆行使的速度微微慢了慢。
白其索看着前方,忍受着兽化所带来的疼痛,只觉得憋得慌,看了眼后视镜,见林沁墨听了后低着头害羞地笑了笑。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
“怎么,大学你不找男朋友?不谈恋爱?”李彤之打断了她的话,反问道。
林沁墨的脸,更红了,她看了眼白其索,羞涩地瞪了李彤之一眼,有男生在呢,聊这个做什么。
“肯定要谈的呀,大学不谈恋爱岂不是亏死了?”李彤之倒不在意,笑嘻嘻地伸出手捏了捏林沁墨的脸:“就你这可爱的小脸,18岁到22岁这么美好的年华,没男朋友也太遗憾了。”
两个人在后面嬉闹了一阵,浑然不知此时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
白其索冷冷地看着前方,他眼底的光烧得极红。
“闭嘴。”声音,透着肃杀的忍。
后座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他给人的氛围太过于强势和压迫,以至于一直号称自己是社交神人的李彤之此刻也不敢再说话,心跳加速,安静了下来。
她狐狸模样的眸子看向白其索的后脑勺,又将目光移到后视镜上,只见他的眼睛里透出来的欲望,极浓,浓到李彤之都没有见过的程度。
目光又落到他握着方向盘的手臂上,看得出,他刻意轻轻地扶着方向盘,似乎生怕自己一用力就捏碎了方向盘似的。
有点好笑。
人怎么可能捏碎方向盘呢?李彤之摇了摇头,为自己这个想法觉得荒谬。
可能是因为他实在是太过强壮了,隔着衣服都能看出他满身的肌肉此刻是绷紧的,这种强壮的雄性所带来的压迫感,让李彤之竟开始冒汗。
车辆速度开始减慢,最后停到了路边。
李彤之想问为什么停车,却又不敢问,看了看旁边的林沁墨,见她满眼的恐惧,一时觉得很是奇怪。不过是个男同学而已,她为什么恐惧呢?她想。
呼……
白其索深深吸了口气。
车停到了路边。
光影之下,他径直走下车,无人看得到他发光的眸子,还有那汹涌澎湃的色,与肃杀的忍交织斗争,一时,难分上下。
“林沁墨,你下来。”白其索走到后座,拉开了车门。
立刻看了看车辆停靠的四周。
这是一条国道,但此时毕竟已经接近凌晨,四周黑漆漆的,能隐隐约约看到附近有一座废弃了的古桥,远处有高低起伏的工厂。
“有什么事,车上说。”李彤之伸出手拉住林沁墨,很是警惕。
“没事,他……他……”林沁墨的声音有些发着颤,看得出她很是紧张,可却依旧摆了摆手:“他可能有点私事要找我,之之,你等我们一会儿,不要下车,免得不安全。”
林沁墨知道白其索是兽化者,他能及时地出现在别墅现场,这就说明父母那边有可能出事了。兽化病毒这种事情,李彤之不知道,她也不打算让她知道。
这种事,说不清的。
开门下车,林沁墨的奶香味飘了过来。
四处看了看后,她伸出手指了指远处的古桥:“白其索,我们去那边说吧。”
“喂,你走太远了!”李彤之探出手很是担心地提醒道。单独和男人去这么僻静的野外,显然是一个漂亮的女孩之大忌。
她从车窗外探出手,见林沁墨本走在后面,可白其索却让开了道,让她走在前面。
两人,还是保持了距离的。
只是那白其索的身架子看着着实是强壮,尤其在这无人的僻静黑夜里,更显得令人胆寒。
是的,胆寒。
李彤之总觉得白其索这个人,今天晚上怎么那么野性呢?
奇怪,健身房练出来的肌肉男,不应该会让我有这种感觉啊?他不会要动什么歪心思吧?李彤之越想越不对劲,打开车门刚要下车。
见远远地,远到她都快看不清人影的程度,白其索居然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
他……
这么远,听得到声音?
李彤之觉得太过邪性,立刻关了车门躲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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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沁墨在前面走着,看得出,她很是紧张,肩部位置崩得紧紧的,但她依旧往前走,走得离车辆远远的,离小河近一些的位置。
似乎刻意在躲着李彤之。
“以你的听力,如果之之那边有危险,你听得到吧?”林沁墨突然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问道。
“嗯,放心。”白其索给了她十分肯定的回答。
林沁墨轻轻松了口气。
“这么远都听得到,你比我爸爸,果然强多了。”她说道,边说着,脚步愈发加快,往更远的地方走去。
白其索跟在身后,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可身体的兽化随着她越走越僻静,也越来越涌动,他开始不安了起来。
“就这吧。”白其索主动停下脚步。
“不,再远点儿。”林沁墨却摇了摇头,伸出手指了指古桥:“我们走到那边去。”
“为什么要走那么远?”
“你现在……不是兽化发作了吗?”林沁墨回过头,看向白其索。
她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恐惧,恐惧到她刚与白其索对视便浑身颤抖的程度。
“那你还跟我出来,还走这么远。”
“这样,万一你……你……你忍不住打我,我叫唤的话,之之也听不到,就没有人知道你感染了兽化病毒。”林沁墨说道。
她显得很有经验。
很有被人打的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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